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話音未完,花鏟從她的手中脫落,整個人被來人打暈在地上。
男人嘴角高高上揚,在沒人看得見的死角處,將女人扛在肩上,隨後,在監控器上留下一抹得意忘形的背影。
“啪。”裴章抓起桌上的手槍,怒不可遏的衝出監控室。
只是,當所有被掩藏在別墅內的保鏢出現在花鏟前時,空曠的地面上只留下一隻白色手機,手機上還泛着一串號碼,號碼滾動在屏幕上,最後顯示通話結束。
裴章面色沉重的走上前,撿起地上的手機,緊急調令,“封鎖所有下山的路。”
男人並沒有下山,而是清楚自己方纔引蛇出洞的計劃,當所有人看見他的身影后必定會即刻跑來阻截他,可惜,他們錯了。
幽暗的一條長長的走廊,從別墅的地下室一路往下,這是一條好像沒有盡頭的道路,陰暗潮溼。
等了多少年了?男人自己也想不起來了,幾乎是從一開始,自己就運算着有這麼一日光景,只要沈宸燁愛上哪個女人,那他註定就會輸,輸在自己手裡,屍骨無存。
昏昏沉沉,許菁菁捂住生疼的腦袋,周圍很靜,靜的只剩下水珠滴落的聲響。
她慌亂的睜開眼,眼前漆黑一片,而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裡,不遠處似乎站着一抹黑影。
她順着牆壁,緩慢的站起身,試探性的再次問道:“你是誰?”
男人冷漠的回過頭,陰鷙的雙眼與沈宸燁有種不謀而合的味道,她的心顫了顫。
男人嘴角上揚,“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是誰。”
“你綁架我做什麼?”許菁菁傻傻發笑,“我一沒錢,二沒權,三沒容貌,放在大街上,就是路人甲,我這麼一個橫看豎看都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女人,你綁架我純粹就是浪費人力物力。”
“……”男人保持沉默。
“其實吧,你別看我住在那什麼豪華別墅裡就以爲有機可圖,真的是你錯了,那裡不是我的地方,我不過就是瞧着這麼一個地方空置着也是浪費,就忍不住的進去住了一晚上,你別誤會了,我是個孤兒,沒有什麼背景的,你綁架我,真的撈不到什麼好處。”
男人眉頭微挑,這女人真聒噪。
“如果你是想要點贖金什麼的,你完全就是白弄了這麼一出,我的身上的現金從來就沒超過兩百,更沒什麼值錢的首飾,哦,不對,我的手機你沒有看見?別看它挺普通的,那周圍可是鑲着細鑽,中間圓形的按鈕上還有一顆八心八箭的南非真鑽,你看見了沒?我全身上下就那個值錢。”
許菁菁似哭似笑,自己自言自語了半天,這男人好歹也給點反應啊。
“所以我就說,我沒錢,我沒家人,我就是失蹤一個月,也沒有人會主意我的去向,你綁架我,完完全全就是虧本生意,趁着時間充裕,你還可以抓緊時間去綁個有錢有奔頭的女人去,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那個許氏的許婉兒你知道吧?她可是真金白銀的有錢身份。”
“……”男人按耐不住,嘴角微抽。
許菁菁繼續推銷道:“你別以爲她身邊有保鏢就綁不到,完全別擔心,我告訴你啊,那個女人每個禮拜都會跑去那什麼薰衣草國際中心,那時候你趁着沒人的時候打包帶走,她可是身價過十億的許氏唯一繼承人,可值錢了。”
“閉嘴。”男人忍無可忍的打斷她的喋喋不休,冷漠的走上前,鉗制住她的下頷,冷冷哼道:“別擔心,你可比你想象中的值錢多了。”
“呵呵,我真的不值錢。”許菁菁咬住下脣。
“你放心,我會讓你物有所值的。”男人放開她的下頷,得意的仰頭大笑,“很快你就會知道。”
許菁菁後背一陣一陣發涼,噤聲偎在角落裡,心思籌算着這男人不會是沈大叔的仇人吧,他會不會就是上次那個執槍暗殺大叔的男人?之所以綁架自己就是爲了報復自己幫大叔擋了一槍?
男人點燃一根香菸,顯然並不打算說些什麼。
菸蒂猩紅的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一縷縷煙霧繚繞在黑暗的氛圍裡。
“咳咳咳。”許菁菁抑制不住的嗆咳一陣,捂住嘴說道:“好歹我也是你的人質了,在你大事未成之前,人質可是座上賓啊。”
“你想說什麼?”
“我肚子餓了。”許菁菁很是識相的掩了掩肚子,“我早上就喝了點粥。”
男人掐滅手中的菸蒂,似乎正在壓抑着什麼情緒,半響後漠然開口:“這點你絕對放心,在大事未成之前,我一定不會餓死你的。”
許菁菁聽出了半分咬牙切齒的感覺,悻悻的收了嘴。
男人走上前,左三圈右三圈的將許菁菁的手腳死死的綁在椅子上,拿着膠布貼住她的雙脣,確信靜謐的室中室恢復最初的安靜後,俯身湊到她耳側,“給我乖乖的待在這裡,別想着逃出去,這外面我可不敢保證有沒有野獸野人什麼的,如果你自己逃出去死了,我可不負什麼責任。”
許菁菁支支吾吾的哼着氣,眼前黑暗,嘴巴捂死,雙手綁緊,她逃個屁啊。
男人見女人吃癟,心情驟然大好,哼着曲輕聲推開木門。
別墅外,寒冷的風撲面而來,裴章氣喘吁吁的站在空曠的院子裡,左右巡視着四周,任職以來,第一次失手,這種感覺比身中數槍還痛苦。
“隊長,大少的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派人去醫院,親自告訴大少。”裴章單手扣着手槍,指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