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兒,最後還真讓唐鏡解決了。
位置就在市中心繁華地帶,複式樓房,房子的裝修奢華大氣,拎包即住,有車庫,還有輛藍色的瑪莎拉蒂總裁。
當寧夏聽說這房子不但租金便宜,而且還將那輛全新的瑪莎拉蒂租給她,真的無法置信了。
她一次次的問唐鏡這是真的嗎?唐鏡臉一板,微斥寧夏說,“這不廢話嗎?”
即使唐鏡這麼說,寧夏從正常角度還是無法相信,要是從唐鏡那騙死人不償命的角度上出發,讓她信還有點可能。
寧夏在房子裡上上下下的轉了一個遍,怎麼琢磨,怎麼都覺得這樣全新裝修的房子,更像是婚房,哪裡像是出租的。這麼奢華的裝修,那房東還真捨得?天底下,難道不是隻有她這個傻子嗎?還有別的人肯被唐鏡忽悠,肯被他騙?
唐鏡一屁股坐到小牛皮的沙發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對寧夏說,“這房子本來是人家的婚房,結果沒等舉行婚禮,新娘子和人私奔了,那新郎官受刺激了,腦子不正常了,所以我們就撿大便宜了。”
寧夏對唐鏡的話半信半疑,這胖子,信他的人得死,不信他的人得亡,怎麼着都沒什麼好。看着房子,寧夏真的挺動心的,反正她又不欠房租,管他房東是什麼樣的人呢,她只要住的舒服就行了,別的她也懶得管那麼多。
有了住的地方,寧夏的心算是踏實下來。她現在有店鋪,有房子住,安居而樂業,下面的就是打起精神,好好的創業吧。
幾個人從酒店搬出來,寧夏原本以爲唐鏡和虎爺,以及蚱蜢搬到這房子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沒想到他們居然不肯搬。另外租了套三居的舊房子,唐鏡大手對着寧夏一伸,那房子的租金什麼的,還是全要寧夏來付的。
這點,寧夏根本就不在乎的,除了覺得有點蹊蹺。明明是爲幾個人一起找房子的,這找到了房子,怎麼唐鏡他們卻不肯搬來住呢?
唐鏡說是因爲不方便,他們三個大男人和她這麼一個小丫頭住在一起,她太礙事了,要是他們想看個A/片,蒼井空什麼的,還要避諱着,真是不方便極了。
誰還不知道蒼井空是幹什麼的?寧夏一陣尷尬,也就不敢多說了。隨他們的怎麼着,她又不是欠他們的,管着他們吃喝,還上趕着再討他們的歡喜嗎?對不起,她沒那麼賤。
就這樣寧夏自己住到了複式樓,一開門,嚇了她一跳,裡面竟然有一個女孩子。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衣着打扮還是村裡的會上酸菜的翠花那樣的打扮。只是一雙眼睛挺機靈,一看就是個聰明靈透的人。
寧夏還以爲是她走錯了房子,那女孩子卻親熱的將寧夏拉進房子裡,用帶着北方口音的半生普通話說,“俺是這家房東的遠方親戚,當初唐先生租房子的時候,答應了的,讓俺住到這房子裡來,您給俺份工作。”
寧夏對這個女孩子印象還是挺好的,清純的素顏,質樸的氣質,聽她這麼說了,又打電話問了唐鏡,唐鏡回,“確實是當初談租房子的時候,答應下來的條件,那女孩叫香椿,是房東的遠方親戚,到了廣州來投奔後,沒住的地方,也沒工作,我替你答應下來,讓白天她到翠玉軒工作,晚上回去幫你做家務,工資什麼的給她個一兩千的,她也能樂的屁顛屁顛的。”
寧夏心裡暗罵這唐鏡真不會說人話,哪裡有這麼瞧不起人的。寧夏對着電話裡的唐鏡低斥一聲,“你還是別往你的嘴裡裝象牙了,那不是你嘴裡能有的東西。”她自然不會像唐鏡說的那樣,輕慢香椿這個女孩子,
掛斷電話後,寧夏先嗅到香噴噴的飯菜香味,再一瞧香椿已經將飯菜擺上桌了。
寧夏被這香味誘惑的食指大動,趕緊洗了手,坐到餐桌邊。而那香椿也不用寧夏客氣,分別盛了兩碗飯,挨着寧夏坐下,一起吃了起來。
一邊吃,香椿一邊介紹說,“夏子,這是俺特地從老家帶來的野蘑菇,和俺從家裡捉來的雞,做的這小雞燉蘑菇,你嚐嚐,味道咋樣啊。”
寧夏沒注意別的,先是香椿叫愣了,“瞎子?”她不知道香椿怎麼會這麼喊她?
香椿眨眨那眼睛像湖水似的水盈盈的大眼睛,說,“唐大哥跟俺說你叫寧夏,俺們村裡的人喊名字,都是喜歡喊名字裡的最後一個字,然後加一個子的,你也可以喊俺椿子。”
寧夏這才恍然大悟,她心裡還說呢,怎麼說她現在也是香椿的僱主,不能來不來的就被喊成瞎子吧,她是有時候心挺瞎的,但是眼睛可是真真的不瞎,連近視眼都沒有的。
“這夏子,聽着好奇怪。”寧夏低聲咕噥一聲,有點聽不慣香椿這麼喊她。
香椿一聽寧夏有點不高興,馬上又說,“你要是不喜歡俺這麼喊你,那麼俺就喊你寧子,姓後面加一個子,俺們村裡也有這麼喊的。”
這“寧子”也不大好聽,不過好過被人聽成“瞎子”吧,寧夏正在琢磨這兩名字的時候,香椿以爲寧夏還不高興,馬上又問寧夏排行老幾,寧夏說是老大,獨生女。香椿馬上說,那麼按就喊你大妮吧,喊大丫也行,俺們村裡也有這麼喊的。
一番話說的寧夏直冒冷汗,這香椿喜歡給人改名字,她要是再不表示她接受,這香椿還不知道會給她起出什麼樣的怪名字來呢,急忙說,就喊她寧子吧,她喜歡被這麼喊。
香椿這次嘿嘿一笑,憨態十足的拍手說好,就這麼定了。
“快吃吧,趁熱吃,別客氣,俺就喜歡實實在在地人兒。”香椿根本就像個主人似的招呼着寧夏,不斷的給寧夏夾菜,將菜都在寧夏的碗裡堆成小山似的了。寧夏不想吃還不行,香椿戳戳寧夏的鎖骨,說,“你瞧你都瘦成啥樣子啦,俺娘說太瘦的女人,嫁了人會不好生養的,俺娘說她生俺的時候,就因爲那時候窮吃不上好的,瘦的跟小雞子似的,生俺的時候,可費勁兒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你可別這樣,這麼俊的大姑娘,要是生孩子的時候生不出來,死了,多可惜了的!”
香椿這些話,說的寧夏哭笑不得,生孩子和胖瘦有什麼關係,現在哪裡還有生不出孩子憋死的孕婦?這時代女人生孩子都用剖腹產的好吧!而且,她還是沒嫁人的大姑娘呢,這生孩子什麼的離她還十萬八千里遠呢。這會兒提那些,不覺得太早嗎?尤其她還抹不開面,聽着了覺得這臉都紅到耳根子了。
好不容易吃完晚飯,聽完了香椿嘴裡那不停的絮叨,寧夏趕緊的進臥室洗澡睡覺,她開始聽香椿說的時候,還覺得挺新鮮的,講的都是她們村裡的事兒,慢慢的她就聽不懂了,不知道李家養的牛病死了,方家的豬肥的好幾百斤,跟她有幾毛錢關係,聽着聽着就打瞌睡了,香椿就成了對牛彈琴,而她就成了那個啥也聽不懂的牛了。
等她睡下,沒多會兒,那香椿就在外面敲門。寧夏還以爲她有什麼事兒,打開了門,才聽香椿抱怨,“兩女人住在一起,你還關啥門啊。”說完不由分說就脫鞋上了牀。
寧夏嘴巴張的大大的,差點合不上。這香椿怎麼個意思?還要跟她一起睡???
“過來啊。”香椿將屁股往邊上挪挪,伸手拍拍給寧夏留出來的地兒,說,“俺剛纔上牀睡了會兒,睡不着,俺不習慣一個人睡,在老家的時候,都是和俺妹妹擠一張牀的。”
就這樣,寧夏被迫無奈,和香椿睡一張牀,沒想到這香椿睡覺不老實,不但說夢話,打呼嚕,還總是翻來覆去的,一個伸腿,直接將寧夏從牀上踹地上了,寧夏坐在地上,疼得眼裡夾着淚花,此刻她心裡想殺了唐鏡的心都有了,這是怎麼回事啊,租個房子,還租一贈一?只是這贈品——也忒強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