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允出了屋子,徑自的去了應天府的大牢,大牢的門口處,站着兩個把守的獄卒,見了長孫允,急忙伸出手裡的長槍阻攔道:“什麼人?”
長孫允不停腳步,只是伸手將手中的腰牌亮了出來,那兩個獄卒見了,急忙跪下行禮,給長孫允讓出了路。
長孫允走了進去,在最裡面的牢房中見到了正在閉目養神的夏夢凝。
夏夢凝察覺到有人進來,睜開眼睛卻見長孫允正站在牢門之外,夏夢凝眨眨眼睛,神色淡然的對着長孫允笑了笑,語氣只間像是平常一樣,“你來了!”
長孫允催動內力將牢門的鎖鏈震碎,走進來坐到夏夢凝的身邊。
“我擔心你!”
“我知道!”
兩人互相的看着彼此,只是說了這麼幾個字,長孫允看着夏夢凝絕美的面容,忍不住心生寵意,伸手將夏夢凝的身子攬進了懷裡。
夏夢凝歪着頭靠在長孫允的肩上,忽然嘆口氣,“爲何不問我事情的經過?”
長孫允握着她的手,“我不擔心那些,我只擔心你一個,你儘管放心,明日我就讓皇叔放你出來。”
夏夢凝直起身子,搖頭道:“不可,這事絕不是那麼簡單,已經出了人命,若是能這樣草率解決,不知以後還會鬧出什麼動靜來。”
長孫允皺眉,“我剛去問了程天行,他說是有一個身上帶着皇宮腰牌的人安排他這麼做的。”
夏夢凝瞭然,道:“這背後之人定是長孫墨無疑。”
長孫允看着夏夢凝,問:“你有什麼對策?”
夏夢凝嘆口氣,搖頭,“沒有。”
兩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半晌,夏夢凝才道:“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是對我不利,就算我能擺脫得了這殺人的罪名,可健存閣的藥材也說不過去,不知道李管事今晚能不能帶人銷燬那些藥材。”
長孫允道:“放心,我已經派了暗衛在暗中盯着,若是有人阻撓,定會將他捉住。”
夏夢凝點了點頭,仰起頭來看着牆上斑駁的印記,道:“太子被軟禁,如今長孫墨在朝中的勢力獨大,他身邊還有一個武功不俗的幕僚,如今形勢竟是這般嚴峻了,不知這一次能不能熬過去。”
長孫允皺着眉,“沒事,你不必擔心太多,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那程天行已經被我嚇破了膽,明日就會藉口養病而將手中的職位讓出,我會求皇叔讓我接手這樁案子,到時候定會查出真相。”
夏夢凝寬慰,笑笑道:“謝謝你,長孫允。”
長孫允沒說話,伸手握住夏夢凝的手,十指交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自從遇見這個女子,自己便願意爲她去做任何事情。
翌日金鑾大殿之上,果不其然有人就參了夏川淵一本,說其名下的健存閣中弄虛作假騙老百姓的錢財,還想殺人滅口。
長孫翰大怒,問:“夏丞相,這事你如何解釋?”
夏川淵急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話,老臣敢以項上人頭作擔保,小女絕不會做這等事情,小女的品行,陛下應該知道,她不但願意爲了拋頭露面的去經營生意,而且還願意將所有的收入都上繳國庫,小女的忠心日月可鑑,皇上請三思。”
一旁上奏的大臣正是禮部侍郎董建成,他如今面子上已經跟長孫墨結成一派,自然是要全力的對付丞相府和王爺府了。
長孫翰聽了這話,頗有感觸,道:“的確,和合郡主是朕親封的名號,恭順有禮,識大體懂進退,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
長孫墨聽了,急忙對着董建成使了一個眼色,董建成輕咳了兩聲,走上前道:“陛下三思,和合郡主雖然有功,可這坑蒙拐騙殺人滅口都是鐵證如山,希望陛下不要姑息。”
夏川淵大怒,轉身道:“侍郎大人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不能姑息,你所謂的證據都是無關緊要之人的一面之詞罷了,做不得數,若是這也叫鐵證如山,那侍郎大人信不信夏某也能給你找幾個鐵證出來證明侍郎大人是幕後主謀?”
董建成被夏川淵說的無話可說,只能伸手指着夏川淵氣結,“你……你你……”
長孫翰看着兩人的樣子,心中有點煩,道:“好了,都住嘴,這是在大殿之上。”
兩人都是急忙抱拳,“微臣知罪。”
長孫翰揉揉眉心,道:“現如今和合郡主身在何處啊?”
夏川淵急忙道:“回皇上的話,小女已被那荒誕的應天府府尹給關押了起來。”
長孫翰皺眉,怒道:“大膽!堂堂親封的郡主,怎可隨便關押入牢?”說着,大喊道:“程天行呢,程天行哪去了?”
一旁的長孫允淡然道:“回皇上的話,程天行昨晚被人暗害,幸好救治及時才保住了一條命,如今正在牀上躺着,連動都不能動呢。”
長孫翰皺眉,“哦?允兒如何知曉?”
長孫允笑道:“程大人遇害之時正是被侄兒救下。”
長孫翰未出聲,到時一旁的長孫墨忍不住道:“哦?這可就巧了,世子爺大晚上的爲何跑去了程大人的屋子裡?莫非是有什麼秘密?”
長孫允轉了頭,看着長孫墨道:“墨郡王莫非是糊塗了,本世子的未婚妻關在府尹大牢裡,本世子自然是要去探望了。”
長孫允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衆人都對他的這種行徑見怪不怪,唯獨長孫墨心裡怒到不行,他可是堂堂的皇子,長孫允只是個世子而已,爲什麼父皇會那麼寵愛他,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不會責怪他,反觀自己,只要說錯了一句話就會被嚴厲的責罵。
長孫墨越想越氣,袖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攥緊,額頭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
罷了,這次自己就要讓長孫允好好嚐嚐一無所有的滋味兒!
長孫翰點着頭,“如今程天行不能審理此案,那就交給……”
長孫翰說着,似乎也是犯了難,下面站着的幾個有關職位的大臣都是低下了頭,這種棘手的案子可不能接,萬一接了可就是要得罪人的事兒。
長孫允笑笑,站了出來道:“若是皇叔相信侄兒,那便將此事交予侄兒如何?”
長孫翰看了看長孫允,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溢出了一抹笑意,“你要審理案子,朕記得你好像不曾接觸過此類任務啊?”
長孫允笑道:“皇叔此言差矣,任何事情都會有第一次啊,皇叔何不將此事交給侄兒,讓侄兒藉機歷練歷練。”
長孫翰笑着和長孫允說起了話,長孫墨見兩人像是父子一般,心中的那點嫉妒之心更加的洶涌,穩了穩心神走上前去道:“父皇,不如交給兒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