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是不是雲兒?”拓跋無情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聲音他不會認錯,可是對方的容貌,以及眼中的陌生,讓他有些不確定了。
易容有可能,可是這份陌生卻不可能出現。
對面的女子疑惑的看向她,輕挑眉角,疑惑的道:“你是誰?你認識我?”
拓跋無情遲疑的看向她,若是雲曦,怎麼可能不認識他,果然,他也是癡了。
“抱歉,在下認錯了,姑娘的聲音與在下的朋友極爲相似,在下一時激動,這才如此,還望姑娘見諒。”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拓跋無情勉強一笑,心底的失落瀰漫。
“你說的姑娘叫什麼?是你心上人嗎?”對面的女子並不介意,看向他的目光帶着些許好奇,甚至隱約有些探究。
或許是因爲這聲音太像,拓跋無情並未拒絕回答,而是嘆息一聲道:“她叫雲曦,是我最在意的姑娘!只是兩個月前沒了蹤跡,如今生死不知。”
女子神色微微變了變,很快恢復正常,笑吟吟的道:“原來如此,那她定然也很喜歡你吧,你們是一對嗎?”
拓跋無情微微搖了搖頭,“我們感情很好,只是她愛的人不是我,我們是朋友,親人,可以爲對方死的那種。”
“那她怎麼會不見的?自己消失的?還是被人抓走了?”女子微微眯了眯眼,目光隱約有些掙扎,面上卻沒有半點顯露。
拓跋無情並未注意,嘆息道:“她中毒了,最後出現在哪裡,沒有人知道,甚至不知道是生是死,只知道最後失蹤之處在萬翠坊附近,這裡離萬翠坊不算遠,我便過來碰碰運氣!”
“原來如此!”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眼,打趣道:“既然她有愛人,你豈不是給他人做嫁衣,她喜歡的那個人呢,爲何不來尋她?莫不是她所託非人,這才落得如此境地?”
拓跋無情臉色微微一變,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她爲了救她的心上人,做了很危險的事情,之後便消失了,至於那個人,如今變成了冰塊,沒有人可以接近,所以無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與君臨淵相交不深,卻相信他不是那種爲了權利,可以丟棄一切之人,否則也不值得雲兒喜歡,因此他娶親之事,應該另有隱情。
“原來是個傻子!”女子砸吧砸吧嘴道:“爲了個男人,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實在太傻,須知一旦她沒了,就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享用她的男人,花她的銀子,享受她的一切,太傻!”
拓跋無情心情不由一鬆,輕笑出聲,“你說話的語氣也和雲兒很像,只是真的愛上,便不會想那麼多了,對了,還沒問姑娘高姓大名?”
女子咬了咬脣,淡淡的道:“我也叫雲曦,住在山上,後來不小心受傷,被元寶救了,便一直留在這裡!”隨後揮了揮手。
只見那原本清秀的容貌漸漸變化,精緻的容顏顯露出來,鳳眸微微閃了閃,看向對面之人。
拓跋無情直接僵在了那裡,脣角不斷的哆嗦,一雙大眼紅了起來。
“真的是你,雲兒,真的是你,太好了!”拓跋無情上前一步,將人摟在懷中,那中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幾乎要叫出聲來。
雲曦愣了愣,她醒過來便發現這身體不是她的,或者說她穿越了,至於關於這個身體的信息一概不知。
潛意識裡,她覺得不要拆穿身份的好,這個身子的修爲她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外面的武功是怎麼劃分的,可她可以斷定,這個身體的修爲極好。
這樣的人都沒了性命,她自然不想蹚渾水,可是見到眼前之人,她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酸澀,就好似已經認識很久一般,讓她不由自主的將秘密吐露出來。
她心知和眼前之人之間,關係定然極好,即便她不是原身,也該和對方說一下。
“雲兒,你爲何看着我的目光,那般陌生,難道你忘記我了!我是無情呀!”過了好一會,拓跋無情纔將人放開,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雲曦猶豫了一下,是告訴他,她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雲曦,還是裝作失憶好呢?
“那你還記得白髮君王嗎?你還記得雲軒嗎?還有和你來自同一個時空的哥哥,玄修明,你還記得嗎?”拓跋無情的心漸漸下沉,對方這模樣,是真的不記得他了,那白髮君王的婚宴要怎麼辦?若是不去阻止,以後記起來,會不會懊悔?
雲曦目光微微一變,雲軒,難道她大哥也來了,來自同一個時空是什麼意思?眼前之人難道知道,她是穿越而來的?
這麼說來,豈不是她丟失了穿越之後的一段記憶了。
“同一個時空是什麼意思?”雲曦的心跳到了喉嚨,她的哥哥還活着嗎?
拓跋無情握着她的手,心底隱隱有些掙扎,這個時候的雲曦什麼都不知道,若是他隱瞞掉一部分,會不會擁有留在她身邊的機會。
這個想法不斷的撞擊着他的心,讓他嘴角溢出一絲苦澀,果然,一旦有了機會,他也不理智了。
“你曾說過,你和你爹孃以及玄修明都是來自一個叫做中國的地方,這些你也不記得了嗎?”
雲曦心中一顫,眼中升起一絲狂喜,不管到底因爲何事變成現在這樣,這一切都沒有知道爸媽哥哥活着的消息重要。
眼下她可以篤定,定是和眼前之人關係極好,否則,不可能將這種事情也告訴對方的。
“你如今的身份很多,明着是吳國的皇后娘娘,暗中控制則雲閣和鳳閣,兩大組織,其中鳳閣在大陸,可以排上前三,而在牧族,你一直假裝我的未婚妻,幫我處理事務,若不是你,我早已經死了!”
拓跋無情的心思漸漸放下,或許他有私心,可是更多的,他還是希望她沒有遺憾,若是她決定忘記君臨淵,那是他定然會,再去追求。
兩人找了一處大石坐下,拓跋無情將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遺漏,尤其是關於白髮君王的部分。
“你如何決定?”見她一直低頭沉默,拓跋無情的眼中劃過一絲憐惜,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之中,“若你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我可以將找到你的事情,隱瞞下來,至於其他人,我私下慢慢告訴他們!”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支持。
“我很愛他嗎?”雲曦擡頭看向天邊,太陽已經露出了半張臉,紅色的霞光驅散了西邊的黑暗,似乎隨時都要破繭而出一般。
“我想,應該是愛的!”拓跋無情袖子下的手緊了緊,娃娃臉上多了一絲心傷,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他一直都知道,在她的心裡,最重要的是那個男人。
“我想見見他,再做決定吧!”雲曦揮了揮手,再次變成了之前的清秀模樣,“出去是必然的,即便不見那個人,我也要去找爹孃哥哥的!”
拓跋無情點了點頭,隨後仔細打量她一番,眼底的疑惑更濃了幾份,對方身上的氣息,明顯比以前強大了不少,可是看修爲依舊是領主級別,且對方可以用靈氣易容的本事,雖然之前就有,可如眼下這般毫無破綻的卻是第一次。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算是什麼修爲,只知道現在的修煉已經和其他人的大爲不同了,若是換算成其他人的修爲,應該已經到了君王級。”
雲曦猜出他心中所想,笑着解釋了一句,隨後面色變了變道:“今日,你應該也見到了金家夫婦了吧,怎麼看?”
拓跋無情目光微閃,“和你想的一樣!”
他沒有見到金秀兒的爹,不過她的孃親,明顯是領主巔峰的高手。這樣的人,若在外面,定是一方大人物,如今卻隱藏在此處,只怕不太尋常。
雲曦點了點頭,隨後挑眉看向他道:“我雖不知道之前與你關係如何,不過見到你之後,心底便溢出幾分甜蜜來,若不是將你看的很重,定然不會在失憶之後,有此反應。以前的雲曦很在乎你,若是可以,現在我們依舊是朋友,好朋友!”
她不記得以前的種種,因此很可能要辜負對方的深情,只是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聽到那語氣中的鄭重,拓跋無情雙眼一彎,重重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你曾說過,朋友是一輩子的,不是嗎?”
雲曦重重的點了點頭,“走,我埋了一罈果酒,去喝一杯!”
拓跋無情握着她的手,與她相視一笑道:“好,捨命陪君子!”
目光相交,兩人均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倒影,心中不由暢快起來。
“吳哥哥,小曦兒,孃的飯已經做好,讓俺來喊你們吃飯!”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身影擠在了他們二人中間,目光中閃過一絲嫉妒。
雲曦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多言,笑着應了聲走了下去,至於拓跋無情,他本就爲了找雲曦,對金秀兒,並未關注。見雲曦走,自然也跟了過去。
金秀兒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隨後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三人所在的地方是半山腰,離山腳有段距離。不過雲曦和拓跋無情會武,金秀兒自小長在山裡,腳程皆是不慢,沒多會便到了茅屋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