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元帥荀偃率領晉國軍隊出征,徵調宋、魯、衛、鄭、曹、莒(jǔ)、邾(zhū)、滕、薛、杞(qǐ)、小十一路軍馬,一同往齊國進發。
隨軍出征。
齊靈公讓上卿高厚輔佐太子牙守國,帶着崔杼、慶封、析歸父、殖綽、郭最、寺人夙沙衛等,統領大軍迎戰,到了平陰城,在平陰城南挖了一道壕溝,深有兩三仗,寬度約有一里多地,圍着平陰城一圈,派析歸父駐紮在南門外,選精兵把守,用來阻擋敵人,其他人入城守候。
服侍靈公的夙沙衛說:“十二國人們雖然浩浩蕩蕩,但人心不一,乘其初到,出奇制勝,挫敗他們一路軍馬,其餘的就會喪氣。如國不戰堅守,應選擇險要之地防守,區區壕溝,阻擋敵人作用不大。”
齊靈公說:“如此深溝,敵人能飛過來嗎?”
衆將無語。
再說荀偃聽說齊軍挖大溝拒敵,笑着說:“齊國害怕我了,一定不會迎戰,應該用計策進攻。”
傳令使魯、衛兩國兵馬從須句進兵,使邾、莒兩國兵馬自城陽進兵,兩路人馬到琅琊回合。其餘兵馬攻打平陰,約定在臨淄城下相會,四國領令而去。
傳令司馬張君臣,在山野密林處,虛張旗幟,佈滿山谷樹林,務必讓平陰城內的人遠遠望見,再多做草人,蒙上鎧甲,立在空戰車上,將樹枝綁在車後拖着地,戰車行動起來,揚起塵土,戰車上多插旗幟,在山谷中來往奔跑,作爲疑兵。
荀偃、士匄(gài)率領中軍居中,趙武、韓起率上軍在右,魏絳,欒盈率下軍在左,分派各國軍隊跟隨,分作三路大軍,命令戰車中多載木石,步兵每人攜一袋土。
分派完畢,三路軍炮聲相應,一同向平陰城進發,到了大溝邊上,各自將車中木石,拋入溝中,再加上士兵們的好幾萬個土袋子,壕溝頃刻填平,大刀闊斧,殺將進去,城外駐紮的齊兵又少,根本抵擋不了,被殺傷大半。
析歸父差點被晉兵擒獲,慌慌張張逃入平陰城中。稟報齊靈公:“晉國三路大軍,把壕溝填平,難以抵擋,已攻到城下。”
齊靈公這時候才知道害怕,來到城樓觀望,看到晉國已經在南城下列隊,再往遠處看,山丘邊,樹林旁,旌旗招展,號帶飄揚,車馬馳騁,蕩起塵土遮天,大驚道:“諸侯的軍隊,怎麼這麼多啊!暫且避其鋒芒,避其鋒芒。”這就命令往都城臨淄(zī )撤退。
晉國大軍順利佔領平陰城,休整一天向臨淄進發,所過城郭,不攻不戰,直達臨淄城下。
元帥荀偃下令安排弓弩手準備好火箭,就是箭頭綁上易燃物,點着後射出不滅,那時候的建築物都是木材做的,老百姓家的房頂都是用茅草做的,箭落到易燃物上馬上就着火。
準備完畢後,弓弩手四面圍城,一齊向城內放火箭,軍士擂鼓助威,喊殺震天,城內被點着的建築物不少,軍士們一邊防備城外射來的箭,一邊忙着救火。
齊靈公在城內坐臥不寧,十分恐懼,暗自準備車駕,要開東門逃走,大臣高厚知道後,急忙趕來,抽出佩劍把套馬拉車的繩子割斷,痛哭流涕勸阻說:“這是齊國都城,再往那裡逃啊?晉國軍隊雖然強盛,但他們深入我國,能沒有後顧之憂嗎?後勤給養不足便要撤兵,主公一走,都城就保不住了。願再留十日,如果竭力守城不成,再走也不晚。”
齊靈公想了想,也對,我打不過可以守城,守不住再逃也不遲。
高厚率領軍民,協力固守。
有人帶頭,大家有了主心骨,又是保衛自己的國家,軍民一心,士氣振作了起來。
圍城第六天,鄭國快馬來報,鄭簡公打開密簡,是大夫公孫舍發來的告急文書,書上說:
奉命與子孔守國,沒想到子孔預謀反叛,私自聯絡楚國,趁國內空虛,招引楚兵伐鄭,自己爲內應。現在楚兵已經出發,事情危急,請早日回軍。
鄭簡公看後心裡着忙,趕忙帶着信去晉國中軍找晉平公。晉平公召荀偃來商議。
荀偃說:“我軍從平陰到這裡,一路上不攻不戰,指望着一股銳氣,拿下臨淄(zī )。現在,齊國頑強抵抗,一時難以攻下,鄭國又來求救,如果鄭國有失,會埋怨晉國,不如撤軍,先救鄭國。此次出兵沒有打破臨淄,料想齊國也已喪膽,不敢再侵犯魯國了!”
晉平公聽從荀偃意見,解圍撤軍,鄭簡公辭別晉平公先帶着自己的軍隊回國,其他諸侯跟隨晉平公隨後趕往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