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雲海的話,不光是他哥哥葉雲山愣了,整間屋子的人也都跟着用質疑的目光打量起平平無奇的劉懷東來。
“賀老頭,這就是你帶來的神醫?你怕不是嫌葉老爺子走的慢,還想再氣氣他吧?”
“呵呵,如此年紀的神醫,倒真是罕見啊!”
“吃完奶擦乾淨嘴了嗎小子?招搖撞騙也不選選地方,葉家豈是你能來濫竽充數的!”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葉家人倒還好些,除了葉雲山和葉雲海兩兄弟只是略顯不快的皺了皺眉眉頭外,倒也沒什麼人站出來質疑劉懷東。
但是那些早早就等在外面,盼着能治好葉老爺子換來一步登天的各路名醫們,對劉懷東這個毛都沒長齊卻敢來跟自己搶飯碗的小傢伙,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就在那幾個年過半百的名醫圍着劉懷東一頓嘲諷時,突然一位年紀約莫二十歲出頭,梳着流暢的馬尾辮,膚如凝脂,身着青色漢服的少女出現在劉懷東面前。
這少女從頭到腳,都透着股靈動活潑的氣質,尤其是那雙正在打量劉懷東的眸子,更是好像會說話似的閃動着好奇的光芒。
“你是醫生?”少女將劉懷東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這才眨巴着深邃的小眼睛開口問道。
“是啊。”
劉懷東點了點頭,看到眼前那出塵脫俗的少女時不禁眼前一亮,令他震驚的倒不是這少女那姣好的樣貌,而是她的身份。
原本劉懷東進門後,看到少女二十來歲的樣子,身上還透着股與世無爭的高貴氣息,便下意識的以爲她應該是葉家的晚輩。
可是當那少女站在自己面前時,劉懷東才突然察覺到,她的身上竟是散發着一種淡淡的藥香,那藥香已然與少女獨有的體香融爲一體,渾然天成,顯然這丫頭是從小就跟藥材打交道,纔會導致如此的。
就在劉懷東心中猜測這小姑娘的身份時,小姑娘卻再次開口,“你是中醫還是西醫,師出何門?”
“我好像沒有義務回答你這些問題吧,就算你是來相親的,不也得循序漸進先聊聊人生談談夢想什麼的再打聽對方家世啊?”
劉懷東看到這丫頭虎了吧唧的上來就打聽自己的師承,心裡不禁有些樂了,當下便笑容促狹的調侃起來。
面對劉懷東的小姑娘似乎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以至於頭一次見到個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的傢伙,都是不由得有些愣神了。
不過就在這小姑娘失神的時候,人羣裡卻是突然站出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中醫,指着劉懷東就開始破口大罵,“大膽黃口小兒,你竟然敢這麼跟孫小姐說話,知道孫小姐是什麼身份嗎?”
“什麼身份,你閨女啊?”劉懷東沒好氣的看了那老頭一眼,翻個白眼接着開口,“看着也不像啊,就你那倭瓜臉,基因照這位姑娘差遠了。”
“你!”那老頭兒怒火中燒的指着劉懷東,而後又把矛頭對準了賀壽心,“賀老頭,這就是你帶來的人?年紀輕輕卻如此沒有教養!”
“人家有沒有教養關你什麼事?喝你家井水還是吃你家大米了?你這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自己蹦出來找罵麼?”
顯然賀壽心跟那位老頭也是認識的,不過關係估計不怎麼好,當下就是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絲毫不顧及對方顏面。
就在那鬍子花白的老頭兒被劉懷東跟賀壽心兩人齊力攻擊,感到自己顏面掃地時,人羣裡卻是又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嗤笑一聲淡淡開口。
“賀老,這次你可真是看走眼了,站在你們面前的這位孫小姐,可是太白山藥王谷的入世弟子,藥王谷在我們中醫界是什麼分量,相比您老也有所耳聞吧?”
“對,今天這小子要是不跟孫小姐道歉,就是與整個中醫界爲敵,他日我等必將不會容忍他在花都有半寸立足之地!”
“小子,趕快向孫小姐道歉!”
劉懷東看到這幫傢伙一個個好像自己睡了他們閨女般的架勢,不禁皺了皺眉頭。
對於那什麼太白山的藥王谷,劉懷東是沒有聽過,不過他卻留意到身旁的賀壽心聽到這個名字後,臉上竟是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震驚和惶恐。
而且周圍那些傢伙們一張張奉承諂媚的嘴臉,也根本不似作僞。
當下劉懷東也有些意識到,那所謂的藥王谷,在中醫界應該是某個威望十分龐大的勢力。
就在劉懷東心有所想之際,賀壽心則是不動聲色的附身到他耳邊小聲開口,“這次麻煩了小兄弟,藥王谷,據說乃是當年白山藥王孫思邈前輩留下的傳承,自唐朝開始一直延續到現在,已經有幾百年的底蘊了!”
聽到這話,劉懷東不禁恍然大悟,難怪那幾個爲老不尊的傢伙要對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小丫頭諂媚逢迎,原來人家真的是底蘊嚇人啊!
或許知道藥王谷存在的人並不多,但是當年以醫入聖,留下傳世名著《千金藥方》的白山藥王孫思邈這個名字,可沒有哪個醫道中人會感到陌生的。
在醫道上摸爬滾打的沒聽過孫思邈,就好像在花都做生意不知道羅振強一樣,會被同行當白癡一樣笑話的。
劉懷東可是知道,自己的外公在世時,就對藥王孫思邈曾經提出的部分理論相當推崇,更是在家裡供奉着一尊藥王像,隔三差五就會以香火祭拜,顯然倍加尊崇。
就在劉懷東正暗自爲眼前那小姑娘的駭人身份而感到震驚時,那小姑娘則是轉身對一衆名醫揮了揮手,“大家不必如此強人所難,剛剛的問題的確是我唐突了。”
那姑娘彰顯出自己大度的氣質後,又對劉懷東展顏一笑,“你好,我叫孫雅,乃是太白山藥王谷第三十六代傳人,今年纔出山入世歷練。”
“劉懷東,不知姑娘竟是藥王孫思邈前輩的傳人,剛纔多有冒犯。”劉懷東禮貌的雙手抱拳行了個禮,算是跟名叫孫雅的小姑娘道歉了。
雖然剛纔劉懷東其實也並沒有做錯什麼,不過一來對方是女流之輩,在這些瑣事上沒必要太過計較,二來他外公生前也對藥王孫思邈也是極爲尊敬,所以劉懷東自然不願輕易得罪藥王的傳人。
就在這時,葉老爺子的大兒子,也就是花都第一書記葉雲山突然站出來說道:“好了諸位,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沒到場的就不用再等了,首先,雲山在這裡感謝各位願意爲了家父的病情而相聚於此。”
說話間,葉雲山竟然衝着在場的諸位名醫深深鞠了一躬,絲毫沒有半點身居高位的架子。
“葉先生客氣了,葉老爺子乃是我們華夏的開國元勳,爲老爺子的健康出一份力,乃我等醫者應盡的本分!”
“是啊葉先生,多餘的話就不必再說了,還是趕快讓我們診斷一下老爺子的病情吧!”
看到在場的名醫們似乎挺着急的樣子,葉雲山不禁點了點頭。
“也好,家父的情況的確是拖不起了,不過今天到場的有幾位生面孔,不是雲山信不過諸位,只是爲了節省時間,雲山還是需要覈實一下諸位的醫術水準,還望各位理解。”
“應該的,葉先生你就說怎麼考覈吧,老爺子的情況可耽誤不起了!”
人羣裡頓時開始議論紛紛,顯然是都爲這場突如其來的考覈而感到有些詫異。
不過那位名叫孫雅的小丫頭,以及剛纔向劉懷東死命叫囂的幾個老中醫們,則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顯然他們是早早就知道這道關卡的存在了。
劉懷東將在場所有人的反應表情都盡收眼底,而後自己則是面不改色的看着葉雲山,等着他搬出所謂的考覈。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時,葉雲山已經招手讓人擡上來一副擔架,擔架上躺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緊閉雙眼,胸腔處沒有絲毫起伏。
正當所有人都在猜測葉雲山爲他們準備了什麼樣的考覈時,卻見到兩人將擔架連同那個中年男子放在地上,而後轉身離開。
“諸位,家父的病情先由幾位帝都來的國手和藥王谷的孫姑娘在裡面討論,如果在場哪位能夠弄醒此人,或是說出此人的病因,便可進去一同參與對家父的治療,當然,不論最終結果如何,凡是今天到場的,我葉家事後都有重謝!”
聽完葉雲山的話後,在場諸位名醫不禁開始面面相覷,而那位名叫孫雅的姑娘,以及之前對劉懷東叫囂的幾個老頭兒,則是直接繞開考覈這一環,進了葉雲山身後的屋子。
所有人都圍着那個躺在擔架上的中年男子議論紛紛,直到有人第一個跳出來伸手搭上那男子的脈門,“我先來試試!”
時間頓時就好像靜止了似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那第一個吃螃蟹的傢伙,期待着他的診斷結果,劉懷東也不例外。
不過約莫兩三分鐘後,那人卻是起身眉頭緊鎖的看着葉雲山,“葉先生,刁難我等也不至於如此吧?這地上躺着的根本就是個死人,你要我們如何救治?”
PS:幸不辱命,第三更送上,家裡小狗有點壞肚子了,明天得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看,明天老黃爭取把欠的最後一章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