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之前驚惶的事,終於有了可傾訴的對像,或許是因爲這道氣息太過令她安心,周鬱不過在一時反應不過來後,便主動的挽上了他的頸項,上身微微擡高,配合着他親吻她的姿勢。
感覺到周鬱的配合,凌晨攬着她後背的手不免就開始慢慢摩挲起來,大掌在她的背脊緩慢遊移,卻又堅定如火焰般灼燙着她。
好半晌,熱吻中的兩個人因爲呼吸不透,纔不得不勉強分開。
呼……
周鬱雙手依然摟着凌晨的脖頸,下頜抵在他的肩頭,大口的換着氣。
凌晨也依然保持着抵壓在她身上的姿勢,側着臉頰,一邊細細啄吻着她的耳垂,一邊調整呼吸。
“還好嗎……”
又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周鬱的呼吸平穩了,凌晨暗啞的聲音壓抑着蓬勃的慾望,緩緩問道。
“嗯。”
身體誠實的反應,哪怕不用他說,周鬱也能感覺到他的壓抑,雖然心頭壓着那件事兒急於脫口而出,可想到昨天晚上的她的惡趣味,這男人憋屈的模樣,一時心軟,她埋首在男人肩頭的臉龐就那麼被紅去覆頂,手指不受控制的從男人的後頸衣領,鑽了進去。
“阿鬱……”
凌晨壓抑的聲音帶着瀕臨崩潰的危險,彷彿在提醒周鬱,她這會兒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是在挑戰他僅存的理智。
可不行。
怕傷到她。
傷到她肚子裡的寶寶。
好久沒吃到肉了,凌晨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這種時候,意志力這個東西,真特麼不是個好玩意。
凌晨以膝屈撐的身體,這會兒即使撐高了離周鬱小腹的距離,可兩腿之間的凸起,卻更好的抵進周鬱的大腿內。
“騙你的。”
周鬱摩挲在男人後脊背上的指尖調皮的划着弧度,指肚不老實的由上至下,又由下至上的來回撫摸着,好似沒得到男人的迴應,有點不甘心,調皮的從後面繞到了頸前,一粒,一粒的解着他上衣的扣子。
“阿鬱……”
凌晨染了慾望的眸光這會兒由深轉濃,微微拉高的頭,剛好能清楚的看到周鬱臉上那羞澀的一面,還有,她眸子當中,隱隱的笑意。
騙你的……
腦海中迴盪着這句話,靈光一現,忽然想明白了什麼。
“壞丫頭。”
似惱,還嗔,就這麼一句之後,凌晨便再也顧不得什麼,快速的扯開了兩人的束縛,以絕對主導的方式侵佔着自己的領地。
久離港灣的船兒終於沉浸入港,那種歡愉,那種極致,那種拼命想要釋放的狂肆,讓凌晨在顧忌着周鬱肚子裡的孩子同時,又不免連連發問。
“阿鬱,可以嗎?”
周鬱:“……”進去之後再問,是不是誠意少了點?
“阿鬱,難受了要告訴我。”
周鬱:“……”
“阿鬱,到哪兒了?”
周鬱:“……”
這種問題,怎麼答啊。
“好像,碰到了寶寶,是嗎?”
周鬱:“……”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絕對絕對的不知道啊。
“阿鬱,寶寶算是第一次跟爸爸見面嗎?”
周鬱:“……”第一次見面的方式,震撼。
但願胎兒在肚子裡是沒有記憶力的。
“阿鬱,好神奇,你說,我們這樣,你肚子裡會不會再出現一個?”
“阿鬱,叫我一聲,好長時間都沒叫我了。”
“阿鬱,乖,你叫了,我就再給你個寶寶。”
“……”
周鬱有點後悔了,這男人怎麼越來越喋喋不休了?
“你……”
“唔……”
剛開口,脣就被堵,說好的讓她叫呢?
凌晨真是隱忍不住了,當然,也是怕時間太長,周鬱肚子會不舒服,所以,他緊緊的纏着周鬱的舌,任由身體達到了極致。
久旱甘霖,那種無法形容的極致感讓凌晨饜足的呼了好長的一口氣,交換進周鬱嘴裡的氣息融合着兩個人的味道,很快便被她吸進了肺裡。
“好累。”
孕婦在這種事上,體力到底大不如前啊。
凌晨既然得到了滿足,自然不會忘了做個趁職的丈夫,二話不說,抱起周鬱就跨步朝着衛浴間走去。
周鬱躺倒在凌晨的懷裡時,慶幸的想着,好在從進門,兩人就沒有開燈,不然……
衛浴間,熱水澆淋在身上,由發頂向下形成的珠串讓男人看的眼眸再度加深,只是顧忌着周鬱的身體,凌晨到底控制着沒再胡來一通,不過,吃吃豆腐還是避免不了的。
這一個澡,足足折騰了四十多分鐘,兩人才一身水氣的從衛浴間裡出來。
“電話……”
精力不濟,周鬱折騰的都快睡了,出來時,空氣裡的涼意讓赤神着身體,只能依靠男人取暖的她下意識的往他臂彎裡鑽的更緊一些。
耳朵恍惚聽到手機鈴聲,無力的擡着食指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不急。”
凌晨腳下步子穩穩的走着,抱着她回了主臥,將人放到牀上,順手撈了被子蓋在她身上,低頭時,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饜足,“累了先睡會,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還好,接過電話,我有事兒跟你說。”
周鬱半閉半睜着眸子,明顯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偏偏還強撐着要說什麼。
凌晨聽了,輕嗯一聲,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入手微潮,雖然沒幹透,可也不至於溼着入睡。
客廳裡,電話鈴聲在幾經喧鬧之後,已經歸於平靜。
凌晨找出手機,看了一眼未接來電,回撥過去。
“什麼時候回來?”
果淑慧顯然是在盡提醒的責任。
凌晨輕咳一聲,想着自己剛剛吃幹抹淨的事兒,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呃?
果淑慧一愣,眨了眨眼,像是明白了什麼,又覺得不應該,“那你們住哪兒?”
話說,狡兔三窟,以凌晨的資本,在S市有幾套房產,不爲過吧?
顯然,果淑慧是習慣了兩人住在家裡,一時反應不及。
“散的晚,直接回公寓了,明天我會送阿鬱回去。”
“公寓這麼長時間不住人,什麼都沒有,晚上缺東西怎麼辦?”
果淑慧下意識的否決了這個建議,“再說你也不是沒晚歸過,我讓廚房給阿鬱留了湯,你們該回來,還是回來。”
“不了,公寓那邊一直有人定期打掃,東西以前的也有,換洗足夠,再說就是睡一覺,我這邊吃飯的地方離那兒近,就不往家折騰了。”
咂巴咂巴嘴,果淑慧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兒子這麼強硬的態度,分明是要二人世界的節奏啊。
“那你……”
識趣的親媽這個時候該怎麼做?
掛電話了事吧?
可果淑慧覺得,她還是得交待兩句啊,兒子可別一激動,再胡來,大半夜的,可怎麼好……
只是,她的交待剛起了個頭,凌晨就找了個由頭掛了電話,“媽,我有電話進來,這邊忙,先不說了。”
果淑慧:“……”
死小子,有你這麼敷衍老媽的嗎?
“怎麼,小晨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老爺子瞧着果淑慧掛電話時,一副怨念的表情,心裡猜了個大概,側眸問了一句,到沒多少責怪提醒之意。
果淑慧抿了抿嘴角,有些放心不下的點了頭,“說是應酬的地方離公寓近,兩人之後去公寓休息。”
“嗯,那我也睡了。”
像是就爲了等這句話似的,老爺子得了答案,拄着拐仗起身,就朝着自己的臥室走去。
果淑慧站在原地,瞧了瞧老爺子的背影,動了動脣瓣,想了想,擡腳,上樓去了。
二樓書房,凌兆基不知道拿着筆在畫什麼,彷彿沒察覺多了一個人。
果淑慧心思不定的一屁股坐到凌兆基對面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翹,嗔瞪過去,“你兒子今天晚上要是把你兒媳婦吃了,怎麼辦?”
凌兆基:“……”
他一個當公公的,管這事兒,不合適吧?
“問你呢?”
見凌兆基沒答話,繼續拿筆畫東西,果淑慧一個氣不順,兩隻手搭着手桌就站了起來。
凌兆基瞧着剛成了一半的畫作,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筆,擡眸瞧了瞧果淑慧那張臉上緊張兮兮的樣子,失笑勸道:“小晨不是胡來的孩子,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讓你操過心。”
話到是這麼說,可,“你還不胡來呢,那會兒我懷小晨才兩個多月,胎還沒穩,你不就急不可耐的進去過一回。”
凌兆基:“……”
這是媳婦嗎?
這是親媳婦嗎?
咳咳……
凌兆基老臉一臊,被自己媳婦揭短揭的只能用咳嗽還掩蓋那份臊意。
過了半晌,好脾氣的起身,繞過書桌,攬上果淑慧的肩,哄道:“我那會兒不是年輕氣盛嗎,再說,你懷孕那會兒,身體也好,我……”
“你兒子就不年輕氣盛了。”
果淑慧白了凌兆基一眼,這會兒瞧着他臉頰泛着淺淺的紅暈,過了中年的人了,提起這事兒,竟然還不好意思,一時,心頭的緊張到也消彌了一些,說話語氣也沒那麼咄咄逼人了。
見好就收,凌兆基果斷的拉着收了氣勢的果淑慧回房繼續探討自己年輕氣盛,跟兒子年輕氣盛的區別。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終於把累的眼皮都不願撩動一下的果淑慧安撫的睡着了,凌兆基擡手撫了撫額,心裡想着,臭小子,自己拉的耙耙,還得動用他這個當爸的給擦屁股,真不讓人省心。
這會兒,被凌兆基腹誹的臭小子,正一臉肅色的拿着手機,站到陽臺接電話。
電話是唐七打來的。
“山口組織那邊已經接洽好了,明天下午的飛機,晚上住一宿,後天中午與山口組織的人見面,後天晚上的飛機回來,之後,隔兩天,飛中東,行程安排在四天之內,回來後,再歇幾天,跟意大利那邊接洽,行程依舊是這樣的程序,我覺得,這一圈障眼法打下來,赤熊那邊應該會上鉤了。”
這次,雖然是作戲,可戲份很足。
唐七親自跟山口組織的人聯繫的,連跑腳的小弟都沒用,明天陪凌晨直飛日本,消息已經放給鍾先生了。
有這樣的中間人在,赤熊那邊就算是想不關注他們,都難了。
所謂誘餌下的足,魚兒咬的歡,唐七想,他們挑選出來的,實力半點不比赤熊他們差,雖然有的組織口碑差了點,不過,口碑這東西,也要看你跟誰做交易。
凌晨指間夾煙,這會兒送到嘴邊吸了一口,吐着菸圈時,輕嗯一聲,“佳蕊那兒,讓二嬸精心點。”
“放心,已經安排了。”
唐七胸有成竹的應了一句,語聲一頓,提及周鬱,“聽說,下午周鬱失聯了?”
“嗯,沒事兒了。”
這會兒語氣輕描淡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最初的最初,腦海裡第一個念頭閃過時,他有多怕。
“你怕是赤熊的人?”
唐七是江湖人,跟赤熊打交道,有些後果,自然也能想到。
雖然他不能完全猜到凌晨的心思,可都是有妻兒的人,也算是同命相連吧,到是一語點破了凌晨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想,他們現在還不至於。”
畢竟生意還沒談上,再加上,赤熊想摸他們的底,他們也把該讓對方看到的底牌掀了,爲了配合他們,B市那邊也開始慢慢有了動作,雖然動靜不大,可該透露的消息,也都透露了出來。
凌晨又吸了兩口煙,待尼古丁的味道在口中散開,他才吐着菸圈說道,“東邊的樑家你安插進的人手能用了嗎?”
由一個修字衍生出來的線索,如今已經順藤摸瓜,漸漸擦着了邊角,只是,爲了一舉殲滅,他們還不能輕舉妄動。
當然,這不妨礙他們適時的安插合適的人手。
這種時候,有錢能使鬼推磨也未必頂用了,唐七走的是人情路線,畢竟都是拿命在賭,生死一線的事兒,唐七輕籲口氣,語氣肯定的保證着,“那人欠我一條命,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放心。”
“好,回頭有動向,再給我電話。”
收了手機,凌晨又緊抽了兩口,掐滅菸頭的時候,想了想,又撥了個號出去。
這張卡,不是他慣常用的卡,是爲了單線聯繫,不被有心人竊聽準備的卡。
時間不早了,莫驕陽正陪着杜若說話,聽到手機響,因爲鈴聲物殊,心裡便有了計較。
“我去接個電話。”
杜若瞧着他拿着手機轉身出去的背影,心下了然,應該是他工作上的事兒,搖了搖頭,自己拿着搖控器調起臺來。
這幾天睡眠有點不好,昨天給杜志國打電話,聽說養母查出腰間盤,好像挺嚴重的,她有點擔心,想讓她們到B市來再查一查,就算確認的話,在這邊治療也方便,可聽着杜志國的意思,倒不想過來。
杜若心裡知道,他們是怕給她添麻煩,可到自己女兒家,有什麼麻煩可言?
想着想着,她又嘆了口氣。
她的手機就扔在牀頭,這會兒心裡有事兒,眼睛就算是盯着電視,也看不進去什麼,索性就關了電視,起身,去拿了手機,撥了顧學茵的電話。
“這麼晚,還沒睡?”
顧學茵的聲音透着含糊的睡意,好像是準備入睡,或者已經睡着了被杜若這通電話吵醒了。
杜若有些歉疚的叫了聲,“媽。”
“怎麼了?”
顧學茵脾氣好,家裡今天晚上就她一人,馮有忠有事兒還沒回來,她也是等人等的困了,才歪在沙發上睡着的。
擡眸,瞧了眼時間,到是不早了。
“媽,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
顧學茵聽着杜若把事說完,心裡頓時就明白了杜家夫妻不來顧忌在哪兒,笑着說道:“你安心睡吧,這事兒,交給媽來辦。”
顧學茵應的爽快,杜若心裡一鬆,“謝謝媽,”
顧學茵失笑,“傻孩子,跟媽說什麼謝謝。”
莫驕陽去而復返,已經在二十分鐘以後。
他臉上表情單一,如果想要掩藏情緒,杜若向來猜不透,好在,她從來不糾結於此。
莫驕陽見她這會兒眉眼明顯比之前鬆泛一些,眼角的光撇了一眼從牀頭換到沙發上的手機,心下了然,不動聲色的將她攔腰抱進懷裡,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的問道:“舒服了。”
嗯?
這麼一句找不着前因後果的話……
杜若咬了咬脣,竟然聽懂了。
“你怎麼知道?”
這纔是讓她奇怪的?
知道他工作忙,最近的煩心事兒多,她得知這件事兒,便沒跟莫驕陽提過,這會兒被她提及,心裡那股暖流,又開始肆意漫延。
莫驕陽攬着她腰的手不由收的緊一些,脣瓣若有似無的滑過她的面頰,語氣低沉,魅惑實足,“自己老婆要是有什麼心事我都不知道,還算什麼丈夫?”
情話說成莫驕陽這樣,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明明沒有膩死人的甜言蜜語,可每個字聽進杜若耳朵裡,又讓她免不得心口裹蜜。
女人慰勞男人的辦法其實委簡單。
杜若在莫驕陽身上,算是深有領會了……
溝通了一些事兒,凌晨掛了電話,等身上的煙味消了一些,才轉身去了趟衛浴間,漱了口,重新洗了把臉,這纔回到臥室。 wωw¤ тt kān¤ c○
久等未歸,周鬱雖然有要緊的話說,可抵不住身體的疲憊,迷迷糊糊的已經睡了過去。
或許是睡的不實,也或許是凌晨沾了水的指尖透着涼意,這會兒掀開被子將自己塞進去,難免要碰觸到被子下面,一件衣服都沒有穿的周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