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4

季時雨清醒, 這晚來的團圓飯就得一桌吃了。

膳廳燭火通明,几上珍饈美饌,好酒濃香。

季長風牽着樓清到時, 膳廳已經站滿了人。

樓清注意了下, 發現都是本家的人, 能與主子同臺吃飯的, 都是有功於季家的人, 除了季家主人之外,還有丁護院和二管家,神醫幾人, 另外幾位樓清不甚熟悉,也喊不出名姓, 他的目光在季時雨身上停駐片刻, 又落到他一旁的施雅身上。

施雅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 對他點頭一笑,說不出的優雅大方。

樓清也笑了笑, 儘管對方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季長風領着樓清走向上座,彼時的季家,他的地位最高。

季長風道:“都別傻站着,坐吧。”

主人開口,客人入席, 這是禮數。

樓清坐在季長風的左側, 季長風的右側是季時雨夫婦, 而樓清的左側是二管家等人。

經過一下午休息, 季時雨雖面色蒼白, 可也比初醒時要正常了些,季長風的目光放肆的在季時雨的身上停留, 像是滿意了才停止打量:“二弟身子如何?”

季時雨道:“勞大哥惦記,小弟好些了。”

季長風道:“有樑神醫他們在此,二弟只管放心休養。”

被季長風點到的樑神醫當即揖禮道:“大少爺放心,我們定還一個健健康康的二少給您。”

季長風笑道:“各位有大神通,我哪能不放心啊。”

衆人鬨堂一笑,連施雅也掩面笑彎了眉。

季長風給人的印象,沉穩,自信,在場的人對於他在東南縣幹些什麼都是有些譜,能將山賊這行做的讓人肅然起敬,這可是大能耐。

衆人看季長風的目光都帶着欽佩和讚賞,那人也不失所望,大手一揮,豪爽道:“年雖是過了,但來日方長,今日且暢快一飲,明朝又是紅紅火火。”

紅紅火火的日子誰不想?平平淡淡是次求,季長風這話正說到衆人心坎去,當即衆人豪爽舉杯,痛飲一場。

季長風低聲對季時雨道:“你給我把酒放下,身子未好就喝酒,作死你。”

那人有一兒一女,今時被大哥這樣訓斥,當真像個弟弟那樣,撇了撇嘴,滿心不願的將酒換成茶,季長風這才滿意了。

樓清在一旁看着,不由想起樑思凡,這兩人也不知是什麼問題,從不在外人面前表明關係,樓清知道並非兩人有什麼矛盾,而是有事,但樓清說過,季長風的秘密他只想知道那麼點,日後不會問也不會去想,只是今時看見季長風與季時雨,無來由的想起那遠在京城的樑思凡。

酒過三巡,樓清的神思有些恍惚,他不勝酒力,喝酒從來都是淺嘗則止,今日看着他們高興,自己心裡也有煩悶,纔不管不顧了些。

第五杯下肚,樓清雙眼迷離,眼前竟有虛影,一直跟人說話的季長風這才注意到他的不同,在樓清想要飲下第六杯的時候,被季長風一把按住了手:“再喝就醉了。”

樓清搖搖頭,沒說話,只是將季長風的手拂開,酒杯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季長風觀摩着他的臉色,已露醉態,雙頰潮紅,眼神迷離,好在酒品好,不曾失態。

“竟高興成這樣?”季長風暗自腹議,將酒壺杯子一塊提走,又扶過樓清讓其靠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他的臉,燙手的很。

季時雨看見了,問道:“大嫂醉了?”

季長風點點頭:“我還從未見他喝過這麼多酒。”即便是過年,樓清都是隻喝一杯,知道自己酒量淺,他從不託大,今時這樣,倒真讓季長風起疑。

“想是熱鬧他高興,醉了就回去睡吧,彆着涼了。”季時雨道。

這話可信度不高,可卻合理,樓清向來自制,不會平端給人添麻煩,也容不得季長風多想,他跟衆人說了聲,就抱着樓清回房了。

施雅見狀對小婢女道:“你去看看,大哥許是要幫忙。”

小婢女領命走了。

施雅一回頭,見自己相公目光灼灼,也不愧疚,大大方方的給季時雨看。

季時雨道:“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施雅面不改色道:“終不是正道。”

季時雨道:“我瞧着很好。”

施雅瞥了他一眼,道:“蛋蛋年幼喪母,先生能彌補他心中缺憾嗎?”

季時雨無奈嘆口氣:“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日後若是大哥發覺,他發火了我可不理你。”

施雅哼道:“納個妾而已。”

季時雨笑道:“這事我也能做。”

施雅眯了眯眼:“你試試。”

季時雨聳聳肩,蒼白的臉露出無奈的一笑,季長風不懂樓清今日爲何會醉,他懂,可他們兩人本身就存在問題,也許施雅這一摻和能起反效果,讓樓清早些明白也好。

樓清與季長風都不知自己給人算計了,而對象還齊聚一屋。

季長風看着尾隨自己而來的小婢女,蹙眉道:“你不跟着二少夫人隨我來是爲何?”

小婢女福禮道:“夫人讓我來看看大少爺可有要幫忙的地方。”

季長風回頭瞥了眼牀上的樓清,道:“去廚房讓家丁送些熱水來。”

真是不省心的樓先生,季山賊嘆口氣,將樓先生的外衣脫了。

小婢女很快去而復返,家丁擡着一桶熱水進來,佈置妥當後又迅速離開,只有小婢女還站在那。

季長風正在挽袖子,見她還在,隨口道:“你退下吧,回你家主子那服侍。”

小婢女低着頭,恭恭敬敬道:“大少爺,讓我爲你擦背吧。”

季長風挽袖子的手一頓,他驚道:“莫非你不知我是有夫之夫?你來服侍可要不得,我讓你們喊阿清先生是不想讓他尷尬,並非讓你們枉顧他的身份,下去吧。”

要讓樓清知道他給小婢女服侍了,不得讓他滾出去,可季長風不知道,樓清已經介意了。

小婢女低着頭,神色不明,她聲音平淡的告了辭,出了屋才擡起臉,只見那張秀氣的臉上浮現着不甘。

樓清醒來的時候已是隔日中午,不知是睡太久還是宿醉的影響,他的頭很疼,季長風定是出門了,他這樣一想,又抱着頭疼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只覺腹中空空,他給餓醒了。

“咿呀...咯咯...”樓清睜開眼的第一瞬,耳朵也闖入聲音。

他循聲望去,見到的是季長風和...季雲凡。

季長風坐在矮几旁,右手抱着季雲凡,左手逗弄他,那聲音就是他發出的。

樓清一不小心就看入了神,季長風是做過父親的人,他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那孩子在他們出門前曾百般不捨,泫然欲泣。

樓清忽然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他拉過被子矇住頭,心中一片煩悶,連肚餓都成了小事。

“醒了就起來,還賴着做什麼?”季長風看了眼,又接着逗季雲凡。

季雲凡這年紀正是討人喜歡的時候,雖說是堂兄弟,可季雲凡和雲蛋蛋小時候有些相像。

樓清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莫名其妙被夫人忽視了的季山賊略覺詫異:“夫人?”

樓清動了動。

季長風心裡咯噔一下,終於站起了身:“可是身子不適?”

樓清沒吭聲。

季長風走到牀邊坐下,空出一手拉開被子,樓清閉着眼,他探手摸了摸樓清的額頭,沒發燙。

“怎麼了?反胃?”

不...他只是糟心,季長風一定是喜歡孩子的,可孩子他生不出來,他又不想季長風跟別人生,而且,他們有云蛋蛋了。

樓清覺得季長風太貪心了,他這個斷子絕孫的都未曾想過要與女子生娃。

若是季長風知道樓清所想,指不定是氣死自己還是打死對方。

樓清壓制了再壓制,纔將那股酸味壓下:“雲凡怎在這?”

他的聲音嘶啞,細聽之下有些牽強。

季長風道:“起來,聲音都變了,真長能耐了,喝那麼多。”

樓清忽然很想哭,壓制多日的委屈終於壓制不住,他抿着脣,雙眼紅了。

季長風愣了,百般不解:“你醉糊塗了?”

樓清握住他的手,嘶啞道:“你的事情可完了?”

季長風給他這一岔,更懵懂了:“今日剛把事情談妥。”不對...“到底怎麼了?”

樓清紅着眼道:“我們何時回去?”

想家了?季長風的面色稍有和緩:“事情剛談妥,暫時走不開,二弟又剛醒來,你可是想蛋蛋了?”

樓清嗯了聲。

季長風將季雲凡放到牀上:“這小子雖不會講話,可也有趣的很。”

樓清很想衝他喊雲蛋蛋是無可替代的,誰都代替不了,可這話哪是能輕易說的,再多不甘心也只能自己嚥下,遂又將自己蒙了個實在。

季長風推了推他,警告道:“以後定不讓你碰酒。”

季雲凡被忽略了,正想扁嘴哭,季長風趕緊將人抱起來安慰,一邊對樓清道:“我太寵你了是吧,越來越瞪鼻子上眼了。”

樓清心裡狂喊:“有本事你寵我一輩子,我現在就去把那些糟心的一腳踢了。”

季長風見他久久沒反應,終於覺得不對,若是以往,樓清一定大口反駁。

樓清會想雲蛋蛋,季長風是理解也是愧疚的,他整日忙着別的事,今日才早些回來,樓清在季家人生地不熟,沒個說話的人,能不悶嗎?:“我明日有空,與我出去走走可好?”

被子底下的樓清掙扎了會,其實剛蒙被子就後悔了,施雅的意圖太明顯,前有狼後有虎的,季長風不知是無所察覺還是任意爲之,樓清告誡過自己不可衝動,可就在剛剛,他實在忍不住。

施雅把小婢女塞過來不要緊,還出動季雲凡,雙管齊下的舉動季長風這精明的腦子怎就發現不了,所以樓清氣,施雅是想把他的精神內心都整崩潰了。

爲何連吃個醋都不能光明正大,樓清頓時後悔跟季長風下江南了。

“長風。”他將被子扯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我們快些回東南縣,我想蛋蛋他們,也擔心學院。”

季長風安慰道:“有承軒在,學院不會有事。”

“可...”

“今日怎鬧起彆扭了?”季長風撫摸着他的臉。

樓清把那隻手拉了下來,將脣貼在上面,一碰即走,可季長風卻感覺有羽毛拂過他的心。

“大哥,雲凡可還聽話?”正當季長風想做些什麼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阻止了他的行動。

聽見那聲音,樓清又是一僵,無意識的把人鬆開,拉過被子矇住自己。

“...”

門外不依不饒:“大哥可是睡了?”

季長風道:“沒睡。”他起身往門口走去。

他一起身,牀上的樓清就將被子掀開,看着他的背影。

季長風打開門,見到施雅和小婢女,施雅一見了他,立即揚眉淺笑:“這孩子竟如此喜歡大哥,也不哭也不鬧。”

季長風笑道:“雲凡倒是聽話,不像蛋蛋,調皮的很。”

施雅道:“雲凡大多時候都是素梅帶着,別看她年紀小,哄孩子有一手,日後蛋蛋回了本家,素梅也可幫大哥照顧照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何況是還被施雅點到而止過的樓清?

樓清心想:“拒絕她我就原諒你,”

可這心有靈犀還沒一點通到季長風身上,季長風就笑道:“此事日後再說不遲。”

樓清那時候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因此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樓清喊道:“此事不用弟妹擔心,蛋蛋自有我教導,讓素梅只管教導雲凡便是。”

聲音從裡屋傳出,卻是清晰,不管樓清如何懊悔,門外三人臉色各異。

“...”那是他家夫人?

“...”的確是樓先生說的話。

“...”樓先生忍不住了?

季長風先反應過來,對施雅笑道:“蛋蛋十分黏他,這巧,先生剛念起蛋蛋。”

他本意是想緩緩樓清那句直衝衝的話,可這一說出來,反而更加奇妙了。

施雅勉強笑了笑:“先生若是和蛋蛋感情好,誰都喜聞樂見。”

季長風將季雲凡交給施雅:“估計是想睡了。”

施雅見她兒子眨巴着小眼,連忙讓素梅將人接了過來。

“不打擾大哥了。”施雅福禮離開。

季長風一把人送走,趕緊將門一關,急忙走向樓清。

樓清依舊用被子捂着臉,估計是真沒臉見人。

季長風掀開被子將人抱了起來:“弟妹是爲了蛋蛋好,你衝什麼?”

正準備接受‘狂風暴雨’的樓清被這一句話打的七暈八素。

他又糊里糊塗卻義正言辭道:“她明明是心有不軌。”

說完樓清小心翼翼的看着季長風的臉色,所以季長風的臉一黑,他的心也懸了。

季長風沉聲道:“我知你是捨不得蛋蛋,可我也沒同意將蛋蛋送來。”

樓清見他這副神色,覺得話都說了,不怕更壞,於是幽幽道:“不差人給蛋蛋當娘。”

季長風神色一凜,聲色俱厲道:“你這話何意?”

“別給我裝糊塗。”樓清盯着他:“弟妹要把素梅塞給你這事全家都知道。”

這家人絕對不包括他...季長風頓時覺得自己懵了,任誰莫名其妙被扔了這麼個消息誰都懵。

“你這幾日都幹了什麼?”

他幹了什麼?樓清氣呼呼道:“我什麼都沒幹,我光受氣了。”

被他這樣一吼,季長風的腦子終於回來了,難怪樓清這些日子總不太對,一見施雅和素梅就露出緊張,昨日更是‘沒羞沒臊’的,原來是受了刺激。

季長風忽然倍感心累,施雅是個不省心的,竟給他添亂,但樓清就沒錯了?

若是相信他,怎會因這挑撥就莫名受氣,若是信他,這事就會從此揭過,像個玩笑,還上不得檯面的玩笑。

“所以在我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你相信了她?還認爲素梅對你有威脅?先生啊,我是該笑你太在乎我還是太看低你自己?”

樓清猛地回過頭,對上季長風深邃的目光時他呼吸一窒,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的情話白說了是吧?你寧願信個女人也不信我。”季長風起身拂袖而去。

“長風...”樓清本能想追,可他只是挪下牀,季長風就不見人影了。

季長風身邊三尺內生人勿進,怒氣沉沉,家僕連忙避讓。

“嘭...”房門被人猛地推開,季時雨嚇得從牀上驚起。

往門口一看,季長風正以魔擋殺魔的氣勢走了進來。

“大哥?”看見這樣怒氣深沉的季長風季時雨表示一臉莫名。

季長風開門見山道:“你家夫人要給我納妾?”

額...“你同意?”

看來給矇在鼓裡的真只有他一人,季長風氣的火冒三丈,雙拳緊握:“你整日都在做些什麼?連自己的夫人都管不好,盡給我整些幺蛾子,你可知我花了多長時間才把樓先生磨到手?你想我打一輩子光棍是吧。”

面對季長風連番轟擊的季時雨:“...”

季長風仍氣憤難平:“小雅那丫頭平時不是很精明,我拜託你少寵她,讓她動動腦子,我的事也輪到她管?”

剛剛還指責樓清語氣太沖的人轉眼就說出這話。

無辜被牽連的季時雨:“...”夫人不都是用來寵的嗎?

季長風越說越覺得此事不能就這樣過了,樓清固然有錯,可讓他整日惶惶不安自己也是有責任,想到那個冤家,季長風心口又疼了,他真想捂着胸口哎喲叫喚:“我一輩子就愛了這麼個人,你們能不能讓我開心點過,少給我找麻煩?”

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季時雨小聲道:“可不信你的是嫂子。”

他不僅把夫人寵得無法無天,還很擅長哪壺不該提哪壺。

季長風瞥了他一眼:“管好你家夫人。”

季時雨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無辜:“我能做些什麼減輕我的罪孽?”

識相一向是季家人的優點,季長風表示很滿意。

“把素梅找來,送我院子去。”

“等等...”可他大哥已經走了,季時雨嘆口氣,喊了人,按照季長風說的辦了。

素梅一臉惶恐,特別是還在門口看見季長風。

季長風揹着手,挺直的腰板顯得他身姿頎長。

素梅小步走了過去,怯生生道:“大少爺。”

“在門口站着,沒我的話不許走。”季長風吩咐了句,推開門走了進去。

素梅不明所以,又不敢走,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這是季長風給她的警告,讓她斷了那不該有的心思。

與她同樣惶恐的還有樓清,樓清急的在屋裡來回踱步,見季長風回來了,忙迎了上來,可走了兩步又停下,小心的打量他的神色。

“長風。”

季長風語氣冷冰冰地:“做什麼?想跟我道歉?”

樓清點頭如搗蒜。

季長風生硬道:“若是口頭道歉就算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說,我聽膩了。”

想起以前種種,樓清的脖子更縮了:“那你想怎樣?”

季長風正色道:“聽我的?”

樓清忙點頭:“都聽你的。”

“脫衣服。”

樓清啊了聲,音調還挺高,可見季長風蹙眉,他連忙將衣帶解了,他本就只穿裡衣,帶子一解,光潔白皙的胸膛露了出來,胸前兩點更是粉嫩可愛。

樓清將裡衣小心褪下,有些害羞的縮着脖子...怪冷的,他想。

“牀上去。”季長風言語簡潔的吩咐道。

畢竟有經驗,這時還不知季長風想做什麼樓清就是傻的了,他嚥了咽口水,縮頭縮腦道:“大白日的...而且我還沒吃飯。”

季長風直接過來拉人:“我被你傷了心你卻只想着吃飯,餓死你。”

“可...”聲調陡變,樓清被季長風壓倒在牀。

“別廢話,不讓我高興你別就想下牀。”季長風直接啃人。

樓清撐着他的肩膀,不死心道:“那你原諒我了嗎?”

季長風哼了聲,手指使壞的捏了下他胸前的粉嫩:“我還沒開始享用你就急着要答案,不會太着急了嗎?”

“唔...”樓清乍得一咬脣,語不成調:“我只是...只是...”害怕。

這詞他沒法說了,季長風像是遊走邊界的危險人物,盡在他身上使壞,又是掐又是捏,只把他挑逗的滿臉羞紅。

衣衫盡褪,火熱的身子貼在一起,正黏在一起貪婪的分享彼此的氣息。

“樓清。”季長風分開他的兩條腿,大手遊移在腿部內側,樓清被他弄得渾身直顫:“再有下次,你自己給我掂量着。”

他忽然沉身壓下,身子被異物侵佔,樓清一陣哆嗦,不由得攀緊了他的肩,全身肌肉繃成了一塊:“你的...恩...你的傷...”

季長風作亂似的頂了他一下,威脅道:“還不老實?”

他可老實了...樓清欲哭無淚,不帶這麼壞的。

可還是有水珠沿着樓清的鬢角滑下,不知是淚是汗,總之他很快就神志不清,意識模糊了。

季長風向來說話算話,這次他也說到做到,真的高興了才放開樓清,那時已過了兩個時辰。

他像還記得門外有人,下牀時將衣服穿上,這才喊人進來:“素梅。”

門被推開,一個低着頭,兩股戰戰的小婢女走了進來。

“去廚房打些熱水來,我要沐浴。”發泄過後的聲音慵懶邪魅,可素梅卻覺得自己走進了魔窟,面對着一個隨時能將她撕碎,吸掉她魂魄的人。

她不敢擡頭,欠身福禮後急忙想退。

可那個妖魔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對了,大少夫人累了,讓廚娘熬些補湯,先煮些燕窩粥送來。”

“是。”

季長風點點頭,像是滿意了,他又嘀咕着:“這個傻小子,不知我心裡只有他嗎?老做些讓我生氣的事。”

素梅腳下趔趄,險些摔倒,站穩身子後,她逃也似的跑了。

季長風對着她的背影邪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