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出公跑了以後,原來勸阻不接納蒯(kuǎi)瞶(guì)的人,全都四散逃竄。
仲子路是孔悝的家臣,當時在城外,聽說孔悝被劫持,就要進城來救,途中遇到大夫高柴從城中出來,說:“你無兵無權,沒有必要去送死。”
子路說:“我是孔氏家臣,吃孔家俸祿,豈能在家主有難時,坐視不管?”
說完急急忙忙來到城前,城門果然已經關閉,守門將官公孫敢認識子路,對他說:“國君已經出走了,你還進城幹什麼?”
子路大聲說:“我最討厭食人家俸祿,卻遇到危難就逃脫的那種不忠不義的人,所以我要進城解救主人!”
正好在這時候,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從城內逃出來,子路趁城門打開,就進了城,他對孔家輕車熟路,到了孔家院內,大喊道:“仲由在此,孔大夫你在那裡!”四處尋找,一邊找一邊喊。
一個人與衆人鬥,還明目張膽,你認爲自己的無敵啊!
孔悝聽到了不敢啃聲,蒯(kuǎi)瞶(guì)讓石乞、孟嚴二人持戈來戰子路,子路舉劍相迎,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子路先被石乞砍斷帽纓,一走神被孟嚴刺中右臂,石乞挺戈又刺中子路左腿,子路受傷不敵,然後又多處負重傷,癱坐在地,扔掉寶劍,說道:“君子可以死,但帽子不能歪。”雙手把帽纓接好,重新端端正正扶正自己的帽子後死去。
子路正冠而死是寧死不可丟掉面子的貴族精神的體現。
孔悝侍奉蒯(kuǎi)瞶(guì)即位,稱爲莊公,立次子疾爲太子,封渾良夫爲卿。
這時候,孔子在衛國,聽說蒯(kuǎi)瞶(guì)即位的事情後,對身邊的衆弟子說:“高柴能夠全身而退,仲由必定會在在紛爭中!”
仲由指的就是子路,高柴和子路都是孔子的學生。
弟子問原因,孔子說:“高柴深明大義,顧全大局,能夠自保。仲由年輕氣盛,看待勇氣比生命還重要,必定會死在這場紛爭之中。”
話還沒說完,高柴來了,師徒相見,又悲又喜。
時間不長,衛國使者到,見到孔子說:“寡君新立,敬慕夫子才華,特意獻上美味給你。”
孔子跪拜接受,有弟子接過來,打開容器的蓋子,看到裡面是一罈肉醬,孔子命令蓋好,對使者說:“這莫非是我弟子仲由的肉?”
使者吃驚地看着孔子說:“夫子怎麼知道的?”
孔子說:“如果不是的話,你們國君爲什麼會給我呢!”於是,讓弟子的罈子掩埋。
孔子痛哭着說道:“我就是擔心仲由會死於非命,今天果然應驗了!”
衛國使者告辭走後。
沒幾天,孔子一病不起,終年七十三歲。
弟子們把老師安葬在好曲阜城北,墳墓佔地一百畝,鳥雀怕驚動夫子,不敢棲息在墓地中的樹木上。
孔子被後世封爲“大成至聖文宣王”、“大成至聖先師”,天下各地都爲他修建文廟,春天和秋天兩季進行祭祀,孔家子孫世襲爲“衍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