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多久?當然住到太子隨本後回宮的哪天。”甄皇后淡然的迴應德妃,而後她又不以爲然道:“花朝節固然重要,可本後的太子更加重要,眼瞅着花神節要到了,本後還在光明寺,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着急,那麼我們回宮的日子也更近了些。”
德妃聽到甄皇后這麼說時,頓時瞭然,她恭敬道:“臣妾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了,那這些日子就先在這裡住下吧。”
甄皇后點了點頭,她看向德妃道:“御醫就侯在這裡吧,要是德妃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立刻讓御醫瞧瞧……”
話間,她起身又道:“本後先去看看太子。”
“臣妾無法起身恭送皇后娘娘,還望娘娘見諒。”德妃立刻恭敬道。
“無礙,你歇着吧。”甄皇后安撫了一聲德妃便離開了德妃住處。
“寺裡都是齋菜,希望娘娘還用的慣。”甄皇后一走,張婉便端來了稀粥和齋菜到德妃牀頭柔聲說着。
候着的白雪兒也忙上前爲德妃靠上軟墊,她看向德妃關心道:“粗茶淡飯還請娘娘不要介意。”
德妃一笑,她笑看面前張婉和白雪兒柔聲道:“幸好來時帶了你們二人,若是沒有你們,本宮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臣女伺候娘娘是應該的,娘娘可千萬別這麼說。”張婉端起桌上粥柔聲說着。
“德妃娘娘將臣女視爲己出,臣女伺候娘娘是應該的。”白雪兒關心地說着。
“好,本宮有你們二人服侍在身前,就算是被太子殿下撞死也無憾了。”德妃慈愛的看着張婉和白雪兒柔聲說着。
“娘娘可別這麼說,快到年關了可不許說這麼吉利的話。”張婉忙說着。
“是啊,娘娘,萬事有臣女們在,臣女會服侍娘娘的。”白雪兒也安撫着德妃。
德妃慈和的笑了笑,笑道:“好,好……”
甄皇后在看望了德妃之後,直接來到了太子風夜寒和白玉珠居住的住所。而此時,白玉珠臉色非常冷冽。
青菜豆腐,粥、饅頭,這就是平日裡僧人們所使用的食物,上次在光明寺裡就算是齋菜也有宮中廚子親自下廚做的很好吃,當下,什麼都沒有的白玉珠坐在自個住的廳內膳桌上看着面前這些就沒了胃口,不是她挑剔,而是她看到面前風夜寒就一點都不餓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風夜寒看向一旁候着的宮女冷聲道。
“是,太子殿下。”宮女忙退了下去。
宮女人剛打開屋門,就看到門口的甄皇后,她們立刻恭敬道:“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
白玉珠聽到聲音,頓時就起身要回屋裡去,甄皇后到來準沒好事。
“白玉珠,你給本後站住。”甄皇后立刻就走進屋內,一眼就看到面色不悅的白玉珠沉聲喚道。
“母后你這是做什麼。”風夜寒忙立刻起身擋在了母后和白玉珠中間。
“做什麼?自然是要和你們好好談談心,正巧母后也沒用膳,一起用膳吧。”甄皇后話間已是淡然的坐在了桌前。
“皇后娘娘想談,可清平不想談。”白玉珠說罷就繼續往自己屋裡走。
甄皇后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朝着白玉珠甩了,厲聲道:“放肆!”
風夜寒眼神一凜,一看到那帶着茶水的杯子朝着白玉珠砸過去時,他腳下步子忙移過去,這杯茶水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胸前,溼了衣襟。
甄皇后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中劃過一道心疼,而後被戾氣所取代,她冷冷地瞪着他。
“清平公主可不能如此無禮。”若言也不由的說了句。
“你回房去。”風夜寒轉身看向白玉珠柔聲地是說着。
白玉珠一眼就看到風夜寒衣襟溼透,又瞥了一眼碎裂成渣在地上的碎杯,她深吸一口氣後直接去向屋內。
甄皇后看到這一幕,那還了得,二話不說就從椅子上起身衝着白玉珠走了過去。然而,當她走到太子風夜寒面前時,她便被太子用手攔在懷裡。
“鬆開。”她氣惱的要掙脫太子的束縛。
風夜寒手擁着母后的雙肩,他和顏悅色的看着母后道:“玉珠她身子不適,母后就不要再去鬧騰她了,萬事去皇兒屋裡說吧。”
說完,強摟着母后往右手邊自個屋子裡帶。
“你……放肆!”甄皇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惱怒的掙脫也無法掙開,只能眼瞅着白玉珠進了屋還關上了屋門。
白玉珠在關門時瞥了一眼盛怒的甄皇后,嘴角噙着一絲冷笑關上了門,只是甄皇后他們消失在自己眼前時,她的心裡就心跳加速不已,不爲甄皇后,爲的是風夜寒的愛護……
“你就在外面候着吧。”風夜寒話罷就關上了房門,而後他讓母后坐在了一旁椅子上道:“母后,要發火你衝着皇兒,別去難爲玉珠。”
“什麼叫發火衝你來?別去爲難她?”風夜寒的一句話頓時就讓甄皇后心裡不舒坦,氣惱的怒瞪着她。
風夜寒坐在母后對面桌上,親手給母后斟了杯茶,他語氣溫和道:“喝杯茶消消氣。”
甄皇后冷瞪着自己皇兒,她冷哼一聲道:“這茶,母后是不會喝的。”
“何必那母后,昨夜皇兒已經表達過自己的心思。”風夜寒直視着母后溫聲說着。
甄皇后正色的看着自個太子皇兒,她沉聲道:“就在這光明寺裡,你先是因爲什麼青鳥將白玉珠棄之不顧,還差點打死她。你現在倒好,現在誰不知道你和她那點事情,你還彌補,你拿什麼來彌補她碎了的心?”
“當初在光明寺的事情純屬意外。”風夜寒一被提起傷害了白玉珠,他的心裡就很難過。
“意外?呵……”甄皇后冷笑一聲,她直視着皇兒道:“別說母后落井下石,你從前心裡根本就沒白玉珠一點,不然當時那個青鳥出現時,你也不會如此無情決絕的傷害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時候多麼的喜歡你,你要讓她去死,她估計都會去,再看看現在你們兩人?當初母后也在勸你不要傷害她,你不聽,現在是母后勸你離開他了,你反而非要只要她一人。”
微頓了一下,甄皇后又苦口婆心道:“你怎麼就不聽勸呢,母后都是爲你好啊,你想要什麼女子沒有,何苦非要她白玉珠呢。”
風夜寒正色的看着母后,他堅定道:“此生我只要她白玉珠一人。”
“一人?”甄皇后可笑的笑了,她看着自己的太子皇兒問道:“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你是大雲的太子,將來的皇帝,日後三宮六院三千后妃,你怎麼可能此生只要她一人呢。”
停頓了一下,她緩和了語氣看着他又說道:“她要的你給不了,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放手還來得及,就象德妃所說的那樣擠不進去的心就別擠了,你看你放下太子身份如此屈尊降貴,她卻是對你冷嘲熱諷,你將白玉珠逼的如此爲難,你心裡被她譏諷就好受些了麼,放手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母后所言皇兒都明白……”風夜寒輕聲迴應着母后。
“明白還不放手?”甄皇后勸着他,又道:“她容貌傾國傾城,就算被休怎麼也是大將軍府的嫡女,夜郎國的公主,多的是男子要娶她,而你既然明白了就放開她,你心裡好受,她也不難爲,至於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母后相信會慢慢淡化的。”
風夜寒直視着母后,他微微一笑,輕聲道:“雖是明白,可皇兒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手,皇兒要的還是她。”
甄皇后眉眼滿是無奈,她看着自個固執的皇兒,她無力道:“你要母后怎麼說你,你才能明白啊。”
“皇兒不需要明白任何事,皇兒只要明白只要白玉珠一人就足夠。”風夜寒鳳眸帶着堅定的看着母后。
“她現在的身份是夜郎國的公主,是敵國的公主,還有,別以爲母后不知道太后給你交代過,叮囑過,讓你好生待樓蘭的安陽公主,還有那白雪兒,可你倒好,一心撲在白玉珠的身上,正眼瞧都不瞧她們兩人一眼,都是母后在後面幫着你安撫她們,你再這樣下去,就太后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太后可就沒母后這麼好說話了,你看她穿那身衣裳,怕是太后有所意。”甄皇后不甘心繼續溫聲的勸着太子。
“要是太后真有所意,那皇兒也不會放棄她,她在哪裡,皇兒便在哪裡。”風夜寒絲毫不在乎母后話裡將太后搬出來的威脅之意,他很堅定的言道。
甄皇后身心瞬間疲憊,只覺得很無力,可她面上冷若冰霜,語氣冷冽道:“你是不是爲了她,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你是不是要因爲你讓她丟了性命?”
“她生,皇兒生,她死,皇兒死!”風夜寒直視着母后一字一句道。
甄皇后聽完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只覺得整個胸腔裡都被憤怒所取代,更多的是壓抑的快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