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蕭瓶是真的打算這樣做,她衝他笑笑,試圖說服夏棋。
“夏棋,你看,咱倆畢竟是中國人,國外雖好,可,總有那麼一點的水土不服感,食物的什麼,也不合咱們的口味,不如,咱們把事業延伸到國內,以後,就在國內居住吧。”
夏棋知道,蕭瓶這是在找的藉口,想留在這裡跟沈君宇多接觸。
可,即使他知道,他也阻止不了什麼,便這樣問蕭瓶。
“瓶瓶,你喜歡國內的居住環境嗎?”
“嗯,挺喜歡的。”
蕭瓶笑笑地回答,見狀,夏棋心頭苦笑,但,臉上卻沒表露什麼,只得點頭,妥協地回。
“那好,那就留在國內吧。”
“真的?”
她明顯很高興,還不信一般,非要多問一遍來確認,夏棋有着無奈,然而,還是得笑着對她點頭。
“真的。”
其實,心裡好苦好苦,留在國內了,她便跟沈君宇有更多的接觸,那,他就會越發地被拋棄了。
蕭瓶白天的時候,都在陪夏棋,但,晚上,她就找藉口離開了。
看着天色有些黑了後,蕭瓶收回視線,她看向夏棋,找着藉口解釋。
“夏棋,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守了你一整天,挺累的,想早點回去休息。”
病牀上,夏棋聽了,眼眸動動。
他視線掃了窗外一眼,見着已經入夜,便收回視線,看向蕭瓶,應。
“那好,你回去吧。”
見狀,蕭瓶只得站起,她準備離開時,人才剛轉身,身後,夏棋卻突然傳來聲音,悶悶的那種。
“瓶瓶,最近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去看過沈君宇呢?”
一聽他提起這事,因着蕭瓶現在就是去看沈君宇的,所以,她微微心慌,但,還是強自鎮定,直白地承認了。
“有。”
夏棋聽了,眼眸明顯閃過失落,他看着她的背影,靜靜問。
“那麼,瓶瓶現在是去看沈君宇,對嗎?”
聞言,蕭瓶雖有些不忍心,但,也不想騙他,轉回身看夏棋,面無表情地回。
“對。”
這下,夏棋更失落了,他將頭別過去,不怎麼想看蕭瓶,語氣,卻完全是責怪的。
“瓶瓶不是說,不會跟沈君宇在一起的嗎?那麼,現在算違背承諾嗎?”
蕭瓶皺眉了,她解釋着。
“夏棋,沈君宇是你弄傷的,不管怎麼說,我都有一定的責任,去看他,也屬正常,難道,你要我看都不看他一眼麼?如果他不高興,報警抓你怎麼辦?”
病牀上,夏棋眼眸動動,沒吭聲了。
這旁,蕭瓶知自己有點說動他了,只得又多加勸阻。
“夏棋,你別多想,我就只去看看他,代表你去的,就這樣而已。”
即使這樣,夏棋還是不高興,他躺下了,側躺,背對蕭瓶,不想理她,也不看她,見狀,蕭瓶心中有着無奈,解釋了句。
“待會,你家人應該會過來守夜,我在這兒也不方便,總得給你家人留一點時間。”
接下來,蕭瓶好說歹說,給夏棋說了一通,才肯離去。
回到沈君宇那邊的時候,剛好,冷兒和楚楚在,看見她們兩人,蕭瓶笑笑,而冷兒和楚楚,馬上向她打招呼。
“蕭小姐。”
蕭瓶點點頭,一邊向沈君宇走過去,一邊問。
“身體好點了麼?”
病牀上,沈君宇微微笑着,輕聲應。
“就那樣。”
冷兒和楚楚也不容蕭瓶出聲,倒很自覺地出去了,這旁,只見蕭瓶走到了,她準備在牀邊坐下的。
不料,沈君宇卻伸手一拉,馬上將人扯懷裡。
他抱緊蕭瓶,馬上就低頭強吻,笑着問。
“想我沒有?”
蕭瓶見他又這樣,惱着推開,但,又笑着,道。
“討厭了,你忘記了,差點就被別人看見,還來?”
聞言,沈君宇無所謂的模樣,他笑着,倒沒亂來了,只是將蕭瓶抱緊,然後,想起正事來,便問。
“瓶瓶,房子的事,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懷裡,蕭瓶聽了,她擡頭看他,應着。
“已經讓人處理了,這幾天內,應該能弄好。”
一聽這話,沈君宇笑笑,明顯很高興,他低頭看她,應。
“好。”
然後,他再度將人抱緊了,頭埋她懷裡,靜靜的,似乎,只想這樣抱着,什麼都不再說。
就在兩人正抱着之際,忽然,門外又傳來腳步聲,並伴隨着一道熟悉的聲音。
“味道很香呢,相信君宇一定喜歡。”
“季小姐,沈先生一定喜歡的,這是你精心爲他準備的補湯,他不喜歡纔怪。”
是季宛白,和她身後那個專門負責推車的女傭。
見是季宛白來了後,蕭瓶有些心驚,她馬上推開沈君宇,急急地問。
“沈君宇,該怎麼辦?”
對面,沈君宇挑挑眉,他似乎也沒想到季宛白會再次來一般,因爲,她白天已經來過了,怎麼晚上還來?
就在沈君宇皺眉之際,季宛白她們眼看着就要到了。
見此,蕭瓶管不得那麼多,她馬上站起來,急急地跑到洗手間內,然後關上門,躲那兒去,因爲,就只有那兒是可以躲的了。
蕭瓶人才剛躲好,季宛白那旁就推門進來了。
病牀上,沈君宇挑挑眉,他從洗手間內收回視線,平靜地看着門口,其實,他只是不明白蕭瓶躲什麼而已。
被季宛白看見,那就看見了,又有什麼?
門口那旁,季宛白推門進來後,她看見沈君宇了,很高興地喊了一聲。
“君宇。”
聞言,沈君宇挑眉地問。
“你怎麼又來了?”
又!
季宛白聽出了他語句中的又字,她心裡笑笑,有點苦,卻又裝出沒什麼的樣子,被女傭推過來之時,也回着。
“你不希望我來嗎?”
“沒,只是,見你白天來過了,以爲你晚上應該不會再來。”
沈君宇淡淡地解釋,季宛白被推到後,她揚揚手中抱着的那個保溫瓶,很高興地說。
“君宇,看,這是我特意給你帶的濃湯,對身體很補的。”
洗手間內,蕭瓶靜靜聽着兩人的對話,一聲不吭,臉色,已沒了剛纔的心慌,多的,是一種平靜。
外面,季宛白說着已是擰開蓋子,準備給他倒湯水喝。
季宛白身後的那個女傭,則很懂事地出去,給兩人留點單獨的空間。
病牀上,沈君宇掃那門一眼,見那女傭出去了,他收回視線,又掃了季宛白一眼,然後,不知怎麼的,視線,再掃了那洗手間一眼。
看着蕭瓶就躲裡面,沈君宇暗暗地笑了笑。
他看回季宛白,看似隨意地跟她聊着天。
“宛白,你今天在幹什麼呢?”
這旁,季宛白正給他擰開着蓋子,準備倒湯水的,聽到他問,一邊倒湯水出蓋子涼着,一邊回答。
“沒幹什麼呀,就呆在家裡,曬曬太陽,看看書。”
她倒好了,遞過去給他,笑笑地問。
“你怎麼關心起我來了?平時也沒見你問我的事。”
病牀上,沈君宇就笑,他接過了,視線掃那洗手間一眼,接過了,低頭吹涼着,這才應。
“就是想問問,也沒其它的事。”
見此,季宛白便跟他說另一件事,似乎還很高興般。
“君宇,醫生跟我說過了,我這腿,要多曬曬太陽,這樣,纔不會老出毛病。”
她擡手揉自己的腿了,自嘲般一笑,喃喃自語。
“醫生還說了,如果多曬曬太陽,多運動一下,再試着站起,還是有希望的,哪怕,希望僅有1 %。”
如此低的希望率,簡直是醫生給病人找個可以存活下去的理由。
又或許,是根本沒有希望,只是,醫生說出來哄騙病人的。
這旁,沈君宇聽了,他眼神複雜着,靜靜盯着季宛白的腿,半天說不出聲,內心,滿是內疚。
沉默許久,沈君宇很嚴重地看向季宛白,終於說出一句。
“宛白,如果可以,當年,我寧願我腿殘,也不願意你代我受這個苦。”
聞言,季宛白明顯有些感動。
她馬上擡頭看沈君宇,眼中,已是有微微淚花了,就問。
“君宇,那麼,你願意娶我嗎?”
沈君宇沒吭聲,隻眼神複雜地看着她,見狀,季宛白明顯有些急了,她馬上補充。
“你不是內疚麼?如果你真的內疚,就娶我,好不好?君宇,你知道的,我這樣的情況,是找不到人家的了,你如果真的好心,就娶我,好不好?”
洗手間內,蕭瓶沉默着。
她的眼神,有微微的複雜,此時,就連蕭瓶都覺得,沈君宇應該娶季宛白的,應該對她負責的。
這樣一想後,蕭瓶突然怔住了。
自己這種情況,又算什麼呢?拋棄愛自己的夏棋不要,去要一個明明不可能的沈君宇,而他,卻偏偏有該要負責的人。
蕭瓶立馬覺得這樣的自己,好惡心。
她不該這樣的,季宛白比她還可憐,季宛白應該得到沈君宇的照顧,應該得到那份愛。
就在蕭瓶這樣想着時,外面,一直久沉不語的沈君宇,終於出聲了,看着季宛白答的。
“宛白,是,我內疚,我也應該對你負責。”
他臉色更嚴肅了。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愛情是愛情,責任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