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有些大,腰也比瘦弱的杜鳴秋的腰粗了不少,沒有皮帶,孫曉蘭只能讓她將就着抓着褲腰帶,把她扶了起來。
“鳴秋你別急,慢點,太長時間被捆綁着,又一直在受凍,肯定走不穩路,我們慢點來。”孫曉蘭扶着杜鳴秋,她沒有穿鞋,只能一點一點挪過那些碎玻璃碴子和碎瓷片,儘量避免她被扎到。
可是終於等到她們挪過了一地的狼藉之後,剛走到臥室門旁邊,還沒來得及開門,門就被人從外面往裡面推開來。嚇得孫曉蘭和杜鳴秋面色瞬間大變。
姜維明回來了!他提着打包盒,裡面還散發着食物的香氣。可是這對於本來就只喝了一些粥,沒有怎麼吃飽,和壓根最近被姜維明囚禁着,根本吃不下去東西的杜鳴秋來說這香氣已經勾起了她們所有的饞意。
但是香味再弄,也沒辦法讓她們忽視掉姜維明臉上的憤怒。
“你想幹什麼!”孫曉蘭把虛弱得不行的杜鳴秋護在身後,用自己的身軀給他們之間樹立了一道人工屏障。
“沒想幹什麼,就是想喂鳴秋吃個午飯而已,”姜維明的眉毛一挑,笑盈盈地,可是這個笑容卻讓孫曉蘭覺得心裡特別堵得慌,“那你又是在幹什麼?私闖民宅?擅自敲開了我的防盜門,這算是入室搶劫嗎?”
孫曉蘭冷着臉,“哼”了一聲。
“喂鳴秋吃個午飯?有你這麼喂的嗎?你是打算讓她大冬天的,被捆得動都不能動,躺在地上,光着身子喂她?你這是在喂她吃飯呢,還是存心看她恥辱,讓她活活胃脹氣氣死呢?或者……你的想法是,餵飽了她,直接用她來填飽你?”
孫曉蘭的話中帶刺,可是她真的沒辦法不氣。因爲全身被脫光的杜鳴秋的身上,有着非常明顯的歡愛痕跡,還有一些因爲掙扎留下的傷痕。
這些種種的證據,以及孫曉蘭親眼見到的她推開臥室門的那一幕,讓她沒辦法不相信姜維明對杜鳴秋做了何等慘無人道的事!
“我想怎麼做,關你什麼事?”姜維明往孫曉蘭的面前逼進了兩步,把她們重新逼到臥室內,然後“啪——”地一聲,關上了臥室門。
“你想幹什麼!”孫曉蘭扯着嗓子吼着,渾身開始發抖,但是還是把杜鳴秋護在了身後。
她剛纔見到的杜鳴秋的眼中滿是驚恐,只怕是這段時間沒少受姜維明的折磨,現在,如果她沒能制止住姜維明,讓他對杜鳴秋做出了什麼舉動,只怕是杜鳴秋的精神狀態就陷入崩潰了!
“言小姐,你說呢?你也是和大老闆,不對,現在他不是我的大老闆了,我早就主動離職了,我炒了他的魷魚……”姜維明嘴角掛着的邪惡的笑容,看得孫曉蘭瘮得慌,“你也是莫大總裁睡過的人。你說,鳴秋是我一直以來都特別喜歡的人,她光着身子站在我的面前,哦不,現在穿着我的衣服,更加誘人了!你猜猜,我想對她做點兒什麼?”
“姜維明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是犯法的!”孫曉蘭提高音量怒吼着,巴不得騰出一隻手扇姜維明一個巴掌,好打醒這個入了歧途的人!“你要是去做了牢,你的家人怎麼辦?你重病的父親怎麼辦?你還需要供養他們上大學的弟弟妹妹怎麼辦!你還想不想完成把家人從大山裡全部接到城裡來住的理想了?”
孫曉蘭對自己組的員工都特別上心,那天是她親自面試的姜維明,臨時加出了個題目,讓姜維明現場發揮,說說自己的理想。
姜維明所說的話基本上都是跟家人有關的,他激動地描繪出的未來也讓孫曉蘭印象十分深刻。再加上他出身貧苦,但是爲人積極肯幹,所以孫曉蘭破格錄取了他,本來他的僅僅函授專科畢業的學歷是不能被錄用的。
可是孫曉蘭沒有想到她這麼信賴的姜維明會做出這種事。
“呵,笑話,”姜維明冷哼一聲,“我現在想對鳴秋做的,都已經做過了,不再乎多做一次,這又有什麼區別呢,反正我都是要被警察收拾的人!難道在牢裡坐一年的人就比坐一年零一天的人要值得慶幸嗎?”
這話聽得杜鳴秋一陣激靈,害怕地往孫曉蘭的背後躥了躥。
孫曉蘭感受到了杜鳴秋的不安,反着手捏了捏她的手腕,給她一點力量。
“鳴秋,別怕,有萱姐在,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的!”孫曉蘭柔聲地說着,倏地又冷了臉凌冽地看着姜維明,這個讓她寒心的人!
“萱姐?”姜維明重複了孫曉蘭的話,冷笑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把孫曉蘭和杜鳴秋逼退了一步,抵到了衣櫃上。
“真是笑話!”姜維明冷笑着,不屑地看着孫曉蘭,“就因爲你跟萱姐長得有幾分相似,把你當成萱姐敬重,你還真以爲你自己是萱姐了啊?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莫建生身邊的一條狗罷了!莫建生的女人那麼多,連他明媒正娶的扯過結婚證的萱姐都沒能讓他做到把萱姐的莫家女主人的身份公開,你不過是他現在心血來潮想要玩玩的女人,你以爲你能代替萱姐管得住我?”
孫曉蘭的臉色冷了冷,忽而,也冷豔地笑着:“姜維明,你知道我爲什麼對你那麼瞭解嗎?你不會相信吧,我就是那個死而復生的孫曉蘭,做了你兩年的頂頭上司的金牌製片人,你口口聲聲叫的萱姐!”
姜維明一愣,又立刻不屑地說:“切,你想拿孫曉蘭的身份嚇我?你最多以孫曉蘭的影子的存在接近接近莫建生還差不多!嚇我,免了!我纔不會上你的當!”
“姜維明,你的父親多年前就去世了,母親病重,家裡還有兩個弟妹,一個弟弟正在上大二,一個妹妹正面臨高考。你今年二十五歲,三年前來到電視臺工作,你說說,除了因爲我是你的萱姐,還能有什麼原因,讓我對你的情況瞭如指掌?”孫曉蘭皺着眉頭,她實在不願意相信,曾經這麼一個大山裡走出來的貧苦孩子,那麼樸實的姜維明,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對杜鳴秋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維明,如果你還叫我一聲萱姐,就聽我一次勸,做了錯事,就好好地接受懲罰,別再這條錯路上面越走越遠。”孫曉蘭軟了聲調,輕柔地說,大大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霧,希望能喚醒姜維明。
姜維明的眼中的光閃了閃,諾諾地喊了聲“萱姐……”,突然一個反手,把孫曉蘭推倒在牀上,又滑步到杜鳴秋面前,抓住了她的衣領。
“你還想逃?杜鳴秋,你說說,我對你不好嗎?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我?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的真心視而不見?那個遊索究竟哪裡好,除了比我有錢,他對你比我對你還要好嗎?他對你有我對你這麼真心嗎?他純粹就是在利用你啊!你看看,你現在的家庭條件全都被曝光了,你爸爸坐牢的事也在網上傳得不堪入目,你爲什麼還要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啊,你不是被他傷透了心才叫我出去喝酒的嗎?!”
姜維明死死地抓着杜鳴秋的衣領,驚嚇得她眼淚順着臉頰兩側飛快地滑過,只是“唔唔”地發出聲音。
“你這算哪門子對鳴秋好!大冬天的,氣溫零下十來度,你竟然把她扒光了捆綁着,扔到地上,還沒有暖氣,你是存心想要凍死她嗎?”孫曉蘭從牀上爬起來,抓着姜維明的手,想要把他的手從杜鳴秋的脖子上掰開,費了好大的勁兒也沒能成功。
誰知孫曉蘭掰了半天沒成功,反而姜維明主動放開了,轉而抓着孫曉蘭的手,把她的手扭彎了,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是她還強忍着不讓自己泄氣!
姜維明憤怒地說:“我對她不好?我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像個大佛爺一樣,還親自抱她去拉屎拉尿,她奮力掙扎,不肯去廁所,尿在牀上也是我毫無怨言地收拾!是,我是窮,安不起暖氣,但是我可沒少給她蓋被子!怎麼可能想凍死她!那是她自己從牀上掙扎,翻到地上去的!”
“既然你知道她會翻下去,那你幹嘛不讓她穿衣服!她穿了衣服至於在地上凍得全身發紫嗎?”孫曉蘭怒吼着,一腳踹到姜維明的下體上,把他踢得發疼,鬆開了手。
孫曉蘭一個咕嚕就翻過身,擋在杜鳴秋的面前,把她拉着悄悄地往臥室門口挪。
卻被姜維明一個巴掌甩到了臉上,打得孫曉蘭的頭髮都散亂了。
孫曉蘭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發燙的臉,徹底驚愕了,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她親自招進電視臺的那個姜維明嗎?從前他那麼崇拜她,把她當偶像一樣,可現在,他竟然打了她!
“你這個**,真不知好歹,竟然還敢踢我?”姜維明揚起拳頭,用力地朝孫曉蘭的臉上揮去,“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清醒,我就不叫姜維明!”
姜維明的拳頭重重地落了下來,嚇得孫曉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