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要壓抑,在沒有比姐更恣意的人了。”
鳳影兒眉眼一挑,隨意的說道。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鳳影兒隨手接了電話,臉上的表情從隨意到驚訝再到意味深長。
“果然是個好命的小白兔,走姐姐帶你去打扮一番。”
鳳影兒掛了電話,剛剛的失意抑鬱一瞬間收拾的乾乾淨淨,嘴角挑起的笑容帶了幾分戲謔好玩及興奮。
“去,去哪?”
葉小欣不安的退後幾步。
“去天堂啊。”
鳳影兒將人帶到一間黑白系裝潢的房間裡,期間又撥通了幾個電話。
不一會兒,一個和鳳影兒差不多打扮的年輕女孩子出現。
那女孩子依舊是淺青色的服飾,外面罩着件同色系的衝鋒衣,黑色寬大的長褲及短靴,步伐矯健又有節奏,姿態颯爽,英姿不凡,眼中帶着淡淡的冷意及疏離,在看向鳳影兒時則是隱藏不住的敬意。
女孩沒有半點廢話,直接拉着葉小欣折騰起來。
鏡子裡的人真的是她嗎?
很容易讓人忽略年齡的娃娃臉被塗上厚重的*底,眼妝不是一般人愛選擇的淡粉色,改成了濃厚的煙燻妝,櫻桃小嘴變成烈焰紅脣,柔順服帖的直髮燙成了大波浪。
被逼着穿上了黑色的細帶包臀裙,肩上搭了件白色的紗巾,然後是黑色的長風衣。
整個人變得風塵味十足,哪還有半分清純可愛的模樣。
葉小欣眼淚汪汪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很想哭,但是鳳影兒剛剛警告她,如果她敢掉一滴眼淚,弄花了妝,就讓小傢伙好看,所以她不敢。
“嘖嘖嘖……你可真是塊寶啊,明明風塵味十足,配上你這雙眼睛卻又讓人忍不住憐惜。”
鳳影兒不住的讚歎着,臉上似乎帶着戲謔,卻又十足認真的說道:
“別說姐姐沒有給你機會,小白兔,現在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你能夠勾引那個男人,我就放了那個惹人討厭的小傢伙,如果你能和那個男人shang牀,姐姐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葉小欣瞪大了淚汪汪的大眼睛,拼命的搖頭。
她,她……怎麼可以背叛霍峰,就算是死也不能。
“機會只有一次,好好把握哦。想想小傢伙,你不救他的話,我的人會怎麼對他,那鬼精靈再聰明也抵不過刀子啊。”
鳳影兒憐愛的摸着葉小欣的臉頰,微微側身,在她耳邊慢條斯理又性感魅惑的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葉小欣如遭雷擊,僵在當場,瞪大的雙眼裡蓄滿了淚水,只能微仰起頭不敢讓眼淚流下來,鳳影兒說的是真的,那個情場失意的姐姐,眼中帶着濃重的戾氣,和霍峰很像,卻又略有不同。
霍峰狠厲的是氣勢,及手段。
但鳳影兒的不是,她不知道是什麼,只是本能的覺得剛剛還對她溫柔呵護的姐姐,說的殘忍的話都是真的。
可是,她該怎麼辦?
她要怎麼做才能夠不背叛霍峰,又不傷害小傢伙。
爲什麼要讓她來選擇,任何一個選擇都會讓她失去最重要的人。
如果她敢和別的男人那個,霍峰一定會不要她的,她會失去最愛的男人。
可如果不這麼做,小傢伙就再也回不來了,她作爲母親怎麼可以做如此殘忍的事情呢。
她要怎麼做纔好?
葉小欣焦灼,擔憂又不知所措,一副想要流淚又不敢的樣子。
爲她打扮的女孩拽着她上來一輛商務車。
一路風馳電摯。
葉小欣一直處於遊神狀態,整張濃妝豔抹的臉蛋上都是擔憂傷心絕望及不知所措,無辜的大眼睛眼淚汪汪,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明明在別的女人身上風塵十足的打扮,配上她那雙靈動泫然欲泣的大眼睛,在她的身上卻是兩種極端的衝撞,有種致命的誘惑。
該死的女人爲什麼要靠那麼近!身上的臭味真是夠了!
霍峰額上青筋暴突,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不得不忍耐着。
霍峰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無論對於對手還是朋友,從來都是冷硬強悍的,從來沒有人能夠讓他屈就過。
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忍耐,就是爲了套出眼前這個男人的話。
聽說,眼前的男人是安全部部長的丈夫,向成宗。
爲他牽線搭橋的是他在京城新的合夥夥伴,官二代,慕紹,慕大少。
真沒想到,安全部部長是一個女人,更沒有想到一個強悍的女人竟然會有一個如此花心好色的丈夫,真是諷刺。
霍峰一把抓住像水蛇一樣往他身上湊的該死的女人。
緊蹙的眉頭及碎星般耀眼的眸子裡聚集的風暴越來越濃郁,似乎下一步就會毫不猶豫的甩手走人,或者揍人一頓。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他一直在忍耐着。
“滾遠點!”
霍峰冷喝着,將該死的女人一把推開。
“哈哈,霍總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只愛自己家中的嬌妻,對外面的女人沒有一點興趣啊。”
向成宗嘴上哈哈笑,臉上的表情卻不如那麼愉快。
眼睛裡不時閃過的嫉恨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發現。
霍峰,是所有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也是所有紈絝子弟憤恨的對象。
任何一家從商的世家對年輕子弟最殘酷的諷刺都是拿霍峰來攀比。
向成宗不是商業世家,但有着同樣的遭遇。
他家的老爺子和霍老爺子是幾十年的至交好友。
正是因爲相交甚篤,他從小就被拿來和霍峰攀比。
自小就比學習,比能力,比禮儀;每每老爺子會友歸來,對他總是比平時嚴厲,口中恨鐵不成鋼的話永遠都是你看霍峰怎麼樣怎麼樣,如何優秀如何厲害。
這種攀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過。
他一直以爲,霍峰被老頭子拿來和他攀比,那麼霍老爺子應該也會拿他和霍峰攀比,但是剛剛霍峰眼中的陌生及冷傲卻實實在在的告訴他,這個高傲冷酷的男人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該死的,從小到大,他是不是從來沒有入過霍峰的眼,或許,他從來就沒有聽過自己的名字。
向成宗越想越怒,越想越憤恨,握着酒杯的手越攥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