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百里澤嚥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從青銅巨棺中爬了出來,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
吧嗒!
冷汗滴到了地上,濺起了幾道小浪花。
這裡太邪乎了,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噗通!
百里澤右手在棺材邊緣上一撐,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見坐在棺材裡的巫屍沒有殺過來,百里澤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可是——!
緊接着傳來的是‘嘎嘣,嘎嘣’的聲音,棺材板就像有了靈性一樣,拍打着青銅巨棺。
妖邪,實在是太妖邪了!
噝……噝噝!
一縷縷的血色氣勁沿着青銅巨棺間的縫隙散了出來。
“啊!”
只聽一聲慘叫,石小野一掌震開了棺材板,然後朝百里澤這邊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五尊青銅巨棺的棺材板齊齊被掌力震飛了。
咕嘟!
百里澤嚥了一口唾沫,驚呼道:“小禿驢,這到底怎麼回事?”
“進去吧你!”
小禿驢梵壽倒是一點都不急,一腳將巫屍揣進了棺材,然後又重新將青銅棺蓋給蓋上了。
可是——。
嘭!
從青銅巨棺中傳出了一聲炸響,那具被梵壽踹倒巫屍又重新坐了起來。
噗!
這具巫屍渾身散發着烈焰,就連鼻息中也有烈焰噴出。
緊接着,連續四聲炸響,其餘四尊青銅巨棺的棺蓋也被震飛了。
百里澤掃視了一下其餘四個巫屍,暗暗皺緊了眉頭,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五行屍?
五行屍,也是巫屍的一種,只不過屍身有了屬性。
就像這具火巫屍,他的肉身可以吸收一切火焰。
就算是遇上太陽真火,也可以周旋一二。
其餘四具巫屍,分別是水巫屍、土巫屍、金巫屍以及木巫屍。
像這種五行屍,也只有巫教的護教長老、教主等纔會煉製。
“怪了?”
梵壽有點不解,喃喃道:“按理說,這些巫屍沒有那老頭的控制,是絕對不可能自己起來的。”
五行屍似乎有了靈智,從青銅巨棺中跳了出來,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噗呲!
五行屍雙腳側移,將整個地板掀飛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
Wшw. ttka n. C○
百里澤也是心下一緊,暗暗向後退去,淡道:“牲口,牲口?!”
“嗯?人呢?”
百里澤回頭一看,發現已經沒有了石小野的身影。
吧嗒!
又是幾滴冷汗滴到了地上,尼瑪,用不用這麼靈異?
“牲口,你趴在地上做什麼?”
梵壽右手拿着一隻青瓷破碗,白了石小野一眼,一臉的無奈。
石小野氣呼呼的說道:“你不是說空中布有靈陣嗎?”
“哎,野人就是野人。”
梵壽哀嘆道:“那老頭早都將靈陣撤去了。”
“早說嘛?”
石小野幽怨的看了梵壽一眼,然後躲到了百里澤的身後。
見石小野並沒有失蹤,百里澤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三人小心翼翼的防備着,本以爲這五具巫屍會對他們發動攻擊的。
可是——!
令百里澤等人大驚失色的是,五具巫屍竟然朝地宮當中的血蠱池拜去。
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幾具巫屍究竟在搞什麼鬼?”
石小野皺了皺眉頭,心顫道。
“不清楚。”
百里澤搖頭道。
或許,也只有梵壽能猜得出一二。
畢竟,這小禿驢可活了不少年頭了。
說不定,還去過巫教的遺址呢?
“這是巫教獨有的儀式。”
梵壽擰緊了眉頭,沉道:“好像叫‘請神’!”
百里澤問道:“請神?”
“嗯。”
梵壽點頭道:“以一顆虔誠之心祈禱,召喚冥冥之中的神明!”
貌似,在玄城時,拓跋驚雲就用過類似的方式,從而召喚出了太古赤龍降臨。
五行屍口中振振有詞,唸叨着一些類似咒語的東西,虔誠跪拜,似乎是在召喚血蠱池中的一樣東西。
咕嘟……咕嘟!
整個血蠱池再一次的沸騰了起來,原本漂浮在血蠱池中的巫屍竟然奇蹟般的融化了。
血蠱池中心出現了一個血色漩渦,在漩渦中心懸浮着一個血色巨棺。
“是那個血棺?”
百里澤心下一愣,道。
在血棺出現的那一刻,梵壽一躍而起,隨手將掛在脖子上的佛珠給丟了出去。
只聽‘咣’的一聲,血色巨棺被佛珠給套住了!
“你想幹什麼?”
百里澤心下一驚,問道。
梵壽臉上的小酒窩一緊,皺眉道:“還能幹什麼,一看這血棺就不簡單,爲了尋找歷史被湮滅的真相,我義不容辭!”
小禿驢還真是個奇葩,說話的時候,眼神犀利,就像正義的化身一樣。
尤其是臉上的那股狠勁,着實讓人心寒呀!
突然,百里澤有些痛心疾首了起來,多好的一個小禿驢呀,到底被什麼東西殘害成了這副模樣。
唰!
又是一道血影落下,死死的纏住了那串烏黑色的佛珠。
啪!
小禿驢一腳扎進了地面,臉上青筋爆射,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將那個血色巨棺給拉出來。
咯嘣!
原本酥軟的血色皮帶,突然繃得緊緊的,硬是將那個血棺拉出了漩渦。
щшш ▪ttκa n ▪C O 可是,那個血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傻愣什麼呢?”
小禿驢的整個身子被向前拖了去,地上更是出現了兩道深達一尺的鴻溝。
可以想象,那尊巨棺到底有多重。
少說也有一百萬斤吧!
甚至,更多!
“禽獸,這血棺邪乎的很,因果太大,我並不想沾染。”
百里澤眯了眯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混蛋。”
梵壽一咬牙,皺眉道:“血龍脈,我可以讓給你。”
“讓給我也沒用呀。”
百里澤搖頭道:“我又進不去血蠱池。”
“哎呀!”
突然,整個血棺沉了下去,將梵壽向血蠱池中拖去。
“你大爺的,快點過來幫我。”
小禿驢梵壽將血色皮帶纏到了腰間,罵道。
百里澤揉了揉太陽穴,傷感道:“我頭疼,估計是沒睡好。”
“混蛋!”
梵壽黑着臉,怒喝道:“一枚海神果!”
百里澤喜道:“嗯,現在不疼了,就是有點暈。”
“百里澤,你就是一個坑貨,兩枚……兩枚海神果。”
眼瞅着自己就要被拖進血蠱池了,慌忙喊道。
“三枚!”
百里澤伸出了三根手指頭,蹲在了小禿驢跟前,憨憨一笑道。
“算你狠!”
梵壽知道,不給百里澤點好處,休想這傢伙賣力。
說着,梵壽將三枚海神果丟給了百里澤。
這海神果可是北海的特產,可以用來孕養神魂、神胎什麼的,絕對是一種世俗罕見的聖果。
對於海神果,北海修士控制的極嚴,沒有關係,根本搞不到手。
畢竟,像海神果這樣的聖果,北海也沒有多少,還是更傾向於本地修士。
“別看了,這海神果絕對是真的。”
小禿驢哭喪着臉,怒喝道:“爲了這海神果,佛爺我可是付出了血的代價,你倒好,隨便一句話就騙走了我三枚海神果。”
噗呲!
不等梵壽的話音落下,血色巨棺再次的向下沉了去,將梵壽的身子拖到了血蠱池邊緣。
望着沸騰的血蠱池,小禿驢鼻尖上全是細汗,驚顫的嚥了一口唾沫,罵道:“百里澤,快點……快點過來拉我一把。”
這小禿驢實在是太貪心了,命都快沒了,還捨不得撒手。
看來,自己得幫他一下了!
省得小禿驢說自己沒有出力!
這血色巨棺實在是太過妖異,就算百里澤使出全力,也會跟小禿驢一樣的下場。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小禿驢撒手。
但,小禿驢視寶如命,怎麼可能輕易的撒手呢?
唰!
一道金光斬向了小禿驢的雙臂,只聽‘哄’的一聲,血蠱池的邊緣被砍出了幾道裂痕。
“哎呀!”
小禿驢驚叫一聲,急忙撒手。
只聽‘噗通’一聲,血棺再次沉進了血蠱池池底!
“我的血棺!”
小禿驢老淚縱橫,揮拳拍打着地面,渾身散發着兇厲之氣。
“沒想到胖子的金斧這麼好用。”
百里澤摸了摸程咬銀的金色巨斧,喃喃道。
“嗯?”
小禿驢梵壽眉頭一緊,怒喝道:“這金斧不是我的嗎?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話可不能亂說,這金斧可是我小弟的。”
生怕被梵壽搶走,百里澤急忙將金斧收進了洞天,挑眉說道:“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幸好我出手及時,要不然,你就被拖進血蠱池了。”
百里澤拍了怕梵壽的肩膀,後怕道:“所以,你那三枚海神果花得還是很值。”
梵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血蠱池,渾身精氣就像被抽乾了一樣,沒有一點的力氣。
有了三枚海神果,百里澤也就有了跟青蛟龍談判的資格了。
最終,一人、一龍談妥了。
兩枚海神果。
噗通!
青蛟龍操縱着琉璃鼎,在血蠱池上空旋轉了幾圈,然後化爲一道青光衝進了血蠱池。
百里澤、石小野,還有梵壽都是一臉的期待,尤其是梵壽,他已經打定了注意。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搶得血龍脈!
終於,一道青光從血蠱池中射了出來,周身繚繞着一圈圈的血光。
沒有了血龍脈的滋養,血蠱池逐漸的蒸發了,化爲了一縷縷的血氣。
“血龍脈?”
梵壽眉頭一緊,凝視着琉璃鼎周身纏繞的龍形精脈,一爪抓了過去。
見梵壽出手了,百里澤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隔空一爪,抓向了那條龍形精脈。
噗呲!
血龍脈從中裂了開來,化爲了無盡的血霧。
“好濃郁的精氣呀!”
望着漫天的血霧,石小野瞳孔一緊,顫道。
百里澤、梵壽齊齊向後退了三步,兩人個各奪取了三分之一的血龍脈。
還有三分之一的血龍脈在青蛟龍手中!
“青蛟龍,靈禽擇木而棲,不如跟佛爺我混得了。”
凝視着空中旋轉着的琉璃鼎,小禿驢進一步蠱惑道。
“我討厭禿驢。”
琉璃鼎鼎口噴出了一團綠霧,青蛟龍俯瞰着梵壽,怨氣沖天道。
轟隆隆!
忽然,整個地宮裂出了無數的裂縫,眼瞅着就要塌陷了。
“走,快點離開這裡,地宮要塌了。”
梵壽將血龍脈收入了洞天,藉助肉身的力量一躍而起,衝出了地宮。
這地宮四周的靈陣全靠血龍脈支撐,一旦沒了血龍脈,勢必塌陷!
唰!
就在百里澤、石小野兩人衝出地宮沒有多久,從血蠱池中射出了一道血影。
那道血影正是血色巨棺!
咔嚓!
驟然,血色巨棺上落下了許多石衣。
血色巨棺散發着妖異的血光,就像血翡翠一樣,像是有鮮血滲出來。
透過血棺,隱約可以見到一位身穿血色戰甲的女子。
噌……噌噌!
忽然,那個女子睜開了雙眼,從她的眼瞳中射出了無盡的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