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的意思,你過於主觀,也過於片面,現在你走就好,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此事做好了,是大功一件,要是做不好,可想而知,後果很嚴重啊。”
“但是……”奴良還是覺得不應該離開樑煙雲,樑煙雲呢,看到奴良這樣子,扳正奴良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是婆婆媽媽的人,爲了王爺,也爲了我,此事事關重大教給你了。”
“既知道是茲事體大,奴婢的意思,更加要好好的諮詢一下王爺,奴婢要是離開了您,有人傷害您就不好了。”
“你放心就好,我會照顧好自己,你看我哪一次不是福大命大造化大,現在你去,調查出來這個比我的生命安全還要重要,不然我會失寵的。”一邊說,一邊加以抽泣起來,有那種愛哭的桃金娘的樣子。
奴良也是當機立斷的人,千叮嚀萬囑託樑煙雲務必照顧好自己以後,就去了。
今日,奴良去了,但是玉琅呢,不知道怎麼搞的,剛剛到了後院,給樑煙雲送東西,過了九曲迴廊以後,不知道什麼地方衝出來一隻大狗,狂吠聲中,將玉琅愣是給弄到了水中。
這翻月湖的水很深,死水微瀾,只要是掉到了水中,就會遇到危險。此刻樑煙雲並不知道玉琅落水的事情,而旁邊岸上的幾個人看玉琅落水,一個一個與玉琅關係好的,也算是鼎力相助,終於將玉琅給救助了上來。
一來是驚嚇,二來是因爲冷,玉琅上岸以後,不久已經人事不省。王久春這邊已經去給玉琅看病了,樑煙雲這裡還少嗎都不知道,到了午後,樑煙雲回去了,看到玉琅這樣子,不免大驚失色。
“爲何沒有一個人告訴我玉琅落入翻月湖中?”樑煙雲一邊說,一邊惡狠狠的皺眉,看着身旁幾個奴才。
奴才們爭先恐後的回答,七嘴八舌之中,並沒有一個定論,樑煙雲惆悵的嘆口氣,一言不發。臉色緊繃,王久春這裡已經看過了,去開藥了,一般情況的風寒,樑煙雲相信,王久春還是可以應付的。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王久春看過了以後,就走了。
走了會兒,玉琅這才醒過來,看到樑煙雲這模樣,玉琅不禁顰眉,“王妃,您……”
“我很好,你呢,你爲何一個人就滾入了這個翻月湖中,這不是奇怪??”
“奴婢在那裡看到一隻狂犬,這也真是奇怪,這王府裡面是沒有狂犬的,對嗎?王妃?”她可憐的哀慟的握住了樑煙雲的手,樑煙雲看到玉琅的精神頭大不如前,臉上的冷汗已經落下來。
她伸手,在玉琅的額顱上輕輕的摸一摸,確定玉琅沒有發燒夢囈以後,這才繼續迫問:“你是說,這王府裡面有狂犬,正是因爲這狂犬狂吠,這才驚動了你,你不小心……”
“但是,王妃您是知道的,這府中是沒有狂犬的,想要將一隻這樣大的狂犬給弄進來,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奴婢嚇了一跳,狂犬對奴婢窮追不捨,奴婢一個踉蹌,就……就滾入了水中……”
“玉琅,這是陰謀,我會給王爺說的,現在,你好好的休息休息,不要想太多。”
“跟着我,苦了你們。”樑煙雲抱愧的說,她慢慢的站起身來,手輕輕的摁壓太陽穴,在樑煙雲專注去思忖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是這樣的神色,旁邊的玉琅閉着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其實,她多麼想要與往常一樣,可以活蹦亂跳的伺候在樑煙雲的身旁,但是就目前看來,她已經力不從心,非但不可以照顧樑煙雲還整個人成了樑煙雲的負擔,需樑煙雲照顧。
她想要起來,奮力的想要起來,但是並沒有那種能力,她的手已經沒有了力量,她掙扎了兩次以後,讓樑煙雲給發現了,不禁皺眉。
“好好的,要你休息你連休息都不會嗎?”
“奴良呢,王妃,這裡不能沒有一個人照顧您啊,奴婢是賤命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您不用管奴婢……哈啾……”
“看看你,剛剛說嘴就打嘴了,我一個人在外面自力更生的久了,你不用操心我,要是真的擔憂我,早早的好起來就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現在,好好休息。”
“是,王妃。”她含淚點頭。
樑煙雲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女子,良久良久以後,這才嘆口氣。
做一個末等奴才真是不好,這個年代,一個末等丫鬟是那樣的獨立自主,是那樣的發奮圖強,連生病都不成,樑煙雲不是那種剝削主,她對玉琅是那樣的好,握着被子將玉琅給過包裹起來以後,這才朝草廬去了。
草廬外,不遠處,兩個女子已經一前一後的到了,自然是左曉月與丫頭夕月,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問長問短,左曉月因說道:“你的意思呢,這花名冊還是拿出來,還是不拿出來,母親的意思,是給我,讓我自己做主。”
“是到了您自作主張的時候,其實,這誰做皇帝與您關係並不大,但是王爺要是果真讓人給殺了,您以後就會孤苦無依,相比較於這個,還是不可鋌而走險。”
“夕月,想不到你的意思與我的也是一樣,那好,我銷燬了這個東西就是了,母親也是這個意思。”
“這倒是少有的不謀而合。”左曉月笑一笑,到了前面的位置,又道:“剛剛安排的還好。”
“比如是想要將這大樹給砍伐下來,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大樹最爲茁壯的枝條給砍下來,那狂犬,也是奴婢安排過來的,奴婢自認爲此事做的不錯。”
“是,夕月,有了你,我真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你。”
“說這個做什麼,奴婢這裡還準備了這個呢。”一邊說,一邊微笑着,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搖晃了一下,左曉月一看,立即掩住了口脣。“速去速回,莫要讓人起疑,本妃在這裡等着你。”
“是,王妃。”一邊說,一邊去了,剛剛,她的衣袖中,拿出來的是一枚藥草,很快的,衣襟到了這草廬中。
王久春一邊找藥材,一邊在唱歌曲,無外乎是什麼“大王叫我來巡山,抓個和尚作晚餐”“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一轉”之類的。
此際,夕月到了,王久春看到夕月到了,兩個人就聊起來,一個說,“你過來做什麼”一個回答“給王妃找點兒熟地黃,治療嗓子”。
王久春點點頭,將旁邊的藥材拿出來,用稱稱好了,掂斤播兩的樣子,簡直好像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這邊,夕月的藥也是找好了,“啊,這個啊,不是熟地黃,要是果真嗓子不好,用胖大海與枸杞就好,又是益氣補血,又是可以潤嗓。”
“那麼,這個是什麼呢?”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中的“熟地黃”拿出來,夕月一臉“不求甚解”的意思,旁邊的王久春立即一笑,“這是什麼呢,這是何首烏啊,是炮製出來的何首烏,喝了以後會死人的。”
“原來如此。”
“所以,不要亂吃東西。”一邊說,一邊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這邊廂,看到他去了,夕月很快的伸手,將自己早早準備好的“狼毒花”與“車前草”置換了一下,將車前草放在了衣袖中。
這才笑吟吟的去了,王久春回來並沒有留心看,並且,狼毒花與車前草是十分相似的,他讓魚目混珠了,藥上火爐以後,已經開始煎熬起來,一股淡淡的清芬順着這邊廂的位置已經出來了。
過了沒有很久,已經將這藥給送過去了,樑煙雲親手握着勺子伺候玉琅喝過了以後,玉琅沉沉的睡去了。
到了午後,樑煙雲這邊剛剛吃過了東西,又是過來準備好了吃了東西給玉琅,玉琅已經清醒過來,是讓痛楚給折磨醒過來的,玉琅在服藥以後,忽而就覺得胃袋中頃刻之間已經疼的不可遏止。
那種疼痛是沒有辦法形容的,她很快已經在牀上打滾起來,樑煙雲到了,看到玉琅這樣子,手中的托盤“嘭”的一聲,已經落在了地上,裡面的東西早已經碎了一個七零八落。
他上前一步,“夕月,你怎麼了?”
“奴婢腹痛如同刀絞一般,好痛好痛啊。”夕月皺眉,氣若游絲的說,樑煙雲當機立斷,開始懷疑夕月吃了什麼不潔的東西,握住了夕月的手腕以後,聽了聽脈息,又是看了看夕月的舌苔與喉嚨。
她一驚,“這藥是王久春送過來的,我實在是沒有想到王久春居然與左曉月也是同流合污起來,好在發現的及時,你這是藥物中毒,不要緊,我這裡有解毒丸的。”
“王妃,奴婢不能死啊,奴婢要是死了,誰照顧您啊。”玉琅哭起來,樑煙雲立即在自己的衣袖中找,很快已經將自己要找的東西找到了,一個白色的藥瓶,“這裡面是解毒丹,你快服用一粒。”
“是。”玉琅立即吃了一枚,樑煙雲看玉琅這樣子,暗自慶幸自己來的早,不然這不是天人永隔,等到玉琅的身體逐漸的穩重了下來,這才伸手慢慢的握住了旁邊的藥碗,一邊看,一邊伸手將那藥碗裡的殘汁輕輕的嗅一嗅。
“這是狼毒花的毒。”她對於藥劑學與藥理學早已經瞭如指掌,此刻,眼睛望着前面的位置,一邊看,一邊嘆口氣,“這是王久春弄出來的,枉我那樣子相信王久春,真是意料不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妃,此事有誤會,王久春不會的,不會……”
“但願。”奴良也是讓自己給支走了,今日她只能自告奮勇去照顧玉琅,玉琅呢,一整天都是受之有愧的意思,而樑煙雲呢,她是現代社會中來的,從來就不需要人服侍自己,現如今更加是不需要的。
她非但沒有嬌生慣養的那種壞毛病,甚至樑煙雲還會推己及人,將心比心,“玉琅,你一定要早點兒好起來,往後,你在病中,你的藥與你的三餐我會好好的負責,你放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