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芷柔有些瞭然無趣的哦了一聲:“沒有想到,南藩竟然還有這等習俗,只是本宮實在是仰慕王妃,這宮裡也沒有外人,王妃就算把面紗摘了又如何?”
這話就有些不得體了,人家已經告訴了她,沒有大婚不宜見人,可風芷柔卻還是不依不饒。
風無邪早在進宮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消息,現在的這個麗妃極受楚帝的寵愛。
不僅由着她胡來,就連朝政都荒廢了。
現在聽到風芷柔爲難風無邪,楚帝竟然沒有一丁點阻攔的意思,難道是?
風無邪看向哈氣連天的楚帝,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楚帝,明顯的是中毒了。
“麗妃娘娘何必強人所難呢。”漠桑嗅出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兒,適時的開口,聲音有明顯的不悅。
如果不是要陪着風無邪來西楚,他根本就沒有把楚帝放在眼裡,一個快要腐朽的國度,早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只要他願意,他可以立即揮軍北上,發動攻擊。
可是風無邪的出現,讓他不得不把計劃停了下來,剛開始他只是被她的聰明睿智所吸引。
但漸漸的,漠桑卻發現自己的心態發生了變化,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對風無邪不僅僅是欣賞而已,他想把這個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從進入西楚後,漠桑就發現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對風無邪有着特殊的涵義。
別人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但這個麗妃,卻是把風無邪當作了眼中釘,漠桑不喜歡這麼歹毒的女人。
看到漠桑拉下了臉來,風芷柔的神情一愣,目光閃過一絲陰毒,隨即恢復了正常:“南藩王對王妃可真是疼愛有佳,本宮只不過是想要一睹王妃的佳容,南藩王何必這麼小氣。”
風芷柔冷冷的一哼,心中對這個南藩王妃的懷疑已經成了事實,她根本就是風無邪。
那說話的聲音和語氣,是任何人都不能模仿的。
可是轉眼風芷柔就釋懷了,就算風無邪又回來了怎麼樣,成了南藩的王妃又怎麼樣,風家謀反已經定了罪,只要她敢亮出自己真正的身份,還是難逃殺頭的大罪。
風無邪不知道這個麗妃爲何對她的敵意這麼深,難道僅僅是因爲自己的美貌?似乎又有些站不住腳。
可是麗妃對她的敵意,風無邪卻是感受的真真切切的。
但不管是怎樣,但她回來了,就不會再讓風家承受這莫須有的罪名。
風清雲被定罪下了大牢,她也要將他救出來。
“請娘娘恕罪,大王並非有意冒犯,實在是大婚之前新娘子不能示人,否則會不吉利的。”風無邪忙做和事佬,現在她還不想跟麗妃針鋒相對。
楚帝咳了幾聲,在風芷柔說話前制止了她:“無妨,南藩王是真性情,麗妃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被楚帝的話一噎,風芷柔有些不高興的拉下臉來,恨恨的瞪了風無邪一眼。
相較於風無邪跟風芷柔的暗潮洶涌,君夜離和宮默然就相較對安靜的多。
兩人默默的喝着酒,誰也不看誰,一
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表情。
但只有風無邪知道,自從自己進入皇宮大門的那刻起,他們的目光就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體。
一個諱莫高深,一個熾烈如火。
但不管是什麼,在風無邪面前,都將化爲烏有。
君夜離面前的酒一杯杯的灌下,很快一壺都空了,平常這點酒根本不算什麼。
但今天,他明顯的有了幾分刻意的醉意,一壺酒下肚之後,人的意識也逐漸的模糊起來。
身子一個失衡,碰倒了放在桌案上的酒壺。
酒壺滾落到了地上,噹啷一聲脆響,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君夜離的身上。
君夜離醉酒的樣子,很快引起了楚帝的注意,心中有免有些訝異,他的這個兒子一向都很有分寸,今天怎麼這麼不知輕重,竟然在外賓面前喝的酩酊大醉。
這不丟皇室的臉嗎?再這麼喝下去,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來人,玄王殿下喝多了,扶他下去休息。”楚帝急忙對着宮女說道,省得玄王真的在大殿上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
很快,兩名宮女上前,想要把君夜離攙扶起來,可是醉了酒的他幾乎站立不穩。
宮女連扶再扛,總算把他扶了起來。
他的身材太高大,縱然是被兩名宮女攙扶着,走的卻是歪歪扭扭,讓大殿上的人都爲他捏了一把汗。
生怕他一個重心不穩,砸到了自己的身上。
風無邪靜靜的坐在桌案邊,看着君夜離撒酒瘋,心中掠過一絲苦澀的笑,玄王殿下,你這又是何必呢。
正想着,卻聽見周圍一陣驚呼,眼前壓下一片陰影,風無邪擡頭,便看到醉了酒的玄王殿下,朝她倒了下來。
漠桑在第一時間便擋在了風無邪的面前,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是他起的太急還是別的原因。
他非但沒有擋住倒下來的君夜離,反而整個人都被拍飛了出去。
風無邪的心中暗道不好,她的內力沒有恢復,這要真的壓了下來,她的肋骨還不得折幾根。
再者說了,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呢,這臉丟大了。
可是,不知道是風無邪的運氣好,還是君夜離砸的位置巧妙,他的身體並沒有砸在風無邪的身上。
而是快要倒下的時候,身體又被宮女給拽了回去。
殿內的衆人都嘖嘖稱奇,一邊感嘆南藩王妃的好運氣,一邊爲摔倒在地的南藩王嘆息不已。
怎麼就那麼倒黴,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呢。
周圍的議論聲讓風無邪有些無地自容,剛剛看似是君夜離並沒有捱到她,但只有她自己明白。
那如蜻蜓點水的吻,在臉頰上輕落時的震撼。
只不過剛纔慌亂,君夜離的衣袖擋住了再加上位置巧妙,他的速度又非常快,在風無邪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
風無邪的臉紅成了西紅杮,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急忙的跑去扶漠桑,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一跤摔的有點狠,可憐的南藩王飛出去後,竟倒黴的撞到了桌角上,直到被
風無邪扶起來後,腦袋還有點懵。
額頭上起了好大一個包,風無邪摸了摸,有些愧疚的道:“怎麼樣,有沒有事?”
怎麼可能沒有事,撞這麼大一個包,只怕會成輕微的腦震盪了。
漠桑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好半天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風無邪,剛剛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離那個玄王爺還有一段距離,可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生生的將他拍了出去。
他坐在地上,默默的回想剛纔的經過,眼神有些呆滯,腦子卻越發的清醒了起來。
剛剛就是那個玄王把他拍出去的。
漠桑不出聲音,卻給風無邪急壞了,心中腹誹着,該不會是撞傻了吧?
急忙給漠桑把了一下脈,並沒有發現他有內傷,風無邪這才放下了心來,見楚帝正一臉焦急的看着他們。
風無邪只好對楚帝道:“大王的身體並無大礙,可能是因爲醉酒跌到了,臣妾這就扶大王下去休息。”
開玩笑,如果她說漠桑被君夜離拍的神智不清,這不是惹楚帝不快嗎?誰願意聽到外人說自己兒子的不是呢。
風無邪的頭腦比任何人都清醒,她的鎮定和睿智,讓楚帝對她有了更多的好感,揮了揮手道。
“來人,帶南藩王和王妃下去休息。”
風無邪被宮女領着,一路往慶元殿走去,那裡是位於皇宮的西北角,與楚帝的聖德殿遙遙相對,得走一會兒。
出了聖德殿後,風無邪就放開了漠桑的胳膊,與他拉開了距離,漠桑摸着額頭上的大包,眉頭皺成了一團疙瘩。
“哇,他下手可真狠。”
現在一回想,漠桑就氣得頭疼,什麼時候他吃過這種虧,等有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漠桑心想。
風無邪見他還有力氣罵人,就知道他沒事了,但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畢竟是因爲自己,漠桑纔會受傷。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些冰塊來,消消腫。”
漠桑被風無邪的一番話感動的有些小激動,想拒絕風無邪的好意吧,但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
於是很不厚道的應了下來:“你快去快回。”
風無邪點了點頭,出了門去,想要向哪個宮女討些冰塊來,可是直到出了園子,都沒有看到有一個人在。
這纔想起來,現在夜已經深了,而剛纔帶他們過來的那位宮女,已經去給漠桑煎藥了。
風無邪來過皇宮,熟門熟路,知道御膳房在哪裡,便想自己去找。
可是她剛轉過走廊,身體就被一股大力給拽到了一間房裡,風無邪的心中一驚,還沒有來得及驚呼,紅脣便被那人堵了個結實。
凜冽的氣息瞬間把風無邪包圍,那人的力氣很大,吻的毫無章法,身上的酒氣充斥在風無邪的鼻端,動作狂野,吻得風無邪的嘴脣生疼。
風無邪的心安定了下來,隱隱的知道了來人是誰了。
房內漆黑一片,風無邪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驚動了外面的御林軍,如果被人發現當朝皇子和南藩王妃偷情,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