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
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連串略顯厚重的聲音。
就連精石打造的地板都被震出了幾道裂縫。
“不好,那個老頭回來了。”
小禿驢暗恨一聲,皺眉道:“怪了,那老頭晚上一般不來的呀?”
“老頭?什麼老頭?”
百里澤心下一緊,問道。
小禿驢嘟囔了嘟囔嘴,凝眉道:“那老頭可是巫教的護教長老,實力極強,少說也有着養神境的戰力,更是有着兩具巫屍陪伴左右,就算是通神境的高手,也近不了他的身。”
巫教護教長老?
百里澤皺了皺眉頭,心道,說不定這老頭就知道巫教聖子是誰?
一想起身後有一個巫教聖子在,百里澤心裡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梵壽,快點想辦法。”
石小野嚇出了一身冷汗,催促道。
“急什麼。”
梵壽摸了一下光頭,轉身朝那五尊青銅巨棺爬去。
青銅巨棺?
百里澤催動起冥瞳,試圖看破棺身。
可是,青銅巨棺表層像是多了一層充滿神性的銅綠。
那些銅綠應該有些年代了!
百里澤心下揣測道,難不成這五尊巨棺是從地底挖出來的不成?
呼!
梵壽舒了一口氣,將其中一個巨棺給掀了起來,扭頭道:“放心吧,只要咱們藏在青銅巨棺中,那老頭是發現不了我們的。”
說着,梵壽撅起屁股,爬進了其中一個青銅巨棺。
“等等!”
石小野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一把抓住了棺蓋,緊張道:“爲了安全起見,咱倆還是藏在同一個棺材裡面吧。”
不等小禿驢反對,石小野撅起屁股爬了進去。
“這牲口的膽子實在是太小了。”
百里澤暗暗鄙視了一下,找了一個最不起眼的一尊青銅巨棺,然後單手掀開棺蓋鑽了進去。
只聽‘嘣’的一聲,棺蓋被蓋上了。
青銅巨棺裡面黯淡無光,百里澤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
可是,百里澤一轉身,見到了一雙散發着血光的眼瞳。
咕嘟!
百里澤嚥了一口唾沫,朝棺材裡的巫屍拜了幾拜,賠罪道:“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贖罪!”
噝……噝噝!
突然,從巫屍的鼻孔中噴出了兩道血色氣勁。
這一刻,百里澤只覺頭髮都炸了起來,嚥了一口唾沫,躲到了棺材角,生怕被這具巫屍給盯上了。
只要不主動攻擊巫屍,巫屍也應該不會攻擊自己吧!
嘣……蹦蹦!
厚重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將整個青銅巨棺都震得‘咣咣’直響。
就連棺蓋也發出了‘嗡嗡’的聲音,透過縫隙,百里澤見到兩個巫屍正擡着一尊血色巨棺走了過來。
哐噔!
一聲炸響,整個地面被那尊血色巨棺砸出了一個巨坑!
“巫九長老,這血棺裡封印的到底是什麼人?”
拓跋蓋世揹着手,立在一旁,皺眉道。
巫九?!
莫非這老頭還是巫教的嫡系子弟?
巫九穿着一身白色衣衫,臉形乾瘦,臉上更是佈滿了皺紋。
一雙銀瞳,泛着寒光!
巫九長老手執一根血色翡翠權杖,語氣冰冷道:“炎雷王,貌似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吧!”
“爲了這血棺,我們巫教可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巫九聲音冷漠,右手緊緊的握住了血色翡翠權杖,沉道:“就連聖子也是極爲震怒,懷疑我們教中有人將消息泄露給了大禪教,還有黃泉教!”
“甚至,連北海修士都被驚動了。”
巫九銀瞳中泛着煞氣,沉道:“炎雷王,你可知是誰將消息泄露了出去。”
“哼,巫九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
炎雷王渾身散發着煞氣,冷哼道:“我幸得聖子出手,這才能保住一命,怎麼可能背叛聖子呢?”
“沒有最好。”
巫九長老有意催動起了血色翡翠權杖,冷漠道:“要不然,老夫就將你丟進血蠱池,好讓你嘗一嘗被血蠱侵蝕的滋味。
“嘖嘖!”
巫九長老怪笑道:“相信,你會爽到極點的。”
“哼。”
炎雷王拓跋蓋世哼了一聲,眼中泛着寒意,但最終沒有爭辯,而是選擇了沉默。
見拓跋蓋世這種表情,巫九長老心裡還是很爽的。
“好了,炎雷王,你可以回去了。”
巫九長老一臉的不耐煩,揮手驅逐道。
拓跋蓋世一咬牙,冷道:“巫九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忘了,這裡是本王的地宮,而不是你私人的。”
“威脅嗎?”
巫九長老臉色一寒,扭頭看了一下身後的青銅巫屍。
唰!
一道青光乍現,那個身穿青銅戰甲的巫屍瞬間暴起,一拳砸向了拓跋蓋世。
“哼,巫九,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拓跋蓋世渾身爆射着紫光,一拳迎了上去。
只聽‘咔嚓’一聲,拓跋蓋世的右臂被身穿青銅重甲的巫屍給震裂了,鮮血四濺。
哐!
一聲悶響,整個地面被踩出了一個深坑,周遭精氣四射,就連血蠱池中都有龍形精氣噴出。
“巫九,我會將此事稟報聖子的。”
拓跋蓋世捂着右臂,一咬牙,化爲一道紫色殘影,衝出了地宮。
等拓跋蓋世出了地宮,百里澤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稟報聖子?”
巫九手握血色翡翠權杖,不屑道:“等老夫解封了這血棺,聖子之位就要落到老夫的手中了。”
聖子?!
看來,這個巫九跟巫教聖子也不對付!
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信息,可以利用一下。
“你倆將血棺丟進血蠱池。”
巫九朝身後的兩個巫屍吩咐道。
那兩個巫屍,其中一個,正是百里澤在地宮通道中遇上的那個。
至於另一個巫屍,則是身穿血色戰袍,看樣子,應該是個女的。
只不過,這個巫屍臉上戴着青面獠牙面具。
那兩個巫屍暗暗催動起氣勁,雙手發力,將那尊血色巨棺給擡了起來,然後向血蠱池走去。
嘭!
嘭!
那兩個巫屍每走出一步,地面就會被踩出一道深坑。
噝!
好重的血色巨棺呀!
這巨棺少說也有一百萬斤!
尼瑪,這到底是什麼材質的!
百里澤吸溜了一下口水,鼓着腮子,牙齒在棺蓋上啃了幾下。
噗通!
在血色巨棺丟進血蠱池的剎那,整個血棺被一粒粒的蠱蟲給裹住了。
“這……這就是血蠱?”
百里澤心下一沉,心道,果然霸道,可以無限分裂、重生,還真是詭異。
嘭!
巫九長老臉色一寒,將血色翡翠權杖戳進了地面,凝視着地宮一角!
“北海的朋友,何不出來一見?”
巫九冷笑了一聲,手中權杖微微旋轉,射出了幾道血色漣漪,打向了空中某處。
“哈哈!”
不多時,只聽一聲狂笑,虛空中出現了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中年修士。
是他?!
百里澤心下‘咯噔’一聲,這個中年修士不正是玄城遇見的那個老乞丐嗎?
他怎麼會在地宮?
難道……我被跟蹤了?
唰!
又是一道波光粼粼的藍光閃過,從裡面走出了一個身穿藍色衣裙的小丫頭。
小丫頭生的很別緻,肌若凝脂,像是能擠出汁來。
一雙幽藍色的眼瞳,像是有着無盡的魔力!
尤其是……尤其是那一對傲人的酥胸?!
五個?!
十個?!
怎麼可能?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發育的?
天哪,這小丫頭簡直就是妖孽!
就憑那一對酥胸,就能將小禿驢的腦袋給擠爆!
巫教臉色凝重,沉道:“不知是北海哪個教宗的高人!”
“呵呵,高人不敢當!”
老乞丐淡然一笑,抱拳道:“在下海波東,北冥宗左護法。”
“呵呵,冰皇海波東?!”
巫九臉色一顫,笑道:“怪不得能夠潛入老夫的地宮,也難怪,就憑拓跋蓋世那個蠢蛋,怎麼可能發現冰皇大人的蹤跡呢?”
“客氣了!”
冰皇海波東眼瞳一緊,笑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帶我家少主離開了。“
“來都來了,何不坐下了一敘!”
巫九眼瞳泛着銀光,凝眉道:“省得北冥宗那位說我巫教太過小氣,連杯茶水都請不起!”
唰,唰!
一青、一紅兩道光影衝起,朝着海波東攻去!
“少主,小心!”
海波東身形一轉,滑到了小丫頭前面,渾身散發着寒氣,一掌拍去,便見整個虛空都凝固了。
幽藍色的寒氣一直蔓延到巫九長老的腳下才停止了!
咯嘣,咯嘣!
隨着兩道藍光的衝起,那兩個巫屍都被凍成了冰晶。
“嘖嘖,有點意思!”
巫九長老手執血色翡翠權杖,右手一擰,只聽‘咔嚓’一聲,整個地面被一道血色氣勁斬出了兩道裂縫。
緊隨而來的是兩道炸響,那些幽藍色的冰晶融化了,化爲了一縷縷的水汽。
“走!”
海波東帶着小丫頭,催動起氣勁,風一般的出了地宮。
巫九一皺眉,冷道:“追!”
說着,巫九率先追了出去,而那兩具巫屍自然也追了上去。
呼!
等巫九跟那兩具巫屍的背影徹底的消失,百里澤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心道,好險呀!
突然,一隻冰冷如雪的手搭在了百里澤肩膀上,緊接着耳邊傳來了急促的喘氣聲。
“喂,老兄,別鬧了。”
百里澤此時驚魂未定,隨手將那隻泛着屍氣的手給震了出去。
可是——!
百里澤肩膀上多了一個肉呼呼的東西,估計比小禿驢的腦袋大點。
還有——耳朵?!
百里澤嚥了一口唾沫,只覺脖子有點僵硬,緩緩轉動脖子。
卻發現!
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瞳盯着百里澤看!
呼……呼!
粗重的呼氣聲,傳遍了整個青銅巨棺。
尼瑪,這巫屍怎麼自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