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程師傅,楊高手,我說你們兩個老鄉在那幹嘛,鬼鬼崇崇的,是不是討論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程建正一臉高深莫測的笑着,馬上給木凡逮到了把柄,大聲叫嚷起來。
聲音很大,衆人的目光都是射向這邊。
“啊!我和楊爽議論待會去那裡玩,木凡,你有什麼好主意?”程建面不改色的說道。
木凡鬧了個臉紅,撓撓腦袋,說道:“反正今晚大家高興,不如我們一會去溜冰,如何?”
“好呀,這個主意好。”李清第一個贊成,“麗芳,反正今晚你休息,去溜冰怎樣?”
“溜冰?不好吧,你看我這衣服,能溜嗎?再說我又不會溜。”曾麗芳嬌笑着說道,由於喝了酒的緣故,兩頰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沒事,待會回去換掉衣服,我們等你。”程建笑着指指我,“楊爽也不會呀,你們正好一對,就算摔跤,也摔得好看點。”
我差點暈倒在地,程建說的是什麼話?
你自己想泡人家也就算了,幹嘛非得把自己拉上墊底?
“麗芳,去!有我們這些高手在場,保證你五分鐘學會,十分鐘就行走如飛,呵呵,摔跤嘛,最多楊爽來墊底,最不行我來,夠意思了吧?”
“麗芳,你這樣的美女不去,那多掃興。”
“好吧,我去總行了吧。”曾麗芳給這些人一唱一和,終於答應了下來。
溜冰場就在管理區市場側,有差不多兩藍球場大,中間有個小舞臺供顧客跳舞。
華燈初上,溜冰場亮起了五彩繽紛的霓虹燈,播放起震耳欲聾的強勁音樂,吸引了不少寂寞的紅男綠女。
寂寞?
對。
這些人大多是年輕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後百無聊賴,到溜冰享受一下那種飛馳的刺激,放鬆一下疲倦的心情,還可以泡妞或者是勾搭帥哥,邂逅一場浪漫的愛情。
我們一行人到達溜冰場時,裡面早就熱鬧非凡,俊男綠女在強勁音樂聲中,飛快的旋轉飛馳着,或者是站在小舞臺上,搖擺着自己的身體。
穿好溜冰鞋,程建他們幾個經常光顧溜冰場的主,就象脫籠的鳥兒,嗖的衝進了快速旋轉的人流中,如魚戲水,倒溜,衝坡,瀟灑飄逸。
沒一會,就和一幫熟人擺起長龍來,前拖後推,氣勢磅礴,舞動全場。
而木凡更牛叉,搭訕了個美女,兩個人手拉着手,一副郎情妾意的甜蜜樣子,我看了他們的驚世駭俗的表現後,心裡竟然有種想痛揍他們一頓的衝動。
當然,我不是妒嫉他們瀟灑滑翔,而是討厭他說話不算話,將自己和麗芳騙到溜冰場後,竟然就不管不顧。
不嘗試過溜冰,就不知道控制那四個小輪子的困難。
溜冰這玩意,我可是第一次接觸,以前在外面欣賞別人溜冰,瀟灑自如的順滑倒溜,或者是藉着衝坡的飛起旋轉,又或者是來個空中飛旋,讓他羨慕不已。
但現在呢?
一個字:慘。
我羨慕的程建他們靈活滑
翔,便站起來,沒想到腳底一晃,一個重心不穩,晃了晃,象個大笨熊似的,立即‘啪’的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待堅強的顫抖着腳站起來,“咚”,又來了一個瀟灑的狼摔。
痛!
呀個,這次真的屁股開花,難怪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真諦,想不到一雙小小的溜冰鞋,竟然這麼難控制,說倒馬上就倒,有這樣欺負人的不是?
你麻辣個伢子,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不就是在鞋上裝了四個小輪嗎?
我咬咬牙,再次站了起來。
可溜冰這玩意,不是說靠勇氣就能搞掂的,“咚”,我馬上摔倒在地。
“嘻,楊爽,摔跤的味道爽嗎?”
我趴在地上,耳邊傳來曾麗芳的嘻笑聲。
我很乾脆坐起身,只見曾麗芳給程建這貨拉着,滿臉含笑的站在自己旁邊。
此時,木凡也迅速的溜了過來,刷的停在我面前,笑mimi的望着自己。
草!糗大了。
這些傢伙,剛纔鬼影都不見一個,現在自己一摔跤就呼啦一下全部到位,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菜鳥嗎?
重色輕友,曾麗芳不會溜就搶着教,自己不會卻在這裡練摔跤。
對,練摔跤。
“麗芳,農民伯伯的兒子,就喜歡和大地擁抱,這叫親切,懂不?這感覺才叫爽,你要不要試試?”我竟然笑嘻嘻的說道。
“嘻嘻嘻,這個親切呀,還是留給你吧,我纔不要呢。”曾麗芳給我的歪理逗樂了,笑得花枝招展。
“嘖嘖,高手就是高手,我真羨慕你,摔倒了還找出這樣經典的理由來自我陶醉,佩服。”木凡滿臉的讚歎,然後伸出手,“來吧,我教你。”
“噢,還是我們木凡好人,不象有些傢伙,只想做護花使者,謝謝。”我嘻笑着,在木凡的拉扯下,狼狽的站了起來。
“哈哈……”程建臉皮厚,雖然給我糗了一下,但卻哈哈笑着,拉着曾麗芳溜開。
不得不說木凡是個溜冰高手,教人也有一套,在他的細心指導下,我轉了幾圈,總算勉強學會了溜冰基礎技巧,勉強控制住身體,不象剛纔一動就趴下。
不過,也把木凡累得夠嗆。
滿頭汗水的木凡,用嘴呶了那邊一下,笑着說道:“楊爽,給你個機會,到那裡和我們的大衆情人溝通溝通。”
我望了過去,只見曾麗芳一個人坐在休息區,而充當護花使者的李清,不知溜那裡去了。
李凡拉着我到了休息區邊,將手一放,自己穿梭進人流中。
這臭小子,明明自己累了還說得那麼好聽,我嘀咕着,慢慢挪到曾麗芳旁邊坐了下來。
“麗芳,怎麼不溜了,感覺怎麼樣?”我問着,俯身將鞋帶綁緊。
“還行,想不到溜冰蠻刺激的,那感覺,就象小孩學走路一樣,有些累。”曾麗芳遞了一支礦泉水給我,“喝水!”。
“謝謝。”
我接過礦泉水,隨意的瞥了眼曾
麗芳,小臉通紅,香汗淋漓。
“剛纔沒摔痛吧?”曾麗芳關心的問道。
我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說道:“農村人骨頭賤,摔幾下小意思,我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都沒事……。”
說到這裡,我突然間停住,好像勾起起傷心往事,心裡有種憂鬱悲涼的感受。
曾麗芳轉身看着我的側臉,眸子裡閃過一絲絲的好奇,但聰明的她沒有開口。
我很快從回憶長廊裡回到現實,知道自己失神了,迅速地調整了一下情緒,換了個話題問道:“麗芳,你在金城多久了?”
“兩年多,剛纔你和程建在聊什麼送貨的事?”
“是,高佬想讓我去做送貨員,但我對送貨員一點不瞭解。”
於是,我們就這樣聊了起來。
聊得正歡,程建和木凡溜了過來,停在我們面前,程建嘻笑着伸出雙手,“喂,糖~糖!”
“糖糖,什麼糖糖?”曾麗芳詫異的問道。
“我說老先生,你不會是真的老懵懂吧,那個不叫糖糖,叫拖糖。”木凡也跟着摻和,點着程建的腦袋瓜說道,“大美女,我要吃拖糖。”
“拖糖?嘻嘻,乖,等等哈,到我拍拖時就會給的。”曾麗芳這時才明白過來,兩頰剎那飛上兩朵紅霞,嗔笑着說道。
“呵?你們兩個這樣親熱,我就不相信不是在談情說愛,別耍賴了,快點,給拖糖。”
“我也不相信。拖糖,拖糖,哈哈,我要拖糖……拖糖……”唯恐天下不亂的李凡,在旁邊更是有節奏的摻和,不時的朝我打眼色。
我看了好笑,也不出聲,任由得他們調侃去。
李清和另外兩個工友也滑了過來,懵懂的問道:“什麼拖糖?那個發拖糖?我也要。”
“不跟你們說,楊爽,走,我們溜冰去。”給程建他們這樣一喝一和,曾麗芳害羞起來,臉象熟透的柿子,紅樸樸的,扯了下我衣角說道。
我本來在看熱鬧,看到曾麗芳羞怯的神情,擔心程建他們鬧得過火,應了一聲就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們看戲去。”程建一看惡作劇得逞,開心的大笑起來。
曾麗芳和我是菜鳥,雖然拉着手,但溜得不快,跟兩個人在馬路上散步差不多,還要擔心摔倒的問題。
“楊爽,剛纔你怎麼不解釋?”曾麗芳皺着小鼻子,不滿的問道。
“怎麼解釋,我一出口肯定會越描越黑,你沒看到他們是存心調侃我們的嗎?如果我開口,他們就會乘機起鬨,將白的說成黑的,說不定明天全廠的人,都說我們在拍拖,難道你不怕?”我說道,曾麗芳的手軟軟的,抓在自己手上很是舒服。
曾麗芳想了想剛纔的情形,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些不忿,說道:“怕什麼,你不是說做我男朋友嗎?”
“那是開玩笑的,不當真。”我否認道。
“啊!你反悔?”
曾麗芳說着,擡手羞辱一下我,但忘記了一點————於是,程建他們期待的一幕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