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尊重,無關身份。縱然莫俊明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莫家的一個下人而已。
莫俊明辦事真的很快孫曉蘭掛完電話還沒多久,就收到了郵件,上面附屬了姜維明非常詳盡的資料。
按照資料上的地址,孫曉蘭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姜維明租的房子而去。下了車,孫曉蘭正準備敲門,忽然莫俊明打來了電話。
“俊明先生,謝謝您了,您發來的資料我收到了。”孫曉蘭嘴角揚着淡淡的笑意,表情很輕微。
“沒關係,孫小姐,我們現在已經是合作關係了,這點小事而已,何足掛齒。”莫俊明語氣依舊堅毅,但是卻聽不出他對別人的冷漠了,“我打電話來,是想拜託您一件事,我想您以少爺的女友的身份,幫我個忙。這件事情完了之後,我會盡我所能,做到您要求的所有的事。”
孫曉蘭眉毛一挑。莫俊明能有什麼可以讓她出面幫忙的事?“是……和您的生母有關嗎?”孫曉蘭試探着說。
“對,雖然我知道讓您以少爺的女友身份出席,是有一點爲難您,畢竟您對少爺的感情很複雜。但是……我實在找不出其他更合適的人了……”
莫俊明略帶悲涼地說着,說得孫曉蘭內心一驚。
“當然可以,這沒有什麼可稱得上爲難的,我們已經是合作伙伴了,互相幫扶是應該的。”孫曉蘭笑道,眼角的淚痣也笑盈盈的。
莫俊明也揚起了嘴角,鬆了一口氣,這些天困擾他的事,終於有了着落。掛斷電話,孫曉蘭敲響了姜維明的門。
忽然聽得房間內一陣騷動,但是又沒有其他的動靜,更沒有人來開門。
孫曉蘭一皺眉,聽起來屋裡是有人的啊!孫曉蘭疑惑地又敲了一下門,用清脆的嗓音喊了一聲“有人在嗎”,這時,房間裡的騷動更加明顯了,彷彿有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把一旁的杯子撞到在地,發出一陣破碎的響聲。
孫曉蘭彷彿在這騷亂之中聽見了一個女孩子發出的“唔——唔唔——”的聲音,特別的激動,又特別的痛苦。
孫曉蘭一驚,一股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大聲喊道:“鳴秋,是你嗎?是你在裡面嗎?姜維明呢?怎麼不開來門!”
聲音傳到房間裡,裡面的反應越發地激烈了,孫曉蘭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難道是姜維明把杜鳴秋綁在了裡面?!
這個念頭讓孫曉蘭十分地不安,雖然她很不願意相信是這個樣子,也不相信她曾經那麼信賴的姜維明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屋內的女孩子的反應真的讓她感到太不安了!
孫曉蘭一急,踹了好幾腳防盜門,也可沒有出現電視上那種能把門一腳踹開的場景,急得不行,忽然看到防盜門旁邊的牆壁上被貼上的牛皮廣告,有三通的、有辦證的、有出售槍支迷藥的、還有各種包小姐的,孫曉蘭一眼就在其中發現了,最令她感到希望的開鎖的那一個廣告!
萬幸,姜維明租的房子是那種特別老式的居民房,沒有物業,更沒有保安檢查來往的人,所以經常會有貼小廣告的把原本粉刷地雪白的牆搞得髒兮兮地。雖然看起來非常影響市容,但是現在對於孫曉蘭來說就是救命稻草!
她趕緊撥打了那個開鎖的電話,跟開鎖的師傅報備了地址,然後掛了電話大聲衝屋內喊:“鳴秋你別急,我叫了開鎖的來了,你再等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師傅到了,就能救你出來了!”
沒多久,開鎖的師傅就到了。師傅技術很不錯,可是職業道德不咋地,都沒有核實孫曉蘭的身份,就開了鎖。孫曉蘭匆匆丟下一百塊錢,然後衝進了屋裡,奔着有女孩子發出聲音的地方,推開了一間臥室。
屋內的情況着實把孫曉蘭嚇了一跳!她認識姜維明三年了,從她三年前一當上製片人,就招到的那個,雖然家境不太好,但是爲人老實又肯幹的姜維明,她可從來沒預料到,那個有點小聰明,平時喜歡和杜鳴秋鬥鬥嘴的姜維明會做出這種事!
“小姐,我還要找您二十塊錢,您……”開鎖的師傅收拾好了工具,拿着二十塊錢向孫曉蘭這邊走來,嚇得她“砰”地一聲,用力地把臥室門關上了。
“啊……師傅!”孫曉蘭驚魂未定地站在臥室門口,把門擋住,面色鐵青。
“小姐,怎麼了,有什麼需要老漢我幫忙的嗎?”師傅很熱心地說,笑臉相迎地,“儘管說,千萬別客氣!”
“呵呵,沒有,謝謝師傅了……”孫曉蘭扶了扶自己的胸口,還好她這顆心臟早就換了,不然心臟病準得嚇得直接去見上帝!“師傅,我這兒還有事,您就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了,可以嗎!”
孫曉蘭這是在讓開鎖師傅趕緊離開,師傅也很識趣地應了一聲,提着工具箱,出了門,還好心地把防盜門給關上了。
防盜門一關,孫曉蘭懸着的,害怕有人會隨時闖進臥室的心終於放下來了,顫抖地捏住臥室門的門把手,輕輕轉動了一下,把門推開來。
一幕令孫曉蘭看了膽戰心驚,甚至不敢相信這是擺在她眼前的事實事出現在她的眼前。
孫曉蘭連忙跑進去,渾身發抖地給滿臉淚痕,嘴巴還被膠帶粘住,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雙腿也被死死地綁着,因爲奮力掙扎而摔倒在地上,碰碎了一地的東西的女孩子解開綁着她的雙手的繩索。
可是卻因爲身體極度發抖,手也不聽使喚,越解,結就變得越緊,加上女孩子在不斷地掙扎,孫曉蘭就眼看着女孩子瘦弱的手腕被深深地勒住,手上的皮膚也充盈了血色。
孫曉蘭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鳴秋,你別急……我,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相信萱姐……”孫曉蘭顫抖地說着,完全沒注意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得杜鳴秋止住了眼淚,瞪大眼睛猛地側過頭一看,驚恐地看着孫曉蘭,這個一直以來都否認她是萱姐,自稱自己是言小燕的女人!
可是杜鳴秋嘴巴被膠帶粘的死死的,說不出話來,最多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孫曉蘭還在渾身發抖,顫顫巍巍地解了半天那個繩子,也沒能解開,然後渾身上下一摸,也沒找到能割繩子的小刀。
“哦,對了!鳴秋,你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小下!”孫曉蘭拿手握成拳頭,錘了錘自己的額頭,突然靈光一閃,在地上摸出來一個瓷杯子打碎了的碎片,用力地割着杜鳴秋手腕旁邊的繩子。
割了半天,孫曉蘭因爲太過用力捏着碎片,手上已經被劃破了好幾道傷口,血也順着她的手腕沾到了袖子上。可是孫曉蘭完全沒有功夫理會這些!她必須趕緊把杜鳴秋身上的繩子解開!
總算,再反覆割了好幾百下的時候,終於把繩子給割斷了,孫曉蘭把碎片隨便丟到地上,那沾着她的血的碎片在其他碎片之間就顯得特別刺眼。
孫曉蘭把綁着杜鳴秋的繩子扒拉掉,剛把她的雙手解放出來,就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杜鳴秋披上,包裹住她赤裸的身體。大冬天,杜鳴秋竟然被人脫光了衣服,全身赤裸地捆綁着丟在地上!
姜維明爲了減少房租,租的房子空調這種東西想都不要想,杜鳴秋也不知道就這麼被扔在這裡多久了,全身烏青烏青的,揭下膠帶之後,她的嘴脣都在發紫了!
“鳴秋,我去找找你的衣服,看看還能不能在這裡找到,你自己解一下腳上的繩子啊!”孫曉蘭雙腿發軟,強撐着站了起來,四下看了一下,走到衣櫃旁邊,打開了衣櫃翻找着。
然後翻出一套衣服,是男士的,估計是姜維明的,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拿到杜鳴秋身邊,正準備遞給她,孫曉蘭才發現她還愣在原地,沒有動。
孫曉蘭關切地問着,聲音帶着止不住地顫抖:“鳴秋,你怎麼沒動啊?是不是被凍僵了,動不了?來,我先把上衣給你穿上,將就一點。”
說完,孫曉蘭就理了一件格子襯衣出來,給杜鳴秋穿上了,又在她身上搭上了外套,搶着時間給她解腳上的繩子,生怕她冷太久,給凍壞了。
可是此時杜鳴秋用極度懷疑又帶着濃重的顫抖的聲音說了一聲:“萱……萱姐?”她怎麼沒有注意到她剛纔對自己的自稱是萱姐?!
孫曉蘭懊悔,在莫建生和莫俊明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又花了一上午的時間以真實身份和蔣銳醫生還有寧溯哥哥在一起,一時間看到杜鳴秋這副模樣,懵了腦子,就說禿嚕了嘴了!
“這個……”孫曉蘭頓了頓,復而扯出一抹苦笑,“鳴秋,事情有點複雜,我先帶你出去,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再細細地跟你講,行嗎?”
說着,孫曉蘭繼續了手上的動作,解開了杜鳴秋腳上的繩子,給她光溜溜,早就凍得發青的雙腿套上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