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祭天的日子,祭天所要穿的衣服,都已經被人送來了,如果她不能講這個毒藥的成分完全解開,那麼就無法研製出,相應的解藥。
“兮兒……”拓跋烈滿臉疲憊的走進雲千兮房內,內殿雲千兮正在聚精會神的做着什麼,連他的呼聲都沒有迴應。
兩步走到雲千兮的身邊,雲千兮猛地驚覺,扭頭這才發現來人是拓跋烈。
將瓷碗中的毒藥小心的放在一旁,雲千兮望着拓跋烈開口,“你怎麼來了?”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沒有休息?”拓跋烈揚手撫摸上雲千兮的面頰,望着她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心疼。
雲千兮微微一笑,隨手打落拓跋烈的撫摸,“你呢,不也是一樣?”
或許是因爲太疲憊了,拓跋烈並沒有在意雲千兮的這個舉動,攬着雲千兮柔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拓跋宇將注意打到了祭天當中的神水中,要往裡面下毒。”雲千兮側臉望着拓跋烈那張疲倦的面孔,這些天來,爲了安排兵力佈置的事情,他也累壞了吧。
“明日除了你還會有誰碰觸到神水?”雲千兮腦海中仍舊滿是觸封喉的事情,這個毒藥真是相當的棘手。
“你,我,幾個小姐,其餘的幾個親王,還有拓跋宇。”
聽雲千兮這麼說,拓跋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將所有明天會碰觸到滲水的人思前想後,確定一個都沒有漏下之後纔對着雲千兮開口。
“我知道了,你今天晚上先回太子府書房吧,這個毒藥有點棘手。”雲千兮起身望着拓跋烈,一定要在天亮之前研製出來解藥,一刻也耽誤不得。
難得拓跋烈沒有在糾纏下去,直接離開了雲千兮房內。
雲千兮房內,又是整晚燈火通明。
雲千兮終於站起身子,舒展了一下懶腰將兩個顏色不同的瓷瓶放進了裡衣內之後,叫醒茶兒讓一衆人開始幫自己梳妝打扮。
“太子。”等到雲千兮梳妝打扮收拾完畢來到太子府書房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獨獨在等着雲千兮自己。
畢竟雲千兮是雲千兮,一衆的小姐們,也不敢有太大的意見。
看着拓跋烈與雲千兮一前一後開路,長長隊伍開始沿着前行。
“準備的怎麼樣了?”因爲所有的人距離拓跋烈與雲千兮都保持着一點距離,所以兩人可以大大方方的說悄悄話不怕任何人聽見。
說準備,就是觸封喉的解藥了吧。
雲千兮身後從懷中掏出來一瓶的解藥交給拓跋烈,“這一瓶是你必須要給所有接觸的到神水的人吃的解藥。”
雲千兮交給拓跋烈,拓跋烈當着雲千兮的面就吞下去的一粒,直接又給了雲千兮一顆。
“你講這些藥丸分給……”拓跋烈對着身邊的小侍衛認真的交代着。
小侍衛也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去送藥丸,並且按着拓跋烈的指示看着那些個人將藥丸吞下才再次返回。
“這下子應該就沒有什麼事情了吧。”能讓雲千兮那樣重視的毒性,拓跋烈有些心驚。
但是幸好的是現在有了解藥,這樣
子今天的祭天儀式上就不怕出現什麼意外了。
“雖然咱們有了解藥,但是我必須要跟你說一件事情。”雲千兮臉上帶着嚴肅望着拓跋烈,現在做到這一步的他們只是防禦,面對她的理想還差的太遠。
所以今天解藥雖然已經下了他們的肚子,但是他們必須配合拓跋宇演戲。
“什麼?”很少見雲千兮這樣肅穆的表情,拓跋烈不禁在心中想難道是又出了什麼意外,但是顯然這一次他想多了。
“今天吃下去的解藥,要當沒有吃掉,並且。”
雲千兮說這從衣服裡掏出來另外一個瓷瓶,望着拓跋烈平靜的開口,“咱們要反將拓跋宇一軍。”
拓跋烈睜大眼睛望着面前的雲千兮,爲了剷除拓跋宇,她居然拼命到這樣的地步,這麼想着,拓跋烈的眉梢上掛上了一絲笑意。
“這瓶又是做什麼?”拓跋烈頷首之後,把玩着手中精細的瓷瓶再次詢問。
“這是第二顆解藥。”雲千兮的話,拓跋烈瞬間臉上就出現了一抹奇怪的神情,解藥哪有第二顆的說法?
“如果要反將拓跋宇一軍的話,首先,我不能讓拓跋宇起疑,我就必須在他的注視下將這一顆毒藥放進水中。”
“因爲是拓跋宇給的毒藥,他自身肯定有這個解藥,所以這個的毒藥對於他來說無效。”
認真的聽着雲千兮解釋,拓跋烈贊同的點點頭,雲千兮說的這些卻是沒有錯,但是那個所謂的反攻在哪裡?
“我會在神水中下第二種毒藥,這種毒藥是慢性,等到拓跋宇發現的時候,他就已經落在咱們的手中了。”
雲千兮這句話一出,拓跋烈的眼睛立馬就亮了,這就是爲什麼,有了第二種解藥的原因。
“爲什麼現在不讓他們吃下去。”既然已經確定了要下第二種毒藥,吃下去免得發生意外不是更好嗎?
看着拓跋烈蹙眉,雲千兮搖搖頭,“拓跋宇會是最後一個接觸神水的人,這個毒藥只要放在拓跋宇之前接觸過神水的人的手中就足夠了。”
“那樣子,第二種毒藥就只有拓跋烈自己一個人碰觸到,所以說這個解藥只是備用,免得誰會在無意識當中二次碰觸被下的毒的神水。
拓跋烈點點頭,如果能夠一切從簡的話,就按照雲千兮所說的來做。
奢華的轎攆,簇擁的人羣,在熙熙攘攘間,祭天的隊伍開始往神壇靠近了。
因爲連着兩天晚上都沒怎麼睡的緣故,在這樣的情況下,雲千兮也忍不住想要昏昏欲睡。
一遍遍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回神,終於在漫長的期待當中,抵達了神壇,可真是漫長的一路啊。
雲千兮此刻都不忍心看自己裙子下面的腿了,肯定是一塊的無情連着一塊的烏青。
“太子萬歲萬歲萬萬歲,雲千兮小姐千歲千歲千千歲。”一聲聲的高呼,熱鬧非凡,高僧林立,拓跋烈與雲千兮越過衆人,朝着神壇的最中央走去。拓跋烈代替了皇帝來行祭天,而云千兮已經被宣佈了,是未來的太子妃,不會更改,再說都被睡了,還能怎麼的。其實雲千兮的心裡無比鬱悶。
足有黃
牛大小的一個青銅鼎立在神壇的正中央,中央插着的香柱,已經點燃。
青銅鼎後,有着三根偌大的纏龍玉柱中央供着一個舟形的槽,槽中盛滿了晶瑩清澈的水,這應該就是聖水了吧。
拓跋宇可真是好計謀,居然讓她往槽裡面投毒,是料定了這個距離,她一定能夠投的進去?雲千兮不禁有些鬱悶。
拓跋烈一斂袍子,跪在了神壇的面前,雲千兮有樣學樣,隨着拓跋烈一下下的跪拜着。
這可真不是人乾的活啊,片刻之後,雲千兮在心中苦悶的想着,這麼一下下的拜真是頭都暈了而旁邊的拓跋烈卻還沒有停下動作。
“起。”披着袈裟的高僧甩着神水到雲千兮與拓跋烈的身上,雲千兮與拓跋烈皆虔誠的閉上雙目。
“願我大雍國,五穀豐登,天下太平……”拓跋烈朗聲說着祈禱,雲千兮也隨着一遍遍的唸叨,感覺香都要燒完了拓跋烈的祈禱聲才終於停了下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天佑我大雍國,天佑太平。”高僧慈眉善眼的望了一眼拓跋烈,輕頌了一陣經文就退到了一旁。
轉身,拓跋烈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朗聲道,“今日是我大雍國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大雍國太平,萬民安平!”
一陣歡呼響應聲傳進拓跋烈的腦海中,拓跋烈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望着民衆們,轉身走向舟形水槽邊。
“沐浴天恩!”高僧平音響起,臺下瞬間一片肅靜。
一步一步向着聖水靠近,拓跋烈滿臉平靜,拓跋宇則神經緊繃。
對着身邊跟隨着的人輕輕一個點頭須臾間,任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原本跟隨在拓跋宇身邊的人已經消失在人羣中。
拓跋宇視線轉移望向一旁的雲千兮,灼灼的視線,無論如何也難以忽視,雲千兮轉目就看見緊盯着她的拓跋宇的那雙眼睛。
在拓跋宇的注視當中,雲千兮素手下移,極快的屈指對着聖水所在的位置一彈,朝着拓跋宇所在的方向腦袋輕輕一點。
拓跋烈已經站在了聖水的旁邊,在萬民期待中,拓跋烈伸出雙掌將手侵入進了聖水當中,原本無波無瀾的聖水,因爲拓跋烈的動作,盪漾起一陣陣的漣漪。
待到漣漪終於平靜下來,拓跋烈才緩慢的將雙手從聖水中擡了出來,平靜的水面,頓時又是一陣翻騰。
雲千兮緩步上前與轉身的拓跋烈一個眼神交匯,素手也已經探入進了聖水中。
雲千兮的動作,突然讓拓跋宇的心憑空一緊,聖水中已經融入了觸封喉,他忘記了給雲千兮觸封喉的解藥!
爲什麼,他會在意有沒有給雲千兮觸封喉的解藥,腦海中出現了的這個想法,讓拓跋烈瞬間一怔。
周圍一片安靜,拓跋宇突然因爲自己之前莫名焦慮捫心自問,想起這些時日與雲千兮的相處點點滴滴,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更多的平民涌進了祭天大典所在的地方,本就不大的地方變的更加擁擠。
之前離開拓跋宇身邊的手下,已經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與拓跋宇一個眼神交匯,拓跋宇收到一個信息,一切準備就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