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手術室的燈光一如既往紅的刺眼。
兩道身影焦急難安的徘徊在外,清冷的空氣裡流動着彼此沉重的呼吸。
沈宸繹五指纏着五指,泰山崩於頂而依舊面不改色的神經在那一刻砰然倒塌,最終,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心口的不安越擴越大。像似泄堤的洪水,瞬間鋪天蓋地掩面而來。
沈宸燁默不作聲的站在走廊處,手機在衣兜裡撒了歡的鬧動着,而它的主人卻選擇充耳不聞。
緊張的氣氛,噪雜的手機音樂,鬧的人心更是惶惶不安。
“大哥,你還是接聽吧。”沈宸繹看向沈宸燁,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長達半個小時,他也在害怕對吧。
沈宸燁閉了閉眼,拿出手機,只看了一眼號碼,沉默的再次掛斷,“我不想被任何事分心。”這個時候裴章打電話來無非就是請示什麼工作,他不想聽,不想管。
沈宸繹皺了皺眉,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大哥,還是通知爸爸那邊吧,這種情況下,如果媽媽知道小安出了事我們卻沒有告訴她,會生氣的。”
“告訴他們又能怎樣?除了連夜趕回,還能幫小安什麼?只會擔心罷了。等手術成功後再說吧,我相信葉秦和徐琛。”
“哥,可是——”
“別再可是了——”沈宸燁面色一沉,盯着再一次震動的手機屏幕,呼吸聲越來越低沉。
“大哥,還是接吧。”沈宸繹安靜的退出他的領地範圍,坐在手術室前的椅子上,默默祈禱。
沈宸燁按下接聽,怒火還未來得及發出,便被裴章的一句話嚇得手機不由自己的掉落在地板上。
“啪。”一聲驚響從地上傳來。
“大少,有人潛伏進了別墅,許小姐失蹤了。我們已經封鎖了所有下山的路,可是至今未有許小姐的消息。”電話一頭還在繼續。
沈宸燁低頭順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眸光生寒,恰似萬丈冰封,一陣詭異的夜風拂面而來,他半蹲下身子,對着手機,好似幻聽般問了一句:“誰失蹤了?”
沈宸繹愕然,急忙走到沈宸燁身後,卻見他抓起手機便毫不遲疑的跑過走廊,按住電梯,一聲不吭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空曠的走廊上,沈宸繹愣愣的站在電梯前,身後的手術室紅燈悄然熄滅。
地下室內,許菁菁被綁死在椅子上,口乾舌燥的盯着毫無動靜的木門,移了移椅子,晃了晃身子,果真如男人所言,別妄想做無謂的掙扎。
時間靜悄悄的從她急促的呼吸聲流過,她木訥的看着唯一落下光點的牆垣上,等待着,只要大叔知道自己不見了,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出去的。
“嘭。”
突然間,緊閉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男人眼神冷冽的走近,一言不發的拖起被綁住的許菁菁。
腳腕生疼,繩索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手腕腳腕,火辣辣的感覺遍佈全身,嘴巴被堵,整個人都因男人蠻狠的扯動全身骨頭咯咯作響,疼的她心口一顫。
“在看什麼?在看什麼時候沈宸燁來救你?”男人戲謔的開口問道。
許菁菁詫異的瞪着他,隻字也吐不出。
男人更添興致,仰頭大笑,“你可能要失望了,他弟弟現在正在醫院急救,如果要問你在他弟弟之間誰更重要,我相信他這麼放任你被我挾持綁架而無動於衷時,就是最好的答案。”
許菁菁平復着呼吸,瞪着男人的雙眼生生痠疼。
“別這麼看我,我一直以爲你會是特殊的存在,現在看來,你不過跟那些被包養的情人並無差別。”男人拽着她的手臂,越發用力的扯動她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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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從手腕處撕心而來,她緊緊的咬住雙關,額頭上滴落下顆顆冷汗,而男人卻更加興奮,好像聞到血的味道的野獸,整個人都癲癇瘋狂了。
“放心,我還不會殺了你,既然他不知道珍惜你,沒關係,我來好好疼疼你。”男人單手扼制住她的喉嚨,扯開綁住她的繩子,由上而下從她的大腿上撫摸而過。
那種恥辱,那種揮之不去的噁心,許菁菁厭惡的怒視着男人的眉眼,屋內太暗,她瞧不見他的五官,卻依舊不肯服輸的盯着他,就算是死,也要在閻王處問一問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咚。”驚耳的碰撞聲自地面傳來,男人嘴角略帶半分的得意的仰頭上望。
漸漸的,掐在脖子上的手放開了些許,許菁菁虛脫無力的倒在一邊費力的喘息着。
“他回來了,看來你還不至於分文不值。”男人雙手捏緊成拳,陰鷙的雙眼裡藏着濃烈的殺機。
許菁菁氣喘吁吁的盯着這個陌生男人,他無論是說出的話,還是表情出來的態度,就像是瘋子一樣,不管大叔回不回來,他都很生氣,恨不得撲上去就像剛剛那般對待自己一樣活生生掐死大叔。
男人低下視線,最後落在許菁菁的身上,撿起地上的繩子,將她雙手反綁在身後,隨後不再多言的扛在肩上走出地下室。
男人的肩膀擱在她的肚子上,一顛一顛,攪得她反胃想吐。
“遊戲開始了,沈宸燁,我給你一天時間,如果一天之內你找不到這個女人,那就好好的準備棺木吧,我相信坐北朝南的沈家林園會很適合她。”
冷漠的笑聲持續徘徊在許菁菁的耳膜中,撞擊着她脆弱的神經,最終,被男人一記手刀,再一次劈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