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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園風華?”樓清用書脊將某人在胸前搗亂的手敲掉:“這可是個好地方。”

季長風不依不饒, 趁樓清不注意,一把將他的衣帶扯開,頓時本嚴絲合縫的外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肩頭, 露出白色的裡衣。

樓清眉頭一皺, 用書抵着季長風的胸膛:“正經點。”

季長風喏喏道:“公告才貼出去, 就已經震動了大半個京城, 明日‘滿園風華’定是人擠人, 水泄不通。”他說歸說,也乾淨利落的將樓清抱了過來,分開他修長的雙腿, 讓他跨坐在身上。

樓清感覺到危險,想要反抗, 卻被季長風巧妙握住手腕, 雙手反困在身後, 書本啪的掉在了墊子上。

“夫人...”季長風用手摩挲着他腰際的軟肉:“你猜,明日樓丞相見了你, 會是何種反應?”

樓清哼了聲:“你想我怎麼回答你?”

季長風笑了笑,將他的褲頭解開,緩緩拉下,動作實在色情的很:“所以今日我要放縱我自己,明日你回了樓家, 我就不能爲所欲爲了。”

“唔...”樓清深呼口氣:“都是藉口, 誰吃虧之後都長記性...樓丞相又如何?困得住你?”

季長風笑了兩聲:“夫人真是瞭解我。”他停下動作, 似笑非笑的看着樓清:“困得住我的只有你。”

樓清狠狠地喘了口氣, 這樣被人撐着不動作其實不好受, 加之他們兩的體位,使得他重心下移, 即便是季長風不動,他都已經埋首在最深處。

要樓清坐上來自己動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位先生做過的最出格的事,也僅僅是停在誘惑自己相公這點上,至於其他的,只要季長風覺得是種情趣,他也不會介意太多。

樓清用力把人按倒,俯身在他身上,以脣舌描繪他的脣線。

這種情趣美妙的根本無需多言,季長風覺得體內那股火越燒越旺,大有將他燃燒殆盡的趨勢。

......

季長風把人清理乾淨之後抱上牀,側躺在其身側將人攔腰抱着。

樓清撐着眼皮,有氣無力的道:“你說的沒錯,樓丞相不可能對我的行蹤毫無把握,他是不會尋回我,但也不會放任,他的勢力根深蒂固,盤根交錯,我在東南縣六年,他不會不知曉。”

季長風輕柔的揉着他痠痛的腰,道:“他知你回來是有目的,甚至可能已經猜測到你知曉他害了孃的真相,明日他若將你領回樓家,便可確定我們猜測是真。”

對於樓丞相而言,他的兒子只有一位,那絕對不是樓清,樓清雖然不到除之而後快的地步,可他也不會看在眼裡,這點樓清清楚。

以樓丞相的精明細算,放任樓清只是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而已。

“他這隻老狐狸把我當猴耍,看戲不要本,不高興就毀了,真是有嚴父風範。”

季長風並不喜歡樓清這樣貶低自己,在他眼裡,樓清是珍貴無比的,因此他揉捏在腰際的手變成了懲罰,掐了一把,道:“這種不相關的人,值得你這樣?”

樓清聽出他的不快,愣了會才羞澀道:“多謝你這樣寵着我”

季長風被他一句話又點起了火,翻身壓住他,認真道:“這事該作爲終身原則,每日貫徹,力求更好。”

“哎...”

......

從公告貼出的那一刻,滿園風華就成了京城的問好詞,逢人便問上一句你去否?

正如張遠道所說,京城中多的是惦記着它的人。

除了不在京城的富紳,剩下的聽到這消息,恨不得滿園風華現在就開放,好讓他們一睹真容。

當然,滿園風華內也不安靜,園丁以一絲不苟的態度,將整個滿園風華無微不至的檢查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次日天剛破曉,中郎便調動京城衛軍注入滿園風華,負責治安。

官員十分認真,富紳翹首以待。

只有季長風和樓清興致缺缺,前者是覺得滿園風華再好也比不過長風山寨那一畝三分地,而季長風本也不是慣於賞花觀月的人,自然興趣不濃。

後者是被前者一夜無盡的索取,今日實在沒好精神。

他們一行人只有邱尚表現的趣味濃厚,季時雨因生意的關係,走遍大江南北,看多了名山麗水,自然也不像邱尚那樣,喜怒形於色。

滿園風華就在皇宮旁側,這個有皇家後花園別稱的園林共有四個入口,每個入口都有守衛兵和戶部官員。

陳濤負責的正是北門,這也是最接近季家別院的入口。

北門街道條條摩肩擦踵,一目望去,盡是車水馬龍。

別院離滿園風華不遠,好在幾人有先見之明,並未騎馬駕車出門,四人腳程快,很快便甩人家幾條街。

季時雨常在京城露面,跟不少富紳是合作關係,因此識的不少人,偶爾碰見熟悉的,還要寒暄一番,本半個時辰的路,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到。

他們辰時中出門,等抵達滿園風華,已是隅中,四月的天氣多潮溼,幾人一路走來,也有悶熱感。

“老師,北門竟是尚學負責。”邱尚忽然開口,聲音含了歡喜,像有異地相逢的激動。

樓清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硃紅門口下,一身玄色官服的陳濤如鶴立雞羣,十分顯眼。

“他在辦公,不宜妨礙。”

季長風聽見對話,搭聲道:“打聲招呼,應不礙事。”

其實是不礙事,樓清‘勸’季長風捐贈的那十萬兩銀子,已經經司徒毅的口,傳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爲此還稱讚了樓清。

陳濤就知樓清會從此門進入,故而特意選了北門,還真遇上了。

“老師。”

樓清看着自己的學生,笑問道:“不知這門費要多少銀兩?”

陳濤道:“皇上特意吩咐過,若是老師前來,不用銀兩,直接進入。”

這話給其他人聽見了,都忿忿不平的。

一男子問道:“爲何我們要收銀兩,他們不用?”

陳濤擡眸看了眼,見他穿着打扮皆是上好,應是京城哪位富紳,故而態度謙和道:“這是皇上的意思,本官回答不了你,你若是想知道,皇上就在裡面,你可親自去問。”

男子見他態度謙和,說的又是九五之尊,再大的氣憤也沒有了。

聽到這番話的人都不敢再有異議,只是心中喜憂參半,今日看園是次要,爲自己家爭取最好的合作伙伴或者靠山纔是重中之重。

只是他們聽見皇帝也在裡面,不禁滿腹猜測,有幾位富紳已經認出了季時雨,他們從不知季時雨與皇帝有往來,難道他們兩勾搭上了?

這是很多位富紳心裡的同一個想法。

門費不菲,可這對富紳來說是九牛一毛,不足一提。

幾位守着入口的戶部官員點銀點到手軟,個個笑容滿面。

滿園風華建有樓閣,五步一樓,十步一閣,走廊如綢帶般縈迴。

滿園風華吸引人的地方在於它神秘,除了皇家,鮮少有人能窺見真容,張遠道就是利用這一點,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來這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其實張遠道怎會不明白,一旦打開滿園風華的大門,就會引來心懷不軌的人。

不管是富紳還是官員,賞花是次要,利益纔是目的。

這便是張遠道說的,進了門自然有法子弄錢。

滿朝官員都會參與其中,富紳則被官員引到一邊,女眷會被引到另一邊,不管是動之以情還是曉之以理,戶部尚書司徒毅都會舌燦蓮花,說個天翻地覆。

樓清讓季長風捐贈的十萬兩便會在富紳這邊作爲開頭被昭告天下。

一旦知道做好事能留名,還得官府記錄在冊,有禮回報,富紳都會爭相效仿,只有使勁砸,沒有誰會手軟。

樓清與季長風藏身在角落,目的已達到,他們沒有參與其中的打算。

季長風輕聲道:“所有人都一頭熱,等清醒過來,不知有多少人想抽自己一巴掌。”

等出了這座園林,所有人就會像是脫離‘魔術’,清醒過來,知道這從頭到尾就是一騙局,不對,也不能說是全騙,只能感嘆官府套路太深。

樓清笑道:“這事你情我願,怪不了誰。”

季長風笑了笑,偷偷去牽他的手:“我們出去轉轉。”

樓清點頭,悄悄地貼着門出去了。

滿園風華除了神秘,也不是虛有其名。

園中奇花無數,盡態極妍。

只不過在季長風看來,身邊那位是人比花嬌,景色更好而已。

“剛剛並未看到樓丞相等人,陳濤也說過,皇上就在滿園風華,可是與他在一起。”

兩人沿着走廊走,也不知走到了何處,只是看景色好,就停下了腳步。

樓清思忖了會,道:“應該,先前屋裡只有司徒大人一位尚書,連阿道也未見到。”

“也不知往哪走能碰上他們。”季長風嘀咕道。

樓清道:“驚擾聖駕可是要被緝拿問罪的,別亂來。”

季長風笑道:“你牽着我,我就不會亂來了。”

樓清臉冒緋紅,罵道:“不許胡來。”

他罵歸罵,還是藉着寬大袖子將人牽住了。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卻在轉過樓閣時,迎面碰上一位內侍。

兩人正想讓路,那內侍直接停在他們面前,笑問道:“兩位可是季公子與樓公子?”

季長風與樓清對視一眼,見對方都疑惑不明,季長風纔回禮道:“正是,敢問公公是...”

內侍笑道:“咱家乃是大內總管高福,是奉皇上旨意,請兩位公子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