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夜眸子裡面閃過一抹笑意。
腦海之中，閃過戰亂的畫面。
一身紅色戰衣的女子，從城樓上飛身而下，長鞭揮舞打掉敵人射出來的冷箭，而後把一個不知道怎麼的，跑出城的小娃娃抱在懷裡。
又保護着她去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得聽孃親的話，不要亂跑到大人這麼多的地方來。”
而後她又很認真的教訓了小娃娃一頓。
夕陽西下，殘陽染紅了天際，天地之間都彷佛火燒一般。
記憶收回。
骸夜笑着說道：“不吃驚，一點也不。”
“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鳳九傾稍微離骸夜遠了一點。
然後轉個彎，就看到了山坡上，那個正對着縣城的墓了。
“在那裡。”鳳九傾快步的往那邊跑。
“慢點。”骸夜蹙眉，趕忙也追了過去。
鳳九傾那少得可憐的戀愛經歷。
一個是在正常少女時期，暗戀過學長。
一個就是豬油蒙心時期，和林雲陽來了一段兒。
她強大，林雲陽就覺得她理所應當要擋在自己跟前。
而在骸夜這裡，不管她強大成什麼模樣。
哪怕她跑得稍微快一些，他都會蹙眉擔心，會不會左腳拌右腳摔倒？
後來肆月也說。
自打君上遇到了鳳姑娘之後。
每天需要擔心的事情多了不知道多少。
也沒什麼大事兒，都是關乎於鳳姑娘瑣碎的事情。
會不會吃太少，會不會吃太多？
會不會穿太少，凍着，會不會穿太多，熱着……
總之。
不知道，還以爲鳳姑娘是生活不能自理呢。
跑到山坡上，鳳九傾看着那安靜矗立的墓。
鬆了一口氣。
墓本來修建得就很堅實，現在看着也沒有任何的破損。
“老爺子大概也知道，自己家夫人擔心他，所以撐得很堅強呢。”
鳳九傾打趣的說了一句。
骸夜跟上來，聽着鳳九傾這麼說，笑着看了她一眼。
這個時候，遙遠的，傳來李大人的尖叫聲。
“救命……救命啊！”
喊了一會兒就消停下去了。
隔了一會兒，聲音又傳了來。
“你折騰人的方式倒是獨特。”
骸夜這段時間，跟在鳳九傾身邊，看了她對付許多惡人的辦法，都不是說讓你死，而是慢慢的折磨着，生不如死。
“大壩若是垮塌了，百萬人的性命，就會葬送在大水之中，他要淹死百萬次，都償還不清，現在這個算是便宜他了。”鳳九傾神色充滿了對那個李大人的不削。
骸夜看着她神色之中的憤慨。
心裡有些擔憂。
這哪裡是要毀滅江山的人？心懷仁慈她，真的因爲仇恨，毀掉了大雍的江山，以後又當如何面對自己？
“看夠了沒有？”
隔了一會，鳳九傾瞪了他一眼。
“沒有。”
骸夜回答。
“真是煩死了。”鳳九傾跺腳，“你說百里星辰這麼嘴貧的時候，我那麼喜歡，換在你身上，怎麼就一點也不萌了！”
骸夜還是笑：“你喜歡星辰啊？”
鳳九傾一怔，頓時轉移了視線，耳根子有點火燒火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