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一個人被推了進來,孫武最初一怔,跟着就認出了香菱的輪廊,看她手上、腳上也被戴了鐐鎊,一身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被推入巖洞,連忙側過肩膀,想把她撐住,別失足跌倒在地。
“香菱,你沒事吧?”
“少爺和小殤小姐……啊!別靠近來,我身上很髒!”
這句話在孫武腦誨中形成了過百個畫面,全部都是最糟糕的那一種想法。強烈的負疚感和責任感,讓小小的少年義無反碩,側肩撐住香菱跌撞過來的身體,想要說一些安慰她的話語,表示只要心靈潔淨,肉體就不骯髒,但這些話還沒說,一陣難聞的酸臭氣味就撲鼻而來。
“哇!香菱,你搞什麼啊?身上好臭喔。”
“所以………我剛剛身警告少爺你,說我現在身上很髒啊!”
濃烈的臭氣,就連小殤都別過頭去,而與香菱貼靠在一起的孫武更是首當其衝,不解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萬紫樓傳授旗下姑娘的護身小枝巧,專門用在不規矩的客人,想要對姑娘們非禮的時候。”
萬紫樓的姑娘們陪酒伴飲,其中也有部分潔身自愛,絕不賣身的清白女子,但酒酣耳熱之際,一些客人醉意上涌,抑或根本是借酒裝瘋,想要對身旁的姑娘施以強暴,這種時候如果強行反抗,甚至打客人一耳光,那不但更激起客人的獸性,事後的問題也難以善了。
因此,在萬紫樓傳授的幾項護身枝巧中,其中就有一項甚爲陰損的伎倆,在面對男性侵犯時,女性突然像醉酒一樣。激烈嘔吐出來。
根據過往經驗,不管是再美、再性感的女子,酒醉嘔吐時候的模樣。都會讓男性退避三舍,就算是那些醉意上涌,想要一逞獸慾的男人,在視覺、嗅覺地雙面衝擊下,別說沒有脫人衣服的慾望,甚至會第一時間閃得遠遠。
“……通常只要用到這一招。姑娘們都可以成功保住貞節,從這次的實驗證明,這一招對域外異族也一樣有效。當那些東西也噴到他們身上地時候……我從沒有見過異族人輕功可以這麼快的。”
“你、你是怎麼說吐就吐的啊?”
“內功高深的人,可以用內功催吐,至於一般的姑娘就像我一樣,在齒裡頭有個藥囊,咬破以後瞬間刺激喉頭,迅速造成嘔吐效果。”
“……囟齒裡頭還有藥囊,你是在作什麼行業啊?我真是敗給你了……”
講是這樣講,看到香菱能夠平安無事地脫險。孫武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他側轉過頭,不想讓香菱看到自己的表情,因爲從重度焦慮之中釋放,轉憂爲喜,少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歡喜得掉下眼淚來。
對於香菱能夠平要脫險這件事。小殤扁了扁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料到這點地香菱卻先發制人。
“小殤小姐,這一次你也弄得那麼狼狽,想必你非常憤怒吧?”
“……就算是。也和你沒有關係。”
“不是沒有喔。你的憤怒要有個宣泄目標,大概已經在構想要怎麼讓這羣蠻子好看了吧?這方面我也一樣,莫名其妙被抓來,弄得我手腳都是鐐拷,身上還一堆髒兮兮的,我啊……很久沒有這麼糗過了,爲了討回面子,我一定會回送騎團一份大禮地。”
“………”
“小殤小姐唯一信任的人,當然是只有少爺了,不過,目前我們有相同的目標,可不可以請你先忍我一段時間,讓我們攜手合作,處理掉眼前的問題再說呢。”
沒有直接的回答,但香菱的這個提案顯然打動了小殤,她朝香菱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慢地點了點頭,一個短暫的同盟就這麼締結了。
雖然還在巖洞裡逃不出去,但是看見左右兩個女人地笑容,孫武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騎團可能惹到不該惹的人,很快就有大麻煩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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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洞裡的等待時間並沒有很久,在香菱被推進來的十幾分鍾後,幾個騎士來到洞口,沒有拉人,只是扯着鎖鏈,把巖洞裡的三名俘虜像拉狗般扯出來。
不殺人而留存俘虜,自然是爲了問出某些事情,甚至要進行嚴刑拷打,這些事情孫武都已經有心理淮備,但在進行審訊之前,騎士們卻先作一件事,就是取來數桶冷水,對着孫武三人當頭澆下,一桶接着一桶,在沖洗身上穢物的同時,也把人淋成狼狽地落湯雞。
冷個半死,渾身猛打哆嗦,人的頑抗意志降低,在這種情形下進行審訊,往往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騎團無疑有個老於此道的審訊師。想到這點,香菱皺起眉頭,覺得自己可能要把預設的發難時問提早,否則如果碰到一些毒辣地審訊師,又是拔指甲,又是烙鐵,這些東西一下子弄上來,自己倒是還好,但孫武和小殤未必承受得住。
靜心觀察,周圍幾名騎士的情形透着古怪,白狼戰甲上滿是血跡與塵土,步履也頗見蹣跚,明顯打了一場不輕鬆的苦戰,甚至吃了虧。這夥人適才突襲了怡紅樓,與慈航靜殿的僧侶發生戰鬥,以雙方戰力而言,彼此都吃些苦頭那是理所當然,不過……
(白狼戰甲沒有破損,內裡卻有受傷,慈航靜殿有那麼高明的透打武學嗎?還是……)
幾名騎士牽拉犯人走路的時侯,也在相互交談,由於使用的是異族語。他們根本肆無忌憚,完全不怕身後三人聽得懂談話內容,因爲中土人能懂異族語的極爲稀少。而在一定程度上,朝廷也禁止百姓學習異族語言,所以用異族語交談應該是相當安全而保密的。
不過,學識淵博而且不把朝廷規矩放在眼裡的中土人。在這三個犯人裡頭就身兩個,香菱會說相當流利的異族語。而每一個法寶開發師都必通異族語言,小殤當然也不例外,所以騎士交談地內容。就全部落到她們耳裡。
言談中,香菱知道騎團這次的襲擊非常成功,雖然萬紫樓協助慈航靜殿設下埋伏,給予騎團一個迎頭痛擊,但騎團仍是不負驍勇善戰之名,成功突破圈套,把目標物掠劫到手,揚長而去。
(任大色鬼遲遲沒到。我又沒能夠親自壓陣,伏擊陣容是因此遜色了沒錯,但拓拔斬月被意外調開,不能參戰,只剩下北宮羅漢一個人驍帥,而我方有心算無心。大批機關佈置下,騎團還有辦法全身而退,這組織的實力比預期中更強啊……)
當拓拔斬月親自在客棧內伏擊,香菱極度意外,料想不到騎團對孫武地重視已達到這種程度。也暗喜這個重要主力不在,另一邊的戰局應付起來該是更爲輕易簡單,可是現在看騎團的傷亡狀況,遠沒身自己預期的重,雙方實力估計上一定出了問題。
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關鍵肯定不在普通的庸手身上,騎團之內肯定存在一個不下於北宮羅漢地高手,只有這種級數的高手,兩強合力,纔有可能締造如此戰果。
聽騎士們的談論,在團長拓拔斬月之下,似乎還有兩名作爲副手地統領,左統領是“刀魔”北宮羅漢,右統領卻是一個複姓宇文的老人,就是這左右統領雙雙出擊,身在萬紫樓、慈航靜殿兩派好手的埋伏圈套下,不但反過頭來痛擊敵人,還成功把目標人物掠劫回去。
只是,最後出了一點小批漏,惹航靜殿一方好象突然來了強力幫手,雖然沒身露面,不過高頻率的琴音比什麼銳刀利劍都更具殺傷力,毫無預兆地奇襲而來,白狼戰甲無從防禦,騎團的主要傷亡,就是在那時候造成,有三名騎士粹不及防下,被琴音活生生震死。
倘若沒有孫武在豪飲王比賽中的異遇,光是聽這些東西,香菱也會好奇是何方高手駕臨,不過此刻她已經瞭然於心,有能力作到這種事的人,肯定是河洛劍派秘密栽培的種子高手,妃憐袖。
妃憐袖是受慈航靜殿邀請而來,見到僧衆險入危急,出手相助不足爲奇,更何況這種以琴音退敵地特珠武枝,本就是河洛劍派高手的拿手好戲。
(晤,那個小雯雯也被劫來了嗎?真是個很不幸的孩子啊,被劫到哪裡去了呢?)
香菱想先探查出這一點,不過時間上卻晚了一步,因爲前方的小路豁然開朗,到了一片平地,地形看來是羣山之間的一個小峽谷,數十匹異種良駒被四散放開,有些吃着地上青草,但也有一些居然張開尖銳獠牙,大口吃肉,顯然都是經過生化改造的異種。
馬匹所圍統地這中央,生起了一姓營火,熾烈的火舌四散飛竄,周遭有一羣人三三兩兩地散落坐着,儘管身上還穿着白狼戰甲,不過卻已沒有佩帶三角頭套,露出底下金髮藍眼的真面目,看到孫武等人被帶過來,紛紛轉頭朝這方向看來,鼓譟出聲。
拓拔斬月正坐在火堆旁的一塊大石上,祭刀“邪月”佩在腰間,厚厚的圍巾遮住大半張臉,看見孫武等人靠近,左手一揮,騎士們地鼓譟聲音頓時止住,但沉默起來的壓力卻更大。
“你們……跪下!”
拓拔斬月一聲令下,自然有人代替執行。一腳端在少年的腿彎,逼他跪下。孫武年少氣盛,第一個反應自然是想要反抗,但是看兩名同伴順應如流,沒等旁人威逼就自動跪下去,還差點連頭也磕了下去,他就覺得自己的反抗毫無意義。順勢跪倒下來。
“我要問你們的事,問一句就答一句,要是有半句假話。你們自己可以想來後果。”
還沒有實際問話,香菱就已經知道拓拔斬月會問些什麼。在拓拔斬月與孫武對戰時,她已留意到這名團長對西門朱玉異常執着,甚至可以說是因此而來,更對孫武有某種期待,基於這一點。自己判斷這個向來一刀殺敵的拓拔斬月,這次絕對會留手,一定會擒下自己三人。逼問重要情報。
就是基於這點判定,香菱決定保留實力,不讓人窺破自己的實力真相,在拓拔斬月出刀瞬間,佯裝不支而倒下。這個判斷目前看來完全正確,而拓拔斬月會問出來的問題,想必就是“你的無孔不入掌從何處習來”、“交出無孔不入掌的口訣”。
當這兩個問題問出來,那個情形就是尷尬中地尷尬。因爲想也知道,孫武絕對答不出口,連他自己也一頭霧水的東西,要怎麼回答呢?至於交出練功口訣,倘使孫武自己背得出的話,最近就不會搞到那麼狼狽了。而當孫武答不出這兩個問題,拓拔斬月就會動怒斬人,自己也就必須在那時候發難動手了。
環碩周圍,除了普通地騎士外,最棘手的北宮羅漢並不在。如果是這樣的陣容。只要小心拓拔斬月這個變數,或許自己不用暴露實力,就可以殺出重圍,但拓拔斬月習旁,站了一個高高疲瘦,披頭散髮的老人,形象古怪,最好特別提防一下。
“我問你,這樣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拓拔斬月問出的問題,不但讓孫武意外,當那樣東西被拎在拓拔斬月手中搖晃,就連香菱也大吃一驚。
那件東西……是一枚金鎖片,本來由孫武貼身拐帶,但是在昏倒的那段時間裡,被騎士技身,這枚金鎖片也就因此落到騎團地手裡。
至於這件東西的特殊意義,孫武當然很清楚,當初老爹在外頭到處替自己訂親事,並且把信物交待給小殤,後來意外焚燬,只剩下一枚玉佩、一枚金鎖片,兩件東西牽涉到兩樁姻緣,自己一直想要尋找到那兩個對象,上門表示歉意,並且解除婚約,不過人海茫茫,無從找起,如今拓跋斬月好像認得這鎖片……
“這鎖片是我的!你和它有什麼關係?”
一句話引起所有騎士譁然,說地都是異族語,孫武聽不懂,不過看他們的表情,一雙雙或藍或綠的眼睛裡,雖有震驚和錯愕,但裡頭卻看不見仇恨,反倒是拓拔斬月一聽到這句話,就像是看到紅布的公牛,右手立刻按放到刀柄上,“鏘”的一聲拔刀出鞘。
“少主,請稍安勿躁。”
一隻枯渡的手從旁伸來,按放在拓拔斬月的肩上,制止了拔刀的動作,讓拔出部分地邪月再次回到刀鞘去。
這委實讓孫武松了一口氣,因爲自己現在被鐵鏈鎖身,嚴重內傷又影響力量,如果拓拔斬月揮刀砍人,自己別說擋不住,連逃也逃不掉。
制止拔刀動作的,是拓拔斬月身邊的老人。因爲他的制止,拓拔斬月像是冷靜下來,強忍怒氣,向孫武再作確認。
“你說金鎖片是你的,誰知道你是偷還是搶來的?憑你也配擁有它嗎?”
“是我地就是我的,我沒有必要向你們說謊,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證明。”
坦坦蕩蕩的回答,反而更證明了這句話的真實性,也將拓拔斬月的疑問,導向最後地那個問題。在問出口的那瞬間,不只是拓拔斬月,就連孫武身後的香菱也屏息以待,混亂的心兒狂跳,等着那能夠決定自己一生的答案出現。
“既然如此……告訴我,巨陽武神是你什麼人?”
“他是……他是我家的老爹。”孫武在腦中搜尋着適當的詞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不過他一直讓我叫他老爹,這個金鎖片也是他給我的。”
在少年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羣全部靜了下來,就連香菱都因爲心裡的沉重感受,短暫地閉上了眼睛。
(終於……確認了,是他沒有錯。)
太過熟悉孫武的個性。香菱排除了他說謊的可能,既然訂婚信物是老爹交給他,那就是將他當作繼承人了。不過。有一件事情很古怪……
“請問,你們認識和這枚鎖片有關係地那個姑娘嗎?”
從拓拔斬月的言語中,孫武也着出了端倪,如果不是老爹爲自己選定的那名未婚妻,就不會知道這枚金鎖片地特珠意義,他們會對金鎖片這麼緊張。應該是認得那位小姐,甚至是那位小姐的家人吧。
可是,老爹怎麼會挑選騎團當親家啊?這票盜匪殺人如麻。剽悍野蠻,那位小姐該不會長得像大猩猩一樣吧?如果是的話,自己說要解除婚約,會不會讓她好傷心?但要是不解除,就輪到自己要……
這個猜測多半沒有錯,因爲自己的話才一問出口,拓拔斬月的手又按在刀柄上,倘使不是旁邊那個老人阻止得快。拓拔斬月不只是拔刀,還一定會斬人。
“少主,請剋制怒火,巨陽武神對我族有續存大恩,在約定了結之前,我們不能有所違背。這位少年既然是巨陽武神的傳人,無論之前或以後怎樣,他此刻都是我族貴賓,請您剋制。”
“我知道了,宇文老師。我會剋制地。”
深深吸了一口氣,水藍色眼瞳中的怒氣內斂,拓拔斬月道:“沒有錯,這枚金鎖片訂約的對象,就是我……妹妹,你是我妹妹地夫婿,我們會護送你回去,與她完婚。”
“等、等一下。”
光着對方抑制憤怒,話卻說得咬牙切齒的樣子,孫武也心裡有數,當這個婚事一結束,對方沒了負擔,拓拔斬月這個大舅子的魔刀,恐怕第一個就要斬在自己身上,與其如此,還不如早點把話說清楚。
而一直在剋制內心情緒的香菱,這時候也有滿頭霧水的感覺,那枚金鎖片的訂親對象,明明就是站在這裡的自己,怎麼又會跑出來一個團長之妹?這是怎麼回事?拓拔斬月弄錯了嗎?還是自己搞錯了?一塊金鎖片怎麼會訂下兩門親事,這……好荒唐。
“對,是該等一下。”
從旁嬌怯怯地是出來,好象非常害怕似的,小女孩拉拉少年手臂上鐵鏈,道:“小武哥哥,可不可以讓他們把舍利還給我們?你不是一直要那個舍利嗎?”
“對喔!”
被小殤點醒,孫武馬上想到重點,佛血舍利倒是其次,但自己現在能與拓拔斬月溝通,雯雯的事就能解決。
“騎團的各位,佛血舍利是我們家的失物,巨陽武神命我和妹妹外出尋找,我……”
狐假虎威,孫武自己不喜歡這做法,可是目前只有此計,如果只憑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有和騎團談判的資格。
果然,一擡出老爹地名號,騎團的衆人就像氣焰受到壓制,紛紛沉默下去,而自己的說法很簡單,就是講明佛血舍利是自家失物,這次被朝廷的特務竊盜出來,明顯是要以此物爲餌,引天下英推爭奪殘殺,請騎團不要被短暫利益所矇蔽,把雯雯交給自己,不要再騷擾她。
孫武本來預期自己說完話後,這些高頭大馬的異族騎士會出言反對,可是他們卻都只是把目光望向拓拔斬月,彷彿只要團長一言決定,他們就可以放棄不惜生死爭取地佛血舍利。
“不行!佛血舍利對我族實在太重要,別說是你,就算巨陽武神親來,我也不可能把舍利交出。”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素,但拓拔斬月一說完話,身邊的老人立即向團長諫言。
“少主,舍利對我族確實重要,但……”
中問的句子模模糊糊,孫武聽得不是很請楚,只能判斷出老人正在爲自己說話,希望拓拔斬月放棄佛血合利,心中不由得大喜若狂。超級感謝這個“倒戈相向”的老人。
“……雞肋……難以下手……刀魔的立場……交換西門朱玉的武功秘笈……”
隱約聽到的談話內容,只有最後一句孫武聽懂了,老人正以西門朱玉的武枝爲條件。要拓拔斬月放棄佛血舍利。這確實是好計,因爲當自己地身分變成了責賓,他們不能身對自己拷打逼問,想得到西門朱玉的武技,就只能用條件換取,讓自己心甘情願說出。
對自己而言。只要能夠和平靜決,別說是無孔不入掌的口訣,就算是要金鐘罩秘笈。自己也可以答應默寫出來,但眼前地問題卻是,無孔不入掌的口訣是什麼啊?如果把自己所會的全套東西一股腦默寫出來,那根本就是金鐘罩的秘笈,沒有人會相信的。
不過,這個擔憂在實現之前就被打破,沒等拓拔斬月說話,一個宏亮而雄壯的聲音就響起來。
“不行!佛血舍利關係到我族地未來。無論是誰來,都沒有人情可說。”
雄渾有勁的聲音傳來,所以盤坐在地的騎士紛紛站起,肅然起敬地恭迎突然現身地北宮羅漢。
獸化異能或許真是一種很了不起的能耐,上次軍營內作戰,納蘭元蝶偷襲的一劍。明明重傷了他的臉頰,不過現在卻已經看不出傷痕,就像全沒受過傷一樣,魁梧高大的精壯軀體,依舊給人很大的壓力。當那個揹着巨型牙刀的身影站立在孫武跟前,孫武甚至覺得一陣氣窒,胸口非常不舒服,然而,他並沒有感到多少少懼意。
“覺得佛血舍利重要的不只是你們,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啊,可是,就只因爲這個重要,你們就要傷害一個無辜地女孩子嗎?”
上趟戰鬥時,北宮羅漢的嘲諷言語還依稀在耳,這次拓拔斬月與騎團都有軟化跡象,卻又被他出言破壞,孫武的怒氣全部轉向這個域外第一刀手。
“不管是爲了什麼理由,你爲了那顆舍利,就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這樣算什麼英雄?”
“什麼東西都搞不清楚的小鬼,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胡說八道的?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何止是傷害,爲了取得合利,我們將不擇一切手段。”
看也不看一下孫武,北宮羅漢一拱手,對拓拔斬月道:“少主,已經對那女孩勘驗完畢,佛血舍利確實是被封藏於她體內,而且是很特珠地手法,無法用原途經取出。”
“北宮統領,你……”
“目前最可能的取捨利法,就是將目標開膛剖腹,直接取出舍利。爲了我族的明日,請少主不要再猶豫,而這件工作不應該玷污您的手,北宮向您請命,希望能親自執行這件工作。”
北宮羅漢的平板說話,講得就像殺豬殺狗那般自然,聽在孫武耳中,簡直是無法忍受。再怎麼痛恨中土人士,如果真是英雄好漢,也該找一些中土武者或強人來開刀,只懂得對一個沒還手之力地小女孩開膛剖腹,這算什麼?
只是,沒等孫武開口或動手,感受到身邊少年怒氣的北宮羅漢,已經先發制人,腳重重一踏地面,一道強勁刀氣透穿地面,身由孫武身前穿刺而出;內傷沉重的少年提防不到這破地一刀,被當胸命中,擊得飛墜出去。
“少主,巨陽武神是個可畏可敬的存在,不過此事由北宮獨力承擔,若是日後巨陽武神尋上門來,北宮會擔負起責任。”
寥寥數語,卻聽得出其中堅決,那名複姓宇文的老者似乎還想出言勸阻,但拓拔斬月已經有決定。
“我明白了,北宮統領,這件事我會和你一起扛負起責任,請宇文老師安排所需要的準備吧。”
“等一下!”
出言阻止的,是竭力站直身子的少年,他現在的樣子極爲狼狽,那一擊牽動內傷,鮮血不住從口鼻溢出,雖然伸手抹去,但還是源源不絕地流淌出來,一雙努力站直的腿,更是脆弱得頻頻顫抖,然而,只要看清他的雙眼,在場條個人都不會懷疑他的堅決意志。
“我還沒倒下去!只要我還在,就不淮你們對雯雯動手。”
大喝聲中,少年擺開了戰鬥架勢,表現出誓死一戰的決心,現在誰都很明白,如果不將他擊倒,甚至幹掉,就無法順利完成取捨利的工作,而最後決定這一切的關鍵……
“少主,佛血舍利至陰至邪,要取捨利必須天時配合,在月圓當空時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宇文老人瞥了少年一眼,摸着山羊鬍,道:“現在距離越遠還有五天,我會在這五天能完成準備工作,而我也建議給這位貴賓一點機會,倘使他在五天內能夠勝過北宮,以族規而論,強者爲尊,那麼我們就重新考慮此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