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竇宵的疑問,竇影嘲諷一笑。
她厲聲咆哮道:“爲什麼?哈!因爲她是個狐狸精,勾走了諸多男人的魂兒,這一點夠不夠?因爲她是個掃把星,害的我失-身於馬元,這一點夠不夠?如果不是因爲她,我就不會嫁給馬元。我不嫁給馬元,就不會被李牧揚和馬元雙雙凌辱,更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頓了頓,她將目光瞧向戚如畫這邊,眸底滿是無盡的恨意。
她冷聲補充總結道:“我這輩子,就是被這個小賤人毀掉的!我恨死她了,設計礦山崩塌之事,我暗中策劃很久了。我知道礦山原本是小侯爺的,如果山上出事,小侯爺第一時間會得到消息。我還知道,他很在乎那個小賤人,一向是讓礦山上的人對那賤人報喜不報憂。所以我在等,等小侯爺不在那個小賤人身邊的機會。”
竇影說的這番話,戚如畫聽了倒是略顯驚訝。她扭頭看向身旁面容清冷的妖孽男人,一直以來,她竟然不知道魏逸軒默默的爲她付出這麼多。
原來,礦山上不是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是這個男人體貼她,照顧她,所以對礦山管事的囑咐向她報喜,然後將憂告知給他?而竇影策劃這件事情,是因爲當時魏逸軒不京城,礦山管事者纔不得不將消息傳達給她,最後引了她上山落入到竇影的圈套的?
意識到這一點,戚如畫脣畔抿了抿,小小的、帶着沁涼的素手,暗暗的將魏逸軒的大手緊緊地扣住了。
魏逸軒感應到戚如畫這般舉動,脣角洋溢起隱忍的笑意。這小女人還算知恩圖報,不錯不錯!
兩個人完全不分場合的膩歪舉止,被竇影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嘴角抽搐,恨不得衝上前將戚如畫就地掐死。憑什麼最後悲慘的是她竇影,憑什麼最後幸福的卻是這個賤人?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戚如畫感受到竇影憤恨的目光,非但沒躲閃,反而盛氣凌人的擡頭挺胸,與之相視。
她並沒有虧欠過竇影什麼,也沒做過對不起對方的事情。可是對方害慘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幹嘛要怕她?
竇影看到戚如畫那盛氣凌人的態度,眸底的恨意更深了。
就聽她開口說道:“小賤人,我精心策劃礦山崩塌事件,甚至掐算準了怎麼將你身邊的侍衛牽絆住,怎麼將你圍堵到埋了炸藥的礦山下。可是你仍然沒有死,所以此刻你一定很得意是不是?”
戚如畫抿脣,笑的風輕雲淡,“得意談不上!自古成王敗寇,我只是比你幸運那麼一丁點兒而已。事實上,在剛剛你綁架我的路上,我被鄭巖點了穴道,你明明有許多個機會將我殺死的。可是你偏偏沒有動手,因爲你想要折磨我,想要讓我生不如死,想要讓我活着痛苦的感受到被凌遲、被毀容的滋味兒,甚至於……你還想着要聽到我對你求饒的聲音是吧?”
不得不說,戚如畫這番分析,百分百準確無誤的說中了竇影心中所想。她真的是那麼想的,想要聽戚如畫悲慘的叫聲,想要看她一刀刀血流下來被毀去容貌的樣子!
竇影哼了一聲,狠聲斥道:“怪只怪我太傻,如果時間可以倒回,我一定先將你殺死,然後慢慢的折磨你,剝你的皮,剔你的骨,放你的血,最後鞭你的屍,讓你挫骨揚灰,魂飛魄散,到了地府裡都無法投胎轉……”
“夠了!”竇宵平地一聲怒吼打斷竇影未說完的發狠兒話語,震的整座山頭似乎都跟着顫動了一下。
但見他面色慘白的看着竇影,似乎連呼吸都很困難的樣子。
他沉痛的看着竇影,一邊搖頭一邊斥責道:“影兒,你變了!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你怎麼可以這麼陰狠?你憑什麼……憑什麼痛恨如畫?當初,若不是你設計陷害她,也不會自食苦果被馬元侮辱。而你嫁與馬元后,遭受到凌辱,又與如畫何干?你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啊?你害瞭如畫一次又一次,卻還不知悔改,你這是要作死啊?”
竇影被竇宵斥責了一通,非但不生氣,反而仰頭笑的花枝亂顫。
“哈哈哈,沒錯!我就是無理取鬧,我就是不爽戚如畫那個賤人幸福。我是在作死呢,但是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會化成厲鬼,糾纏着這個賤人,讓她永生永世不得安寧。憑什麼讓我一個人在地獄裡生活?我要你們全部來陪我,馬元該死,李牧揚該死,李牧雪和趙菲菲活該被作踐。你們每一個人,都別想得到幸福,別想!”
竇影喊完最後兩個字,突然從身後的馬車內抓出一包東西,並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點燃。
魏逸軒眸子一緊,當下識別出那包東西是炸藥,便驚聲呼道:“炸藥!”
話音落地,竇影已經將那一包東西朝魏逸軒和戚如畫丟過來,並憤恨的呼喊道:“賤人,去死吧!”
魏逸軒抱着戚如畫,飛身躲避,且在第一時間命令大家躲閃臥倒。
“砰”的一聲響,整座山都被炸藥炸的顫動起來,就好像是發生了七八級的地震一樣。
魏逸軒輕功好,在第一時間就抱着戚如畫飛至安全地帶了。他們眼睜睜看着有些侍衛躲閃不及,被炸的胳膊和大腿漫天飛舞,場面十分血腥。
一時間,慘叫聲,哭嚎聲,不絕於耳!
而鄭巖和竇影在這空檔兒,駕着馬車沿着山崖邊緣,竟是飛速逃竄了。
“侯府侍衛聽令,爾等速去追上那輛馬車,務必將對方生擒捉拿!”魏逸軒大聲命令自己府裡的人上前追。
這種時刻,若不將鄭巖和竇影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捉住,那纔是真的對不起眨眼之間就被炸藥殃及的侍衛們!
尹星湛和尹晟飛也要上前追,被魏逸軒阻止住,“不必勞煩兩位王爺,你們就在此地善後傷員之事。他們傷的都很重,需要得到及時救治。本侯帶領朝廷的侍衛與竇老弟前去捉拿罪犯即可!”
話說到這兒,尹星湛和尹晟飛,甚至是一旁震驚了的竇宵,都聽懂魏逸軒此話的深意了。
畢竟竇影是竇家的人,是竇宵的妹妹,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有權利跟着魏逸軒去看一看竇影的狀況!
尹星湛和尹晟飛沒再堅持,只是囑咐魏逸軒萬事小心。
魏逸軒點點頭,擁着戚如畫騎上一匹高頭大馬,讓竇宵也騎上馬緊隨在後。不這般做,魏逸軒擔心不會輕功的竇宵跟不上他!
就這樣,三個人兩匹馬,飛快的沿着懸崖邊緣,一路追蹤鄭巖和竇影的馬車而去。
魏逸軒心中有數,他知道自己府上的侍衛們會在最短時間內攔截住鄭巖的馬車。此次他可是爲了不出差錯,出動了自己大半部分的精英暗衛,所以肯定最終定會擒住鄭巖和竇影的!
至於生擒還是收屍,這個他還真不好說。畢竟在此之前他可不知道竇影的馬車裡還藏了危險炸藥,更不知道對方有多少炸藥。如果正面交鋒時,對方丟出一包包炸藥,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了!
所以當前最有利的解決方案,便是——箭攻!
第一,距離遠,可保他的人馬安全。第二,殺傷力強,對手無力反抗。
魏逸軒就是這樣一個運籌帷幄的男人,即使駕着馬追捕對手的過程中,他的腦子裡都在不停的思考如何給對手致命的打擊。
竇宵這個時候騎着快馬追上來,與魏逸軒騎的馬並排而行。竇宵雖然武功弱爆了,但是騎馬之術倒是還算過的去。加之魏逸軒故意將好馬給了竇宵,以方便他不被自己落下,所以保持並排而行,綽綽有餘!
他一邊猛踹馬肚子,一邊對身旁的魏逸軒和戚如畫致歉:“侯爺,如畫,對不起!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
這種時候,竇宵是真的沒臉面對魏逸軒和戚如畫了。尤其是戚如畫,他甚至不敢看她的臉!
魏逸軒和戚如畫聽到竇宵的致歉聲,連忙齊聲迴應道:“竇宵,你別這麼說。你是你,竇影是竇影,你沒必要對這件事情感到抱歉!”
兩個人,默契十足的,連同說出口的話語都是一字不差,全是安撫之言。
竇宵聽到對方這樣默契的話語,心中驀地一酸。很早就知道,魏逸軒很優秀,比他更配的上戚如畫。可是心中不甘,愛着戚如畫,捨不得放開手。
現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雖然早就已經告訴自己放手了,可是心中對戚如畫那種深重的感情,仍然令他無法自拔。而現在,他的親妹妹對戚如畫做出這樣的事情,他……
心中沉痛的同時,竇宵腦子裡迴盪着的是竇影之前說過的狠戾話語,以及她毫不猶豫點燃炸藥丟向魏逸軒和戚如畫的舉動。她那麼決絕的想要奪走戚如畫的性命,這樣的妹妹,讓他惶恐,讓他生懼。
而那些被炸藥炸傷的侍衛的殘肢斷臂,不斷的浮上他的腦海,令他心中窒息難受,也暗暗發狠兒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他一邊駕着馬,一邊扭頭對魏逸軒說:“小侯爺,剛剛我看到你府上的侍衛們清一色是山賊裝扮,身後都揹着箭羽。鄭巖和影……鄭巖和罪犯竇影揣有危險品炸藥,我們根本進不得他們身,只會造成更大傷害。不若,下令……箭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