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屠帆朝自己抓了過來,師弋右手虛握成拳,放在脣邊猛的一吹,幾滴微小的血珠,隨風飄向屠帆,剛一接觸,瞬間自血珠之上爆發出大量水流,劈頭蓋臉的砸向屠帆,屠帆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都被罩在了水流之中。
師弋趁機棲入了屠帆懷中,掌心抵在屠帆的脖頸處,隨後師弋心中一狠,一股巨大的水流,從師弋的手心傷口處激射而出。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等張拓和偃森反應過來之時,屠帆的脖子上,已經沒有了頭顱,脖子斷口處,呈一種奇怪的扭曲狀,那感覺就好像,頭顱是被硬生生拔掉的一樣,這到底需要多大的力量。
“你到底做了什麼!我記得很清楚,你明明是不會武功的,這是什麼,妖法麼?”偃森倉惶的拔出佩劍,緊盯着師弋問道。如果師弋只是武功高的話,偃森絕不會如此不濟,只能說恐懼源於未知。
“冷靜,偃森,冷靜!他如果有能力殺掉我們,就不會拖到今天了,剛剛屠帆只是大意了,況且他只有一個人。”張拓也抽出了兵器,雖然握柄上沾滿了汗水,但是仍然率先朝師弋攻了過去。
張拓腳下一點,一劍朝着師弋當頭劈了過去,這一劍又快又狠,師弋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張拓得勢不饒人,又是一劍朝師弋猛刺了過來,師弋眼中精光一閃,舉掌朝着張拓的長劍迎了過去。
就在此時,偃森看準機會朝着師弋後心刺了過來。師弋見狀心中冷笑,廣域的視野讓他一直注意着偃森的動向。如果偃森能和張拓配合,一起從正面進攻,那還能對師弋造成不小的麻煩,但是現在偃森膽氣已失,只敢從身後偷襲,既如此那麼自己也就贏定了。
師弋側身避過要害,被一劍刺中後肩,偃森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感覺劍尖之上,傳來一股莫大的阻力,再也刺不進去分毫,長劍反而被猛的一下頂了出來,巨大的水流混合着血水,從師弋的傷口噴薄而出,水流推着師弋的鮮血撲向偃森,接着血水又變成更爲劇烈的水流,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偃森,直接將偃森持劍的右手,絞的變了形狀,一雙眼睛也被巨大的力量擠爆,一時間偃森疼的,倒在地上不停哀嚎。
張拓這邊也情知不好,再想抽身已經來不及了。瞬間一股巨大的水流,當面衝了過來,張拓劍都拿不穩,直接就被頂到了牆上,胸口整個都凹陷了下去,倒在地上時,已經只剩下出氣沒了進氣。
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偃森,師弋知道這場戰鬥都結束了,他不由鬆了一口氣,螟母和螟子的結合使用無疑是成功的,螟母對於儲水這個能力的增幅是巨大的,對比起來如果單獨的儲水的力量是小溪的話,那麼結合了螟母的儲水就是奔騰的大河大海,而承載着海河之力的血液,瞬間爆發時那無處宣泄的奔流,最先毀滅的就是離他最近的敵人。
而且螟母的血液掌控,在結合螟子之後,也不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血液離體以後,師弋同樣能夠控制,雖然現在控制血液移動之類的還很吃力,但是結合儲水能力,他可以在水流中夾雜血液,在體外引爆血液中的水流力量,只要血液中的水還沒有耗光,師弋可以讓水流推着血液層層疊疊的爆發,將水之力發揮到極致,這也是儲水能力,能夠爆發出如此巨大力量的原因。
不過雖然看起來很強,但是這項能力也有缺陷,那就是想要爆發出巨大力量,那就不能離目標太遠,想要一擊斃敵最遠也不能超過兩個身位,不然水流的威力,就會因爲太過分散而難以駕馭,其實說到底,還是師弋對血液掌控能力的不足,距離太遠就無法做到,將水流力量集中在一個點上。
還有一點就是,對使用鈍器攻擊的敵人,如果敵人過多的情況之下,就不能快速使用能力,對敵人形成有效的剋制。例如之前對戰,張拓和偃森並不知道,身上的傷口越多,師弋的儲水能力會越強,如果他們放棄長劍,師弋贏的至少不會這麼輕鬆。還有假如偃森之前的偷襲是用拳或掌,師弋反而不敢直接用身體去硬接。
最後一點就是,一場大戰對於血液的消耗,也是很大的,雖然身體還好,暫時沒有出現什麼不良的反應,但是師弋異常蒼白的臉色,還是說明這種靠消耗血液這樣身體底蘊的能力,不宜過度使用。
“哈哈,死得好,這些逆徒終於遭到懲罰了。嗚嗚,你如果能早點來,孝潛說不定也不用死。殺了偃森,爲什麼不殺了他。”刑鉞看到張拓和屠帆身死,偃森也是一副悽慘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笑過不久又大哭了起來,看到偃森未死,不由的質問起師弋。
“刑鉞,你的徒弟已經都被我解決了,你現在已經脫困了,我完成了你想要我做的事情,至於偃森一會兒我還有些話需要問他。現在該輪到你支付代價了,我要你馬上救活我的師傅。”師弋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之前因爲第一次殺人,而有些紛亂的心情,師弋對於刑鉞的質問有些嗤之以鼻,刑鉞和他的這三個徒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師弋對他們一點好感都欠奉,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讓師傅洛雲好起來。
“……說真的,我沒有那種能夠讓垂危之人,起死回生的方法。”刑鉞沉默良久,對師弋說道。
“呵呵,剛剛脫困,就要用糊弄你徒弟的說辭,再來搪塞我麼?覺得我良善可欺,還是覺得我不敢殺你,今天我就告訴你,如果救不回我師傅,你也就不用活了。”師弋冷笑兩聲,一把扯住刑鉞的衣襟,將他拉向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就算是殺了我也無濟於事,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到了這步田地,我還有什麼敝掃自珍的意義?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手筋腳筋都被這幫逆徒挑斷了,同時身中紅魚劇毒,內臟受損嚴重,我相信根本不需要你動手,我也撐不了太久,這次傷的實在太重了,其實如果換做其他人,身受如此之重的內傷早就見閻王了,你知道我爲什麼可以撐到現在麼,還有早年間多次身受重傷,一次次起死回生的秘密。”刑鉞苦笑一番,看着師弋敘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