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桓公同一時期的楚國國君是楚成王,楚成王拜子文爲宰相,整頓軍隊,訓練士兵,選賢任用能人。楚國大治,物阜民豐,兵精糧足。
齊桓公聽說楚成王勵精圖治,擔心自己盟主的地位被挑戰,想要聯合各路諸侯討伐楚國,與管仲商議。
管仲說:“楚國在南方稱王,地大兵強,周天子拿他沒辦法。現在又任用子文治理國家,掌管軍務,邊境都有重兵把守。主公剛剛聯合諸侯,威望還不算高,諸侯不一定齊心協力聽從我們的調遣,只有公正處理各國事務,幫助微弱國家重新振興,等恩德深入人心以後,纔可以聯合諸侯的兵馬對付楚國,那樣才能萬無一失。”
正商議的時候,有燕國使者來齊國。
桓公召見來人,使者心急火燎的說:“燕國被山戎侵伐,特來求救。”
管仲說:“要想討伐南方的楚國,必須先平定北方的山戎,平定山戎以後,便可以專心對方楚國了。”
公元前1044年,周武王滅了商紂王以後,封自己的第弟姬奭在燕地,稱爲燕召公,是燕國的第一任國君。
山戎位於燕國的東邊,在齊國西北方向,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屬於遊牧民族,民風彪悍,不服王化,一直沒有對周王室稱臣,而且依仗自己兵強馬壯,屢屢侵犯中原。早些時候攻擊過齊國,齊國在鄭公子忽幫助下打敗山戎。現在攻打燕國,燕莊公抵敵不住,派人向齊國求救。
齊桓公問於管仲怎麼辦,管仲答道:“當今天下,南方有楚國,北有山戎,都是中原各國的心腹之患,作爲盟主必須征服他們。即使山戎不侵犯燕國,也要征服他,何況燕國來求援呢?”
於是,齊桓公於師救燕。
山戎首領密盧領兵騷擾燕國將近兩個月了,擄掠大批人口物資,所到之處,生靈塗炭。聽到齊國大軍趕來,急忙撤軍返回。
燕莊公在薊門關迎接齊桓公,感謝齊軍遠道奔波來救自己。見面禮節結束,管仲開門見山,說道:“山戎掠搶而去,我們如果撤兵,他必然再來。不如乘此機會,討伐山戎,以絕後患。”
齊桓公點點頭說:“對。”
燕莊公更是感激不盡,要率本國軍隊在前開路。齊桓公拉着燕莊公說道:“貴國軍隊才與山戎交戰,已經疲憊,怎麼忍心還讓他們在前面衝鋒呢!請您率領部隊在後面,爲我齊軍壯壯聲勢就可以了。”
燕莊公再次感謝,說道:“盟主真乃仁德之君啊!”,又說:“此處向東八十里有個國家,叫無終國,雖然也是戎族,但與山戎有仇,可以聯合他們,作爲嚮導。”
齊桓公讓公孫隰(xi)朋攜帶重禮,前去請兵。無終國派出大將虎兒斑,率領二千騎兵,前來助戰。齊桓公又重賞了虎兒斑,使他爲先鋒。
向北大約行了二百里,桓公見山路越來越險,問燕莊公:“此地有名稱嗎?”
燕莊公說:“此地叫葵茲,是山戎入侵中原的必經之路。”
齊桓公與管仲商議,決定將糧草物資,留下一半,讓鮑叔牙把守此地,作爲運送糧草物資的中轉站。休兵三日,留下殘弱傷兵,只帶上精壯人馬,繼續前進。
山戎首領密盧知道齊兵來攻,與大將速買商議。
速買說:“他們的兵馬遠來疲憊,乘其尚未安營,立足不穩,突然襲擊,可獲全勝”。密盧撥給他三千騎兵,速買帶兵埋伏在山谷中。
虎兒斑前隊先到,速買只帶一百餘騎迎敵,虎兒斑手持長柄鐵瓜錘,催馬上前,對準速買當頭便打。二人原來就認識,也不答話,速買雙臂一挺大桿刀架開鐵瓜錘,兩人戰在一起。
打了十幾個回合,速買詐敗,虎兒斑看對方兵少,立功心切,追入林中,只聽得一聲呼哨,響徹山谷,伏兵從四面八方殺來,把虎兒斑的軍隊截成數段,虎兒斑拼命死戰,結果還是寡不敵衆,被敵人砍斷馬腿,從馬脖子上栽落下來,被敵軍擒住。
恰在此時,齊侯大軍已到,王子成父大逞神威,一條大槍神出鬼沒,戎兵紛紛落馬,齊兵根本不是車隊的對手,(少數民族騎馬作戰,中原地區在戰車上作戰)一個衝鋒下來,速買的騎兵就被殺散,山戎兵只顧逃竄,丟下虎兒斑。
虎兒斑掙脫綁繩,清點自己帶領的戎兵,滿臉羞愧地來見桓公。
齊桓公鼓勵他說:“勝負乃兵家常事,將軍不必在意。”知道虎兒斑坐騎被毀,把自己的一匹寶馬賜給了他,虎兒斑感激不盡。
大軍又前進了三十里,到達伏龍山安營紮寨,齊桓公和燕莊公在山上,王子成父、賓須無在山下紮營鎮守。命令把大車連接在一起,交叉好幾層,形成車城,保護住營盤。
第二天,山戎首領密盧親自領兵挑戰。一連衝突數次,都被車城擋住,亂箭射回。
到了下午,管仲在山頭看到戎兵越來越少,紛紛跳下戰馬,放鬆警惕,對着齊軍破口大罵,有的還躺着罵。
管仲叫來虎兒斑,拍着他的後背,指着山下的戎兵說道:“該將軍報仇雪恨的時候了”。虎兒斑答應一聲,率領本國人馬殺出車城。
虎兒斑走後,隰朋對管仲說:“恐怕這是戎兵的詭計?”。
管仲說:“在我意料之中。”命令王子成父率領部隊軍向左,賓須無向右,兩路接應,專殺伏兵。
原來山戎擅用埋伏,見齊兵堅壁不出,無法攻入車城,就把兵馬埋伏在山谷中,故意留下少量人馬,誘惑齊兵出戰。
戎兵見車城內殺出一隊人馬,急忙上馬迎戰。
密盧初見虎兒斑出營交戰,心中歡喜,一聲呼哨,召集兩側山谷中的伏兵出戰,突然有二路齊軍殺出,山戎兵馬措手不及,被王子成父和賓須無殺得七零八落,丟下大批馬匹兵器,大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