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常?呵?他們竟然還擔的起來日方常這四個字?不,蘇夢若她覺得她同誰都有來日方常,唯獨同蕭乾淵沒有,什麼來日方常,那全都是扯淡!他們都走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何來的來日方常?
蘇夢若從容淡定地往外走,打眼看見一抹黑色的身影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蘇夢若仔細的看着那人,全身黑色錦衣,墨發用一支玉骨簪綰了起來,臉上像是渡了層冰一般漠然,眼中似乎看不到任何人,任何東西的影子,只剩下凌厲的狠絕,還帶了一抹陰騖,與蕭乾淵冷冰冰的眼神,兩個人簡直像極了,無非就是蕭乾淵內斂了些,而尚啓年直接把這些毫無保留的表現了出來罷了。
他爲什麼會在這兒?蘇夢若想着,皺了皺眉,難不成尚啓年是來找蕭乾淵的?他們何時如此熟捻了?
正想着,尚啓年已經走了過來,同蘇夢若擦肩而過,卻又停住了腳沒有繼續往前走,蘇夢若明顯感覺到了尚啓年停了下來,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好歹尚啓年救過她,若是她還擺出那般矯情的姿態來,倒是她的不對了。正打不定主意時,尚啓年用略帶嘲諷的聲音率先開了口。
“呵,真巧啊,沒想到你竟然出了宮,放着好好的宅子不住,眼巴巴的跑來玉滿樓住。”突然,蘇夢若感覺到尚啓年貼近了她,幾乎就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般的吐露出一句話“你是有多賤,多不要臉啊!”隨後,尚啓年挪開了一步,蘇夢若冷着臉回過頭,瞥見尚啓年用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眼神盯着自己,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蘇夢若冷冷道,“尚大人還請自重,有些話,尚大人不該說,還是閉嘴的好。”言罷,蘇夢若轉身,氣呼呼的就打算走,怎料一股強大的力氣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蘇夢若一下子被扭轉了方向,正好對上尚啓年冷的讓人發慌的眼睛。
“你還怕人說?”尚啓年冷笑着,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我雖不曉得你爲什麼出宮,單看你出宮以後住到了玉滿樓,你能好到那裡去?懷念從前的戀人麼?”說着,尚啓年就把視線移到了蕭乾淵包廂的地方,蘇夢若愣了愣,明白了他到底在說什麼,一把甩開他捏着自己的手,不帶一點溫度地說“尚大人升了官還這麼閒得慌,還真是有負衆望啊,不過,我覺得尚大人好像還無權管我的事,我地決定也輪不到尚大人評論對錯好壞,希望尚大人不要再多管閒事,再見!”蘇夢若直接不給尚啓年回話的機會,直接甩手就打算走,忽然聽到尚啓年低沉地笑聲,和略帶威脅的不滿“你覺得要是皇上知道了會如何想?千方百計要出宮,就是想會舊情人?我想,皇上再能容忍,也容忍不了他的妃子給他戴綠帽子吧?”
果然,蘇夢若的腳步頓了一下,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不過還是沒有回頭,直接說道“如果尚大人非要做挑撥離間的小人的話,大可以去告訴皇上,本宮沒做過的事,本宮怕什麼?你去說了,皇上也未必信你!”蘇夢若覺得,此刻要是不端出一副娘娘的架子來,氣勢就輸給尚啓年了。她對蕭乾慕是有信心的,她就不信了,尚啓年能真的告訴蕭乾慕?而且她又沒做過,怕他做什麼?
“哈哈哈……”尚啓年笑了,說了一句“娘娘可真是自信!”說完就不再搭理蘇夢若了,蘇夢若回頭,看見尚啓年不疾不徐的向着蕭乾淵所在的包廂走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她收回視線,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她這是做了什麼孽,才招惹上這兩尊大神?
包廂內,尚啓年走了進去,徑直坐了下去,自己給自己先倒了一杯茶,蕭乾淵始終看着外面沒說話。
“呵,看不出來啊,你對她也算是動了真情了,幾乎每天都要在這兒坐上一個時辰,只是不曉得還來不來得及呦。”尚啓年這是明顯的嘲諷蕭乾淵,若不是蕭乾淵也沒有後來的這些事,要說不怨恨,尚啓年都覺得自己假,不過他現在同蕭乾淵也算是在同一戰線上,自然也不會太過分。
“你這是對我心存怨恨麼?”蕭乾淵轉過頭,微微眯着眼盯着尚啓年,尚啓年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對,我就是怨恨你,今天的這一切難道不是你造成的麼?”
聽着尚啓年的話,蕭乾淵眼中多了一股冷意,他冷冷道“你知道本王有個習慣麼?那就是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禍患,你既然怨恨本王,遲早有一日會對本王構成威脅,你說,本王該不該除之而後快呢?”
尚啓年不以爲意的笑了出來,滿眼陰騖地瞟了蕭乾淵一眼“淵王爺難不成就這點氣魄麼?還是說,淵王爺怕我最後成爲你的對手,所以,你怕了,然後想要提前除了我麼?”除了他?呵,恐怕現在還沒那麼容易吧?三年前沒殺他,就該想到有這一天,若不是蕭乾淵太過於自負了,認爲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他倒也沒機會坐在這同蕭乾淵說話了。
“怕?呵呵,本王會怕你?笑話,本王何曾怕過誰?尚啓年,你不會成爲我的對手,現在我們是一樣的人。”蕭乾淵放下了戒備,悠然地喝了口茶,瞥見尚啓年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繼續不動聲色。
“呵呵呵,淵王爺這是爲了我,準備改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習慣麼?那我可真是不勝榮幸呢。不過,我提醒王爺一句,我同王爺並非一樣的人,只不過,我們現在要合作,所以才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罷了。若有一天,我們合作結束,難保我不會成爲淵王爺你的敵人。”尚啓年淡淡道,看着蕭乾淵變了變臉色,冷眼盯着他“你這是在提醒我,現在就殺了你,以絕後患麼?”
尚啓年似是思襯了下,很是誠懇地開口“唔,你也可以這樣想,不過我相信,以淵王爺的膽識,不至於現在就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