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映瑤沒料到魏逸軒在這種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她錯愕的看向魏逸軒。但見對方滿臉凝重,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之色!
軒轅映瑤擰擰眉頭,當下垂下眼瞼,不敢正視魏逸軒灼熱的眸子。
魏逸軒看出軒轅映瑤的窘態,以爲她是不好意思了,也就鬆了捏住軒轅映瑤下顎的手,沒再說別的話。
他伸手指了指藥箱內銀黃色的小瓶子,低聲說道:“把那個瓶子幫我拿出來!”
軒轅映瑤扭頭看了眼,應聲拿出來遞給魏逸軒。
“打開瓶蓋兒,本侯一隻手不方便!”魏逸軒又開口。
軒轅映瑤依言打開瓶蓋,遞給魏逸軒。
魏逸軒接過來,瓶口朝下,對着自己血肉翻張的傷口撒下去,眉頭不易察覺的緊了緊,額頭更是片刻之間滲出一層細汗。
軒轅映瑤小心翼翼的看着魏逸軒,將他臉上強自壓制的痛楚表情盡收眼底。不用猜也知道,那個粉末狀的東西是會讓傷口劇烈疼痛的東西了!是什麼呢?金瘡藥嗎?可是···
“你不是有一瓶藥膏,促進傷口癒合,抹了不痛的嗎?爲什麼不抹那個?”軒轅映瑤終究沒忍住,詢問出聲。
魏逸軒丟下手中的藥瓶,受傷的手臂放置在桌上,另一隻手摸向懷中。
只見他掏出一個精緻的小藥瓶兒,攤在手心詢問道:“你說這個?”
軒轅映瑤看了眼,正是當日她被乞丐傷到時魏逸軒抹在她身上的。
連連點頭,軒轅映瑤指着那小藥瓶說:“對,就是這個!這東西抹在身上止疼,冰冰涼涼的,傷口癒合的很快。你塗這個!”
魏逸軒搖頭,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你個傻女人,以爲這藥是本侯造的呢?這可是神醫端木冷秘製而成的靈藥,此藥促進肌膚再造,去腐生肌,活血止痛,功效之神奇,令我等凡夫俗子咂舌。本侯偶然間便也只得到一瓶而已,後來分成兩個這樣的小瓶裝着,三個多月前心凝出嫁,給了她一瓶當嫁妝,還剩下一瓶···”
他頓了頓,目光突然炙熱的看向軒轅映瑤,而後語氣堅定的補充道:“這剩下的一瓶,是留給本侯夫人用的!”
“呃!”軒轅映瑤一愣,低聲呢喃道:“給···你夫人用的?”
魏逸軒點頭,“沒錯!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天災人禍亦是說來就來,誰敢保證一輩子沒個磕磕碰碰的?所以這樣神奇的藥物,本侯是斷不捨得用,一個大男人也不需要用。這個,留着給本侯的夫人用!”
軒轅映瑤抿抿脣,想都沒想,反口問道:“既然這藥如此金貴,你當初還拿給我用?”
看到軒轅映瑤那傻呼呼的樣子,魏逸軒終是悶笑出聲,“呵呵呵,軒轅映瑤,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軒轅映瑤狐疑的看向魏逸軒,沒聽懂他話中的深意,“你這話什麼意思?”
魏逸軒笑的奸詐,毫不客氣的調侃道:“真是個笨蛋!”
軒轅映瑤更狐疑了,她怎麼笨了?
正欲詢問出口,魏逸軒就開口說道:“拿着,以後這藥送你了!”
話落,不由分說的將那精緻的藥瓶塞到軒轅映瑤手中。
軒轅映瑤錯愕的看着自己手裡被強行塞進來的藥瓶,瞠目結舌的詢問道:“魏逸軒,你什麼意思啊?”
嘴上詢問着,手上卻已經堅定地將那藥瓶推回了魏逸軒的手中。
魏逸軒見狀,眉頭不悅的緊蹙起來。
他將藥瓶再一次的塞到軒轅映瑤手心,近乎無賴似的說:“剛剛本侯說了,這藥是留給本侯的夫人防患於未然之用。你上次消耗了小半瓶之多,看樣子本侯的夫人之位非你莫屬了!”
聞言,軒轅映瑤渾身一顫,手像是觸了電似的將那藥瓶丟到藥箱內。
那之後,軒轅映瑤目光慌張的看着魏逸軒,聲音微顫道:“侯爺,請你不要拿本宮開這種玩笑。既然侯爺沒有大礙,本宮告辭了!”
軒轅映瑤說完這話,幾乎是落荒而逃那樣子站起身想要離開。
然,她快,魏逸軒速度更快。在軒轅映瑤站起身的同時,魏逸軒也站起身,一隻手不由分說的抓住軒轅映瑤的皓腕,不讓她逃離。
“侯爺,你放開我!”軒轅映瑤聲音更緊張了,整個人就像一隻全身進入防備狀態的小獸兒。
魏逸軒大手死死的鉗制住軒轅映瑤的纖細皓腕,目光銳利如炬的盯着軒轅映瑤慌張的小臉兒,聲音雖冷卻很認真的說道:“本侯從來不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軒轅映瑤,你腦子進漿糊了嗎?本侯說的話你聽不懂還是怎樣?”
軒轅映瑤狠狠地甩魏逸軒的手,另一隻沒被抓住的小手兒不停地掰魏逸軒的手指,急急的嚷着:“放開!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手!”
她終於擺脫開魏逸軒的鉗制,瘸着腳大步朝門外跑去。
纔剛走到門口,魏逸軒就大步追上來,在軒轅映瑤即將摸到門之前,狠狠地抱住她,將她牢牢的鎖定壓制在門板上。
“你幹什麼?”軒轅映瑤後背緊緊的倚在門板上,面前是魏逸軒貼着她的身體與她緊密相觸。
四目相對,魏逸軒的眸底閃爍着幾分隱忍的怒氣。
他皺着眉頭氣急敗壞的說:“你聽不懂本侯說什麼是吧?本侯現在一個字一個字的跟你說!軒轅映瑤,你聽清楚了,本侯看上你了,本侯喜歡上你了,本侯要娶你做我的女人,現在你聽懂了沒有?”
軒轅映瑤心下一窒,不敢置信的看着魏逸軒,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荒謬,真的太荒謬了!魏逸軒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隨口輕易地說出‘喜歡’和‘娶你’這樣的話語啊?
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青梅竹馬嗎?不是!郎情妾意嗎?也不是!日久生情嗎?更不是!一見鍾情嗎?更更不是!
說的直白一點,軒轅映瑤腦子沒有發昏發脹。她知道自己和魏逸軒什麼關係都沒有,充其量有那麼一丁點兒關係,也是與仇敵掛鉤兒的。因爲軒轅映瑤殘害過魏逸軒的妹妹,傷害過魏逸軒的妹妹。
現在,魏逸軒對軒轅映瑤說喜歡她,要娶她?呵呵,這種話說出來連鬼聽了都不會相信吧?
魏逸軒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說出自己喜歡軒轅映瑤的話,更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纔會說出要娶軒轅映瑤的話。但是說出來了,卻沒有懊惱後悔什麼的,反倒覺得這樣也不壞的感覺。
然而,看到軒轅映瑤滿臉質疑,不停地搖頭,明顯不相信的樣子,魏逸軒就惱火。怎麼着?他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軒轅映瑤還是裝聽不懂嗎?
俯首,魏逸軒湊到軒轅映瑤脣邊,薄脣緊密的貼附上軒轅映瑤飽滿的粉嫩嬌脣。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那他就又能給實際行動讓她感應到自己所表達的意思!
“唔,不要!”軒轅映瑤拒絕出聲,想要抗拒魏逸軒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魏逸軒哪裡容軒轅映瑤拒絕?
雙手捧住軒轅映瑤的臉頰,不讓她有機會拒絕,重重的親吻,瘋狂的攫取。
“魏逸軒!”軒轅映瑤幾乎是將渾身的力氣都用光了才推開魏逸軒。她尖聲呼喊了句,目光憤怒的瞪向魏逸軒。
久久,纔開口無情的說道:“魏逸軒,不管你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對我抱有什麼樣的目的。今天我都把話給你放在這裡,我軒轅映瑤,不喜歡你,也不會接受你的喜歡。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井水不犯河水,相見亦如不見!今天的事情,我感謝你。造成你的傷害,我對你說抱歉。就這樣!”
咬着脣,軒轅映瑤轉身,在魏逸軒錯愕的目光注視下打開房門,一瘸一拐的朝侯府門外走去。直到那一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魏逸軒才後退了幾步,頹然坐在桌前的凳子上。
腦子裡,不停地迴盪着剛剛軒轅映瑤對他說過的冷情話語。那麼冷,那麼絕情的——
她說:“我軒轅映瑤,不喜歡你,也不會接受你的喜歡。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井水不犯河水,相見亦如不見!”
“軒轅映瑤,軒轅映瑤!”魏逸軒呢喃着軒轅映瑤的名字,受傷的手臂舉起來,重重的砸在桌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從軒轅映瑤撞傷腦子以後,他就發現自己對軒轅映瑤有着一種特別的衝動。他想要關注她,甚至是關心她。他對她的好,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明知道對方是個惡毒的女人,傷害了自己的親妹妹,害的自己沒了未出世的小外甥。可是他對她就是恨不起來,也狠不起來!
說不出來從時候開始,愈發覺得對方挺討人喜歡,挺楚楚可憐讓人想要擁入懷中疼惜。可是萬萬沒想到,他魏逸軒在軒轅映瑤的眼中是個一文不值的男人。她說她不喜歡他,也不會接受他對她的喜歡!
爲什麼?他哪裡不好?長相不好還是武功不好?家世不好還是財勢不好?爲什麼軒轅映瑤拒絕他拒絕的如此徹底?
難不成···
目光危險的眯緊,朝門外望了一眼。
難不成那軒轅映瑤心思還放在尹星湛的身上,連日來對尹星湛的不上心、不理會、不糾纏都是假的,是做戲給大家看的?
心中閃過了這樣的猜忌,魏逸軒的眸子眯的更緊了。
如果軒轅映瑤真的在裝模作樣,伺機耍陰招對付他的妹妹魏心凝,魏逸軒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
他···不容許任何人做出超越他底線的事情!即使對方是他非常關注的女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