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管仲計破山戎國

密盧在伏龍山大敗,心中懊惱,速買向首領獻計說:“齊國向前進兵,必經過黃台山谷口。我們在谷口前多挖一些陷阱,用木石把谷口封死,再派重兵把守,敵人插上翅膀也飛不過去。並且伏龍山周圍沒有泉水,全靠從溪流中汲取飲水,我們把上游水流截斷,齊軍必定因缺水大亂,那時,我們趁亂出擊。此外我們還須再派人向孤竹國求援,借兵助戰,這樣必獲全勝。”

密盧大喜,依計而行。

再說管仲,見戎兵敗退後,一連三日不見動靜,心中懷疑。派出的探子回報:“黃台山大路已被堵塞。”

管仲叫來虎兒斑問:“還有其他路可嗎?”

虎兒斑說:“這裡距離黃台山不過十五里,過了黃台山就是山戎老巢。如果走其他路,需要從西南繞一個大圈,走芝麻嶺過青山口,再向東走十里,才能到達,總路程要有六七十里,並且山高路險,車馬恐怕過不去”。

正商議的時候,有人稟報:“山戎切斷溪水,軍中飲水缺乏。”

虎兒斑說:“芝麻嶺一帶都是山路,需要幾天才能到達,如果不攜帶充足的水,肯定不行。”

齊桓公傳下令去,命令士卒就地掘井取水,誰先找到水源有重賞。

管仲又說說:“我聽說,螞蟻喜歡在接近水源的地方築穴,應當先找螞蟻的洞穴,再在附近掘井。”

軍士們各處尋找,沒有發現螞蟻,又來稟報。

管仲說:“螞蟻冬天怕冷,在山的陽面築穴;夏天怕熱,在山的陰面築穴。現在是冬天,去向陽的山坡去找。”

士卒們按照他說的方法,果然在陽面山腰掘得水泉,清爽甘冽,將士們歡呼雀躍。

密盧打聽到齊軍沒有缺水,十分驚詫,搖着腦瓜說道“莫非中原人真有神靈相助嗎?”

速買又說:“齊兵雖然有水,他們遠道跋涉而來,糧草必定有限, 我們堅守不戰,等他們糧草用完,自然就退兵了。”

管仲命令賓須無帶兵,由虎兒斑領路,從芝麻嶺進發,繞道前進,約定以七日爲期,偷襲山戎後方;安排王子成父,每天在黃台山下罵陣挑戰,麻痹密盧,不讓他產生疑心。

就這樣,過了六天,戎兵也不接戰。

管仲說:“按天計算,賓須無將軍應該已經到達約定地點,敵人不出戰,我們不能在等了。”

召集衆將,準備進攻。

命令士卒每人準備一個小布袋,裝上土,帶在身上,先讓人駕馭空車二百乘探路,遇到陷阱或者是塹坑,用裝土的小布袋填平,大隊人馬直接到達谷口,一聲號令,士卒上前將堵塞谷口的木石搬開,衝進谷去。

密盧聽了速買計策,自認爲萬事無憂,每天與速買飲酒做樂,等待齊兵撤退,好追趕掩殺。誰知道齊兵竟然不按他的計劃執行,忽然聽到齊軍殺入,慌忙跨馬迎敵,還沒等組織好隊伍,有戎兵來報:“後面又有敵軍殺到。”

速買知道芝麻嶺小路已經失守,前後受敵,無心戀戰,保護密盧望東南而逃。

賓須無追趕了數裡,只因山路崎嶇,戎人馳馬如飛,齊軍的戰車無法馳騁,只得收兵返回。

齊軍繳獲馬匹、軍械、牛羊、帳幕無數。被俘虜的燕國百姓全部救回。

山戎國的人,認爲齊兵有神相助,又見齊軍聲勢浩大,紛紛投降,齊桓公傳令安撫,不得殺害已投降的戎人。

戎人們很感激。

桓公叫來投降的戎人問:“你們首領能投靠那個國家呢?”

戎人說:“我國與孤竹國相鄰,向來和睦相親,不久前還向孤竹國借兵求救,一定是投靠孤竹國了。”

桓公再問孤竹國的強弱和路途遠近,戎人說:“孤竹國是個大國,商朝是就有城郭。從此向東南,約一百餘里,有條河叫卑耳河,過了河就是孤竹國了,但山路崎嶇,險峻難行。”

桓公對管仲說:“孤竹國與山戎勾結,狼狽爲奸,既然就在附近,應當征伐。”

這時候,鮑叔牙派大將高黑運糧草五十車到,桓公讓高黑留在軍中聽用。在投降的戎人中挑選精壯者一千人,交付虎兒斑帳下,彌補以前的戰鬥減員。歇兵三日,犒勞將士。

再說密盧一夥人等,逃到孤竹國,見到孤竹國主答裡呵,哭倒在地,十分委屈的說:“齊國人憑藉人多勢衆,不講道理,侵犯我國,強殺擄掠,無惡不作,請國主爲我報仇啊!”

答裡呵扶起來密盧,讓他坐下,同情的說:“我這裡正要起兵幫你,因爲身體不適,推遲了幾天,想不到你就吃了大虧。我這裡有卑耳河作爲天塹,水深浪急。我把河裡的船隻全部扣留起來,齊兵插上翅膀也飛不過。等他們退兵的時候,我和你帶兵殺過去,恢復你的疆土,你就放心吧!”

大將黃花元帥說:“恐怕他們會建造木筏渡河,我們應該派兵鎮守渡口,晝夜在河沿岸巡邏,才能萬無一失。”

答裡呵笑道:“他們造木筏,也不是小事情,我能不知道嗎?”遂不聽黃花元帥的話,安排爲密盧擺酒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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