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擔心來人看到少校這樣跪着會露餡,他爲少校戴上一枚玉質吊墜,命令少校坐回去繼續吃飯,接着帶着傑薩曼走出帳篷。
他看着營地外面輕聲說“加達縣城的義軍需要物資,連接堂明國和加達縣城的五十七號公路必須保持暢通。”
傑薩曼終於明白了“你是讓我控制少校,爲義軍的車輛放行對嗎?”
林寒點頭“吊墜上刻着攝心符,你是少校的勤務兵,貼身控制他最方便,千萬不能讓他摘下來,否則,就會失去控制,到時候你就麻煩了。”
可以控制少校,傑薩曼心情激動,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少校啊,一想到任自己隨便差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他還是好奇,爲什麼林寒會選中他來執行任務。
林寒解釋說,義軍的偵察兵其實已經摸進軍營幾次,聽到了傑薩曼請少校寫地址的對話,於是林寒趁着去新盟市的機會,秘密家訪了傑薩曼的母親。
傑薩曼非常感慨,林寒的心思如此縝密,誰也想不到,他能從一個不起眼的勤務兵入手,直接打破了對義軍的封鎖。
林寒邊走邊說,把公路放行的時間和方式詳細講了一遍。
來到大貨車前,林寒叮囑道“不要隨便使用攝心符指令,如果少校平時表現詭異引起別人疑心,我的計劃就可能要失敗。”
傑薩曼滿口應承,但他欲言又止。
林寒很敏銳地覺察出來,問道“你肩負着很重要的任務,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你有什麼困難就說。”
傑薩曼這才吞吞吐吐道“我有一個私人要求,不知道該不該說……”
林寒鼓勵道“你現在是我的戰士,我會做你的後勤保障。哪怕是私人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你。”
傑薩曼遞過來剛繳獲的錢,說道“請把這些錢送給醫院,算是我墊的醫療費。另外,我想盡快去加達城和媽媽團聚,也想加入義軍。”
林寒把他的錢推回去“你媽媽的所有費用我承擔,這些錢你留着,等見到你母親時,給她買些穿的吃的,讓她高興高興。”
他拉開貨車門“只要義軍打過恆江,控制運輸線路,物資供應將不再是問題,隨時歡迎你到加達。”
林寒回到加達,隨即安排貨車後半夜去堂明國拉貨。
由於少校已經被控制,因此貨車來去都沒有碰到阻礙。
堂明國到加達的物流通道,從此暢通無阻。
林寒解決完物資封鎖的問題,又馬不停蹄秘密出城,趁着夜晚渡過恆江。
義軍和帕魯軍交戰都在江南,越往北越少見到軍隊,顯得一片安寧。
林寒身穿衛衣和牛仔褲,揹着揹包,一副遊客的打扮,徒步走在五羊山區的草原。
自從阿登帶着三十人過江,深入江北腹地,林寒就一直牽掛他的安全。
畢竟阿登還不到二十歲,肯定還有很多考慮不周的地方,進入敵佔區面臨太多危險,不知道他是否能扛得住。
但一路走過不少村莊,林寒很驚奇地發現,阿登居然成了當地百姓口中的英雄。
阿登不但英勇善戰,幫助村民抵抗欺凌壓迫,還在襲擊帕魯軍後繳獲的物資分給窮苦的村民。
因此,阿登在五羊地區擁有超高的口碑,英雄事蹟廣爲流傳,更是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賤民加入了阿登游擊隊。
現在阿登已經在恆江北岸到五羊山區建立了廣闊的根據地,不斷四處奔襲打劫帕魯軍的物資,騷擾軍營駐地,截殺巡邏隊,搞的帕魯軍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林寒真沒想到阿登表現會如此出色,欣慰之餘,對他有一絲擔心。
阿登打得太順利,千萬不要像舞卡那樣頭腦發熱,再次中計遭受損失。
這一天清晨,林寒從借宿的村民家出發,繼續向五羊山區腹地走,剛進入一片林區,他就感覺到四周已經有至少六個人合圍過來。
林寒佯裝不知,繼續往山林深處走,忽然聽到幾聲鳥叫,他頓時站住不動。
他和阿登、舞卡在一起多日,已經能輕鬆分辨出這些鳥鳴是當地人用樹葉發出的聲音。
根據鳴叫的高低和長短音,也可以進行簡單的相互秘密通話。
而林寒聽到的信息是“目標即將進入陷阱,準備捕殺。”
難道前面有陷阱?
林寒停下腳步,蹲下身看了看亂草和落葉覆蓋的地面。
走路不注意,但仔細觀察還是能分辨出異常情況。
在林寒正前方的落葉無疑太厚,這明顯是人工堆積出來,爲了掩飾地面動手腳。
忽然,又聽到幾聲鳥鳴,設伏的人還在議論林寒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林寒放心了。
這說明周圍的人都是阿登的人,但同時他也覺得很好笑。
就像是調皮搗蛋的學生討論怎麼整老師,老師就在他們身後站着,而學生們渾然不知。
林寒很有興趣想知道他們還能怎麼做,於是故意繼續向前走,只是巧妙地繞過了佈置的陷阱。
鳥鳴聲再次響起,只是簡單的表達按第二套方案執行,還沒等林寒搞明白什麼是第二套方案,前面十米遠就閃出四個手持弓箭的人。
“站住,狗特務,立刻投降!”弓箭手邊命令,邊拉開弓瞄準林寒。
“你們怎麼知道我是特務,我其實只是一個旅行者。”林寒微笑着回答。
他已經感覺兩側和背後有人六個人正逐步靠近。
一個弓箭手怒斥“別裝了,這裡沒有風景也沒有古物,你算什麼旅行者。”
另一個女箭手跟着說道“很多村民都向我們舉報,你沿途不斷打聽阿登游擊隊的事,不是特務又是什麼。少廢話,快趴在地上,雙手抱頭。”
林寒笑道“你們警惕性都很高,但缺乏判斷力。誰說打聽阿登游擊隊的就一定是壞人,萬一我是江南加達過來聯繫阿登的人呢?”
兩個弓箭手低聲說“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女弓箭手怒喝道“別被他騙了,他長得和邦主、大統領相似,肯定不是好人。”
話音未落,弓弦彈響,她的箭已經射向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