阿奇爾派了兩隊精兵喬裝成蒙面殺手,按照青梵提供的地址找到城郊北區小鎮的一棟田園別墅,這裡位置偏僻,除了這棟別墅之外沒有其它居民,別墅的莊園很大,每隔二米就有帶槍保鏢駐守,院子裡的路燈照亮着田園,鄉村小鎮的夜很寧靜,沒有喧鬧的吵鬧聲,只有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
精兵隊長奧斯頓曾經是軍隊時的少將,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他帶着二百名精兵潛伏在附近的樹林裡,用望遠鏡仔細探視別墅的佈置,發現除了那些帶槍保鏢之外,每盞路燈下面都有紅色激光感應器,只要有陌生人接近別墅,那種感應器就會自動發射出激光射殺。
想要救出別墅裡的嬰兒,簡直比登天還難,阿奇爾早就吩咐過,救嬰兒只是做做樣子,主要是爲了引出赫哲,事不宜遲,奧斯頓將隊伍分成兩部分,讓A隊襲擊別墅,他帶領B隊潛伏在這裡等待赫哲出現。
開始行動。
A隊精兵將一枚炸彈丟進別墅前院,“砰”的一聲劇響,熊熊燃燒的烈焰騰空而起,濃密的煙霧迅速擴散,瀰漫在別墅裡,部分紅外感應器被炸燬,還炸死了些保鏢,A隊精兵立即從炸壞的城牆缺口處衝進別墅,開始拯救行動。
奧斯頓和B隊全神戒備的,關注別墅附近的動靜,以防赫哲出現。
當A隊精兵與保鏢們打起來的時候,一個黑影終於從附近的樹林裡躍出來,速度敏捷得像一隻野獸,閃電般衝進別墅,根據那高大魁梧的身材來看,阿爾瓦肯定那就是赫哲,他立即帶着B隊精兵衝進去抓赫哲。
別墅裡,赫哲連殺十幾個保鏢,衝進二樓的嬰兒孩,一個傭人戰戰兢兢的護着一張精緻的嬰兒牀,赫哲衝過去,推開傭人,掀開被子一看,裡面竟然是一個假的洋娃娃,他凶神惡煞的抓着傭人的衣領,凌厲的逼問:“孩子呢?”
“我,我不知道。”傭人嚇得渾身發抖。
“快說,否則我殺了你。”赫哲狠狠掐着傭人的肩膀,那人痛得大喊,驚慌失措的說,“孩子不在這裡,主人早就將他帶走了。”
“什麼時候帶走的?”赫哲驚愕的問,他在這裡守了半個多月,原來只是一場空城計。
“一個月前就已經接走了,主人說這裡不安全,要將青少爺接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傭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青少爺?”赫哲喃喃着這個稱謂,這裡的傭人居然叫青少爺,這個房間所有用品都是奢侈稀有的珍品,就連裝修也是別出心裁,這跟他們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青梵一直擔心風冷冽會虐待青青,但現在的情況完全出乎他意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砰——”突然,一批蒙面黑衣人破門而入,不停對赫哲發射麻醉針,赫哲將傭人拉到身前擋住,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沒想到樓下也有很多蒙面黑衣人攔截他,赫哲中了一隻麻醉針,開槍射殺了幾個黑衣人,敏捷的衝進樹林,一邊奔跑一邊喝着牙用匕首將那塊中了麻醉針的肌肉剜出來。
奧斯頓帶領所有人馬去追蹤赫哲,可赫哲向來都是叢林之王,很擅於逃亡,所以很快就逃過追蹤,奧斯頓耗費了一晚上的時間,仍然沒有抓到赫哲,快天亮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將這個消息稟報給阿奇爾,阿奇爾氣得大發雷霆,命令他們繼續找,一定要儘快找到赫哲。
阿奇爾氣急敗壞的找到赤凌雲,告訴他這個壞消息,赤凌雲皺着眉問:“讓我親自跟奧斯頓通電話。”
“好。”阿奇爾立即聯繫上奧斯頓,赤凌雲平靜的問,“那個孩子找到沒有?”
“沒有,孩子根本不在別墅。”
“那棟別墅應該固若金湯,不是那麼好闖的,你們確定全部搜查過?”
“都搜查過了,真的沒有孩子的下落。這裡守衛看起來很森嚴,但並不難攻破,我們還殺了很多保鏢。”
“知道了,繼續抓捕赫哲。”
“是。”
掛斷電話,赤凌雲的神色更加凝重,垂着眼眸,一語不發。
“現在該怎麼辦?登基儀式就要開始了,再找不到赫哲的話,我們就完了。你快點想想辦法啊,你說句話啊?”阿奇爾心急如焚的問。
赤凌雲想了許久,突然擡起眼眸,果斷的命令:“把青梵放了。”
“什麼?你瘋了嗎?赫哲找不到,我們手中就只有三個證人,如果把青梵放了,又少一成成功率。”
“告訴她,她的孩子已經被風冷冽殺了,然後假裝讓她逃跑,她一定會有辦法接近風冷冽或者夏月,破壞這場登基儀式。”
“原來是這樣,好,我立即去辦。”
早上八點,希臘皇宮已經忙成一團,今天風冷冽將正式登基爲王,所有大臣都整裝待發,穿着朝服,在政事大廳等待風冷冽,全球各大媒體和很多政界人氏都來了。
夏氏家族因爲不涉政,所以不會參加,夏月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他們今天早上已經陸續離開皇宮,全力尋找夏汐。
夏月早早起牀,脫下穿了七天的病服,換上一套簡約時尚的白色套裝,挽起長長的髮絲,打扮得莊重典雅,唯美動人,準備出席風冷冽的登基儀式。
二個多月前,夏月在皇家教堂拋棄風冷冽,讓他顏面盡失,成爲全天下的笑柄,現在,她要用自己的行動爲風冷冽挽回面子。
“你身體還沒恢復,就不要去了。”風冷冽展開雙臂讓宮侍替他穿上登基的王服。
“不行,我一定要去。”夏月深深的看着風冷冽,堅定不移的說,“我要與你榮辱與共,永不離棄!”
風冷冽脣邊勾起幸福的微笑,深情的看着她,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就算不說話,只是兩兩相望,都能從彼此眼中體會到濃濃的深情。
“陛下,有要事稟報!”風強的聲音傳來,風冷冽冷傲的命令,“去書房等我。”
“是。”風強離開。
夏月笑眯眯的說:“第一次聽見別人這樣稱呼你,還真有些不習慣,呵呵。”
“慢慢就習慣了。”風冷冽寵溺的吻了吻她的眼睛,溫柔的說,“我們恐怕要分開過去,我要先從皇宮出發,帶領大臣們在典雅市集繞行一圈,站在敞蓬車裡向民衆問候致敬,然後再去皇家教堂,到了教堂還有很多宗教儀式,大概要到中午十一點纔會正式開始登基儀式,你身體不好,就不要那麼早過去了,十點鐘,風強會帶大隊人馬護送你過去。”
“嗯,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夏月點點頭。
風冷冽將一條藍鑽項鍊戴在夏月脖子上,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這條項鍊裡裝了竊聽器,我隨時都能聽見你的聲音,如果發生什麼事,我會回來救你。”
話音剛落,他便深深的吻住了她,他的吻熱情熾烈,如同一團火將她包圍其中,令她感到動情,許久,他終於放開她,依依不捨的離開,走到門邊,他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頭對她說:“對了,我已經把青青接到惜月宮,貝拉在照顧他,你要是想去看他,就讓風強帶你去。”
“什麼時候接來的?怎麼不告訴我?”夏月欣喜的問。
“今天早上剛剛接過來,前陣子一直在另一個秘密地方,現在外面很混亂,只有放在我眼皮底下才放心。”風冷冽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房間。
……
來到書房,風強急切的稟報:“陛下,昨天晚上有一批神秘的武裝份子襲擊田園別墅,殺了我們很多人,有個傭人說有一個人樣貌特徵很像赫哲,那批武裝份子貌似是衝着他去的。”
“他們抓到赫哲沒有?”風冷冽皺着眉問。
“沒有,我們的人一直在暗中觀察。”
“前二天未然也被抓了。青梵到現在都沒找到,恐怕早就落入他們手中,現在又是赫哲,看來,我的推測是對的。”
“陛下,您推測得真準,知道有人不死心,會利用赫哲他們指證您的真實身份,破壞登基儀式。讓我們暗中監視夜聖帝那幾個心腹大臣,查出是阿奇爾,可是,阿奇爾那麼膽小怕事,知道的事情不多,也沒有那麼睿智,怎麼會想出這麼周密的計劃?會不會有高手暗中指點他?”
“這些計劃,應該是夜聖帝死之前就已經交待清楚的,否則借給阿奇爾十個膽,他也不敢這麼做,至於現在隨機改變的計劃,恐怕的確是有人暗中指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恐怕是青梵。”
風冷冽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個赤凌雲沒有死。
“青梵?她以爲您殺了蕭清寒,對您恨之入骨,她瞭解您所有的事情,又有深謀遠慮的頭腦,真的很有可能是她。她們現在會藏在哪裡?難道是阿奇爾家裡?”
“可能在聖殿,我早前就聽說夜聖帝在那裡弄了個地下監獄,專門關押一些對他有利的重要證人,你派人暗中去搜查一下,不要打草驚蛇,以免誤傷人質。”
“是,陛下,我立即去辦。”
“陛下,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時,史司部部長阿爾瓦在外面恭敬的稟報。
“好,我馬上就過去。”風冷冽走出書房,回到剛纔的房間找夏月,卻發現夏月已經不見了,他心中一驚,急切的問,“月兒呢?”
“陛下,夏小姐去看青青少爺了。”
“誰陪她去的?”
“夏諾小姐。”
“她一個隨從都沒帶?”風冷冽皺起眉頭。
“是的,夏小姐說到處都是士兵,讓我們不用擔心。”宮侍越說越小聲。
“陛下,您不用太擔心,皇宮守衛森嚴,每隔二米就有士兵駐守,夏小姐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人去找她,大臣們都在等着您,您先去政法殿吧。”風強說。
“你馬上去找月兒,有什麼事立即向我稟報。”
“是。”
……
地下監獄裡,阿奇爾讓人打開青梵的牢房,嘆息的說:“唉,青梵,你的孩子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青梵震驚得目瞪口呆,激動的大喊,“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會的……”
“怎麼不可能?風冷冽已經殺了你的丈夫,現在又要追殺你,爲什麼會對你們的孩子手下留情?你也瞭解他有多麼狠毒,怎麼可能養虎爲患?昨天我派人找到你給的地址,想要救你的孩子出來,後來才發現那隻不過是個空城計,我們逼問傭人,得知你的孩子早就在一個多月前就死了,當時風冷冽在婚禮上被夏月拋棄,氣得發瘋,就下令殺了這個孩子,他弄個別墅在那裡,根本就是空城計,想用來引你和赫哲出來。”
青梵拉着阿奇爾的手臂不停,失控的大喊:“你騙人,你騙人,我的孩子沒有死,青青沒有死,青青不會死的——”
“我爲什麼要騙你?反正你已經在我們手上,就算我救不出你的孩子,你也一樣得跟我們合作……”阿奇爾的話還沒說完,青梵突然撥出他腰上的槍,勒着他的脖子,將槍抵在他的額頭上,冷厲的說,“讓他們退開,否則我一槍斃了你。”
“你不要亂來,就算你逃出地下監獄,也逃不出皇宮。”阿奇爾膽怯的仰着頭。
“我根本不打算活着出去,我要去找風冷冽問清楚,青青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青青死了,我就跟他同歸於盡,快點讓他們退開,聽見沒有?”青梵扣動了板機。
“別衝動,別衝動。你們還不快讓開?想看着我死嗎?”阿奇爾大喊。
青梵押着阿奇爾小心翼翼的向出口處走去,風燁將雲兒護在身後,急切的對青梵說:“青梵,你別相信他,主人不會殺青青的。”
“閉嘴。”青梵狠狠瞪了他一眼,押着阿奇爾逃出了地下監獄,爲了防止那些隨從追出來,青梵逼着阿奇爾鎖上了地下監獄入口的門。
“現在可以放了我嗎?”阿奇爾懦弱的問/
“砰!”青梵用槍狠狠砸在他腦袋上,阿奇爾眼睛一翻,昏倒在地上,青梵從阿奇爾身上搜出一部手機,一把匕首,打量着周圍,發現這個地下監獄的入口就在聖殿的後花園,聖殿早就被查封,沒有人駐守,她溜進聖殿,在倉庫裡找到一套女宮侍的衣服換上,將槍藏在袖子裡,小心翼翼的溜出聖殿。
她低着頭,生怕別人看見她醜陋的模樣會起疑心,好在今天皇宮裡特別忙碌,聖殿附近沒有什麼人,她走了半天也沒遇到士兵和宮侍,她對皇宮的地形一點都不熟悉,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到風冷冽,今天是風冷冽登基的日子,說不定他現在已經離開了皇宮,去皇家教堂舉行儀式。
青梵越想越急,正在躊躇不前的時候,突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竟然是夏月,她坐在輪椅上,看起來身體還很虛弱,有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長得高貴美麗的女孩推着她,邊走邊聊,青梵認得那個女孩叫夏諾,是夏氏家族的義女,跟夏月情同姐妹。
青梵掃視了一下週圍,發現不遠處有士兵在站崗,她將槍藏在衣袖裡,步伐匆匆的向夏月走去,隔着幾米的距離,夏月就覺察到這個身影很熟悉,剛想詢問,青梵卻垂着頭,恭敬的問候:“夏小姐您好!”
夏月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青梵猛的衝過來,用槍指着夏諾的腰,低聲警告:“別出聲,否則我就開槍殺了她。”
夏諾膽戰心驚的站在原地,大聲不敢出。
夏月驚慌的看着青梵,低聲說:“青梵,有什麼事衝着我來,不要傷害諾諾。”
“閉嘴,到樹林裡去。”青梵逼夏諾將夏月推到了旁邊的樹林裡,遠離士兵的視線。
“你想怎麼樣?”夏月皺着眉問。
“我不想傷害你們,我只想知道,風冷冽在哪裡?”青梵咬牙切齒的問。
“他走了,不在皇宮。”夏月鎮定的回答。
“立即打電話叫他回來,馬上!!!”青梵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急切的想要證明青青有沒有死,卻一心只想從風冷冽那裡得到答案,她認爲夏月還是像從前一樣,根本不知道青青的狀況,所以,她想都沒想過要追問夏月。
“青梵,你不要這樣,你聽我說,害死蕭清寒的不是風冷冽,是另有其人……”
“閉嘴!”青梵憤怒的厲喝,“我不想再聽這些解釋,我現在馬上要見到風冷冽,馬上給風冷冽打電話,快!”
“青梵,你不再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你不是一直都想見……”
“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先殺了夏諾!”青梵扣動了板機。
“不要,我不說了,不說了。”夏月慌亂的搖頭,她剛想說帶青梵去見青青,青梵就激動的阻止她的話,她現在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青梵衝動的開槍。
“給風冷冽打電話,說你不舒服,叫他馬上回來。”青梵將手機遞給夏月,陰冷的盯着她。
“我和風冷冽早就分手了,上次……”
“夠了,不要再騙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爲風冷冽擋了一掌,你們現在又和好了。夏月,我根本不想傷害你,只要我見到風冷冽,自然就會放了你,你不要再逼我。爲了青青,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馬上給我打電話,別給我耍花樣,你知道……我的眼睛有多麼銳利,如果你騙我,我一眼就能看穿。”
“其實……”
“快點打電話!!!”
夏月想說青青的事,又再次被情緒激動的青梵打斷,青梵凶神惡煞的瞪着她,一隻手死死抵着夏諾的腰,夏諾嚇得直髮抖,夏月沒有辦法,只得拿過手機撥通了風冷冽的號碼,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月兒,怎麼樣,見到青青了麼?”風冷冽的聲音很平靜很溫柔,其實電話那頭的他早就聽見這邊發生的一切,他的車正從皇宮門口往回開,無論有多麼重要的事,都抵不過夏月的安危重要。
現在所有大臣都在皇宮門口等着他,個個都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在這關鍵時刻返回去,很多人私下議論紛紛。
青梵聽到這句話,覺得很驚訝,風冷冽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見到青青沒有?難道青青還活着?就在皇宮?
“還沒有,我,在去惜月殿的路上,突然感到不舒服,好像傷勢又變得嚴重了……”夏月故意裝作很虛弱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別怕,我馬上讓風強和華醫生去接你。”
“那,你能回來陪我嗎?”夏月擡起眼眸,忐忑不安的看向青梵。
青梵皺着眉,正在想着風冷冽那句話,青青是不是沒死?他在皇宮嗎?她的心思剛剛有些動搖,卻突然看見夏月胸前的項鍊有紅外光線閃爍,她立即就明白了,原來項鍊裡面裝了竊聽器,風冷冽早就聽到她們的對話。原來他是在演戲,故意這麼說,好讓我放了夏月,風冷冽一定殺了青青,一定是,一定是。
想到這裡,青梵搶過手機,咬牙切齒的說:“風冷冽,別再演戲了,你根本就知道我在夏月旁邊,我告訴你,半個小時之內,如果你還不趕到聖殿,我就殺了夏月!!!”
“青梵,不要亂來,如果你敢動月兒一根頭髮,我就殺了青青。”風冷冽凌厲的低喝。
“青青沒死?”青梵試探性的問。
“你怎麼這麼說?青青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夏月驚愕的看着青梵。
青梵尖銳的盯着夏月,陰冷的問:“是嗎?青青沒事?那他在哪裡?”
“他就在惜月殿,我正準備去看他,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我們一起去。”夏月急切的說。
“好!”青梵冷冷一笑,咬着牙,陰森森的對電話那頭的風冷冽說,“半小時之內,如果你帶着安然無恙的青青來聖殿見我,我會放了夏月和夏諾,否則,我會抱着她們倆一起死。別跟我耍花樣,我認得自己的孩子,還有,如果有別人闖進我的視線,我馬上就殺了夏月和夏諾,我說到做到!!!”
說完這句話,青梵就掛斷電話,將手機摔在地上,還扯下夏月胸前的項鍊,甩得遠遠的,然後逼着夏月和夏諾跟她一起去聖殿。
……
風冷冽的車飛速向聖殿方向開去,路上,他給風強打去電話,讓風強和隨從們在聖殿百米開外的地方隱匿起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同時讓貝拉將青青抱到聖殿附近等他。
車子快要開到聖殿的時候,風冷冽接到電話,守在皇宮城牆邊的忠侍稟報:“陛下,如您所料,赫哲真的潛入了皇宮,我們要不要抓住他?”
“不用,通知所有人,暗中放他進來。”風冷冽果斷的命令,他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將所有問題一起解決。
“是,陛下。”
剛剛掛斷電話,另一批人又給風冷冽打來電話彙報:“陛下,我們已經查到聖殿地下密室的入口就在後花園,但是青梵現在劫持了夏小姐,我們要怎麼辦?”
“潛伏在附近,等我去到聖殿,你們再下去,將可疑人物都抓起來,帶到聖殿的大殿。”
“明白了,陛下。”
……
青梵剛剛打開聖殿的大門,就有兩把槍指着她的頭,她擡起眼眸,看見阿奇爾和赤凌雲坐在沙發上,正陰冷的盯着她。
“進去。”隨從低喝着,將青梵、夏諾、夏月推了進去,隨即將上大門。
“赤凌雲?你,你居然沒死?”夏月驚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赤凌雲。
“你很希望我死麼?”赤凌雲陰森森的盯着夏月,做了個手勢,隨從便將夏月推開他前面,赤凌雲拉着夏月的輪椅,緩緩逼近她,陰森森的說,“我判決的那天,你有沒有爲我流過一滴眼淚?嗯?”
“沒有。”夏月憎惡的瞪着他。
“你真狠!可惜,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等我滅了風冷冽,你就是我的了。”赤凌雲坐直身體,邪惡一笑,揮手命令,“將她們綁起來。”
“是。”幾個隨從將夏月和夏諾背對背綁到柱子上,還在她們中間綁了一個定時炸彈,夏諾不敢亂動,夏月氣惱的大喊,“青梵,你爲什麼要跟赤凌雲合作?你知不知道,他纔是你真正的殺夫仇人?”
“你說什麼?”青梵驚愕的看着夏月,她被兩個隨從押着,無法動彈。
“真正害死蕭清寒的是赤凌雲,是他借刀殺人……”
“閉嘴!”
夏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膠布封住了嘴,她凝着眉,不停的向青梵使眼色,示意青梵不要相信赤凌雲,青梵想起昨晚風燁說的話,不禁開始相信他們。
赤凌雲尖銳的盯着青梵,意味深長的說:“青梵,你應該不會相信夏月的話吧?她那麼維護風冷冽,就算風冷冽再怎麼傷害她,她還是對他死心踏地,她對風冷冽的感情已經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這些你應該是知道的。”
青梵聽到這些話,不禁又有些矛盾,赤凌雲的確說得很對,夏月一直都那麼維護風冷冽,以前風冷冽害死聶燃,她還是願意嫁給他,難免她現在不會爲了保護他,而編造出一些謊言。
可是,如果這真的是謊言,爲什麼那麼巧,跟風燁說得如出一轍?
青梵很矛盾,不知道相信誰好,不過現在的局面,她必須站在赤凌雲身邊,所以,她冷冷一笑,淡漠的說:“我纔不會相信她,風冷冽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所以殺人滅口,而你赤凌雲跟我們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殺害我老公?我又不是傻瓜。”
“不愧是軍師,聰明。”赤凌雲滿意的笑了,轉眸命令,“將定時炸彈調成四十分鐘,我們只給風冷冽十分鐘時間。”
“是。”
“青梵,現在,該是你表演的時候了。”赤凌雲做了個手勢,隨從放開了青梵。
“你想怎麼樣?”青梵皺着看着他。
赤凌雲指着二樓的雕花護欄,信心十足的說:“那裡到處都裝了無線攝相頭,會將這裡發生的一切直播到網絡上,等下風冷冽到了這裡,你就套出他的話,讓他親口承認自己是聶痕的事實,然後我會讓另外幾個證人也出來指證他,成功之後,你就可以親手殺了風冷冽,替你老公報仇,然後我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帶着孩子離開希臘,怎麼樣?這筆交易很划算吧?”
“你們不是說我的孩子死了嗎?”青梵冷厲的瞪着阿奇爾。
“那只是個計謀,兵不厭詐。”阿奇爾不屑的聳了聳肩。
“其實我們也是在幫你,如果不那麼說,你又怎麼會綁架夏月?風冷冽又怎麼會將你的孩子帶過來給你?”赤凌雲狡黠的說。
“赤凌雲,你真狡猾!!!”青梵冷冷一笑,毫不猶豫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唔唔……”夏月不停搖頭,青梵冷冷瞥了她一眼,視若無睹。
“記住,我們就在暗處看着你,如果你敢背叛我們,你和你的孩子都會死。”
赤凌雲使了個眼色,隨從遞給青梵一個無線耳塞,以便聽叢赤凌雲的指示。
很快,赤凌雲和阿奇爾等人都退去,將大殿留給青梵一個人。
青梵坐在沙發上,盯着對面牆上的時鐘,腦海裡在分析是非真相,越來越發現,整件事有蹊蹺,風燁說得對,如果風冷冽真的想殺他們,她和赫哲根本不可能逃脫,而青青也不會活到現在,可是,只要一想到風冷冽不是真兇,她就會本能的產生牴觸情緒,她想起昨晚風燁對她說的那句話——
“你到底是真的不信?還是不願意相信?你恨了這麼久,害了這麼久,結果是一場錯誤,你怕害錯了主人,對不起死去的老公,所以你寧願相信我說的話是假的,你寧願相信那個假象,也不敢相信事實。”
想着想着,她心裡越來越矛盾,越來越糾結……
夏月沮喪的垂着頭,她知道風冷冽一定會拋開一切回來救她,她並不擔心風冷冽會中陷阱,她擔心的是時間耽誤下去,風冷冽登基的事就要毀於一旦,今天這個關鍵時刻,說不定夜聖天早就在皇家教堂守着,如果風冷冽沒有出現,他也不會出現,那夏汐就無法得救。
怎麼辦?
半小時時間到了,風冷冽準時來到聖殿,他譴退了所有隨從,一個人抱着青青走進大殿,青梵聽見腳步聲,全神戒備的用槍抵着夏月的眉心,戒備的盯着門口。
“砰——”高高的大門被踢開,風冷冽抱着一個四個多月大的小嬰兒站在門口,燦爛的陽光直射在他們身上,小嬰兒睜着明亮的大眼睛四處東張西望,樣子很可愛。
“青青,青青……”青梵一眼就認出那是她的孩子,青青的樣貌特徵很明顯,跟他父親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左額處還有一個綠豆大小的青色胎痣,很好辯認。
“唔唔……”夏月看見風冷冽,情緒非常激動,一直不停的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快走。
“月兒別怕,我會救你。”風冷冽抱着青青走過來,準備將青青交給青梵,卻發現夏月和夏諾身上綁着定時炸彈,他立即便知道情況不對勁,以青梵現在的處境根本不可能會有定時炸彈,而赫哲也沒有那麼快找到這裡,看來,青梵還有其它的同謀,會是誰?
“把青青給我。”青梵激動的撲過去。
“先把月兒和夏諾放了。”風冷冽抱着青青後退一步,避開青梵,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大殿,掃了一視,便發現二樓的雕花護欄上放着攝相頭,根據了微弱的紅外感應燈光來判斷,這些攝相頭都是無線連網的,可以將這裡的一切現場直播到網絡上去。
能夠在皇宮裡安置這些東西,看來,青梵的幫手不是普通人,難道她已經跟阿奇爾合作?
“你先把孩子還給我,否則我殺了她。”青梵冰冷的厲喝,用槍指着夏月的頭。
“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馬上殺了青青。”風冷冽凌厲的低喝,可是手中卻沒有任何動作。
“你……”青梵氣得咬牙切齒,正在這時,耳中傳來赤凌雲的命令,“套他的話,重提舊事,快。”
青梵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憤怒的質問:“風冷冽,你爲了殺人滅口,掩飾自己的虛假身份,竟然害死自己最好的兄弟,現在連他的孩子都不放過嗎?”
風冷冽冷冷一笑,無奈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害死清寒,也沒有必要掩飾什麼虛假身份,倒是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沒弄清楚,就跑來找我報仇。”
“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害死清寒,現在居然敢不承認?”青梵凝着眉,觀察風冷冽的神色,就連風冷冽都這麼說,難道害死清寒的真的另有其人?
“我風冷冽向來敢做敢認,清寒是我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害死他?如果我真的想殺他,用得着兜那麼大圈子,廢那麼多精力嗎?”
“不是你,那是誰?”青梵急切的質問,這時,耳邊又傳來厲喝聲,“不要老是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快要套出他的身份,說起赫哲,說赫哲纔是真正的風冷冽,說他是假冒的,快。”
“是赤凌雲。”風冷冽堅定的回答。
“赤凌雲已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你想怎麼說都可以?你現在的一切根本就不屬於你,你根本就不是真的……”
“哇……”青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青青的哭聲打斷,青梵錯愕的看着青青,急切的說,“快把青青還給我,快點。”
風冷冽將青青遞給青梵:“就算把孩子給你,你也逃不出這裡。”
青梵戒備的說:“放在沙發上,我自己抱。”
風冷冽身手不凡,只要一接近她,就有機會將她拿下,青梵當然要小心行事。
風冷冽將青青放在沙發上,可是剛剛放下,青青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青梵急切的抱起青青,溫柔的哄着他:“青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嚇到了?別怕,媽媽在這裡,別哭了,乖。”
無論青梵怎麼哄,青青還是不停的哭,青梵手忙腳亂:“怎麼回事?他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你把他豎起來抱,拍拍他的後背,他很快就好了,他不喜歡這樣橫着抱。”風冷冽淡淡的說。
青梵按照他說的方式,將青青豎起來抱,拍拍他的後背,青青立即就不哭了,但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巴巴的看着風冷冽,胖呼呼的小手伸向他,身體往他的方向撲。
“青青別怕,那是你媽媽,她不會傷害你的。”風冷冽的聲音異常溫柔,除了對夏月,他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對一個人說話。
青青聽了這句話,將小臉轉向青梵,張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打量着她。
“青青,我是媽媽。”青梵輕吻着青表的臉,心裡突然有些感觸,當初青青被帶走的時候又瘦又黃,還有一身病,現在這麼健康,又白又胖,穿的衣服名貴舒適,還戴了一塊名貴的玉佩。
風冷冽一向冷酷無情,除了夏月,跟任何人都沒有什麼交流,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懂得哄青青,看來風冷冽真的對青青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