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奢走之前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他回不來,就說明這一切已經結束了。但是現在張出還讓我繼續幫他,就說明並沒有結束,也能說明赫奢還好好的,根本沒出事。張出來蒙我一通,無非是想趁着赫奢不在把我拉攏走,我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能弄出什麼花樣。順道了了馬思哲的心事,看看馬四野那邊什麼情況。
我和張出的交易算是暫時談妥了,他留給我一部手機,說有需要我的時候會聯繫我。我和馬思哲出去的時候看見曹可瑞站在車前。見我過來猶猶豫豫的說“這裡打車有點難,能不能給我送到大路上再說。”
我直接繞過她,打開車門進去。剛要發動的時候,看着曹可瑞背對我的身影,頓時覺得於心不忍。
“上車吧。”我推開副駕駛的車門對她說。曹可瑞趕緊鑽進車裡,繫上了安全帶。一路上時不時的看我兩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不安的敲着方向盤,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問我,我現在給不了你任何答案。
轉眼就到了我們剛剛下來的路口,我減速把車子停在路邊。對旁邊的曹可瑞說“在這裡打車應該很安全。”曹可瑞手上狠狠的抓着安全帶,然後一下子拔了出來,帶着哭腔跟我說“剛剛的車後座有槍,你們在屋子裡說話的時候窗外一直有人用槍瞄着你,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了,但是我現在很擔心。”曹可瑞越說,哭聲越大,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沉默。
曹可瑞淚眼汪汪的看着我“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說完把身子探過來,對着我的臉親了一下轉身下了車。
留下我和馬思哲在車裡,空氣裡簡直尷尬的快要起火了。我愣了一會,把車門關上,看見曹可瑞已經沒了人影。馬思哲乾咳了一下“你怎麼想的?”
“啊?”我緩過神“看來張出根本不信任我們倆,而且準備過破罐子破摔。多虧我當時沒戳穿他。”
馬思哲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我說這姑娘呢,你怎麼打算的。”
我看了一眼曹可瑞遠走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咱倆得趕緊回去了。”說完我反方向發動了車。
馬思哲大概也知道我是怎麼個想法也就沒再問,我們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等會到了之前的別墅,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那個阿拉呢?”馬思哲從樓上走下來。
“可能出去了吧。”我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回答。滿腦子想的都是剛纔張出跟我說的話。我心眼不是很全,但也不至於缺。差就差在這個對手是張出,連馬四野搞了這麼多年都搞不定的人,我有什麼把握能騙過他?
我把我的擔憂跟馬思哲說了,馬思哲表示很不能理解。“你現在就是有點多慮了,我們這哪叫騙,我們這是誠心誠意的求合作。你想啊,你並沒有瞞着他什麼?相反的事他有一大堆的小九九瞞着你,所以不安的這個人應該是他不是你。”
“話是這麼說,但是。。。”
“能別娘們唧唧的嗎。”馬思哲斜了我一眼。
“好吧。。。”
估計我和馬思哲會迎來一段極其無聊的日子,我們倆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一直坐到了晚上。我看了一眼表,已經將近八點了,阿拉還沒回來,我感覺有點納悶。
按理說阿拉不會是那種無聊就去逛街逛超市的人,就算有什麼必需品要買這麼長時間應該也回來了。這點也是我的疏忽,我連阿拉的手機號是多少都不知道,所以也沒辦法聯繫。就這麼又幹等了一會,還是沒什麼動靜。
阿拉的房間在樓上,會不會走之前給我們留了什麼紙條之類的。抱着這個想法,我狐疑的上了樓。
越往樓上走我越覺得不對勁,總能隱隱的聞到一股刺鼻又噁心的味道。心裡想着不可能吧,千萬別。。。
我推開門,一股腐爛的氣味直接衝出來,我一下掉過了頭。等我勉強壓下即將吐出來的嘔吐物之後,看見牀上白色的被子裡裹着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厚厚的棉被都已經滲出了紅色。
我趕緊叫上來樓下的馬思哲,馬思哲看了一眼也愣住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情況。
我壯着膽子打開了窗戶,但那股腐爛的味道卻怎麼都吹不散。我慢慢靠近牀頭,把那具倒扣在牀上的屍體翻了過來。那人一下子正面向着我,鐵青色的臉,凸出的眼球,吊在下巴上的舌頭。我再也沒抑制住胃裡翻滾的噁心,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馬思哲皺着鼻子嫌棄的看了一眼“看這樣子是窒息死的。”我實在沒有勇氣多看一眼,擺擺手就想出去,馬思哲一把拉過我“不過還好,這個不是阿拉。”
死的那個人身形高大,頭髮又短,明顯是個男人。馬思哲看了一眼窗戶上的鎖“這鎖是你剛纔打開的嗎?”
我搖搖頭“我直接就推開了,窗戶根本就沒鎖。”
馬思哲走到窗戶前,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回到牀邊看了一眼上面散落的枕頭和被裹在裡面的屍體!然後順着門口的方向看去。
“怎麼了?”我問他。
“窗戶的鎖是壞的,被人從外面撬開了。看地板上的劃痕,應該是打了一架。有人從窗戶外面闖進來,想要襲擊牀上的人,然後從門口逃跑了。”馬思哲根據留下的線索猜測。
這麼說來,這個男人應該是想偷襲阿拉,但是被阿拉反擊,兩個人撕扯中阿拉悶死了這個人,然後慌不擇路的從門口逃了出去。但是這其中好像有個說不開的點。
“如果這個男人是窒息死的,牀上的血是哪來的?”我問。
馬思哲回頭看了一眼屍體,猶豫了一下慢慢掀開棉被下面,卻發現血跡的分佈比較三卷。並不完全是從裡面滲出來的,而是從各種角度噴射出來的。應該是一個受了傷的人在掙扎中留下的痕跡。
那這麼估計的話,真實情況應該是這樣的。這個男人破壞了窗戶鎖想要襲擊阿拉,但是把阿拉驚醒了,於是兩個人的撕扯中,阿拉受了傷,並且失手悶死了這個人。。。
但是看血跡的面積不小,應該是很嚴重的傷。如果阿拉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會有力氣悶死這個壯漢?而且刺傷阿拉的兇器此刻並不在屋子裡,難道是被逃走的阿拉撿去防身用了?怎麼解釋都好像又不合理的地方。而且雲南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阿拉就算是跑能跑到哪裡?
“我覺得當時好像不止兩個人的樣子。”馬思哲摸着下巴說。
我隱隱的看見地上有一條劃痕,像是拖動什麼東西而留下的,當即有點懷疑。我順着地上這條長長的劃痕鬼使神差的往外走,一直走到了赫奢家二樓的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虛掩着,我站在門口,吃吃不敢動手。生怕這扇門一打開,裡面出現一些我不好消化的東西。
馬思哲伸手,嘎吱一聲推開了浴室的門。想象中的恐怖場景並沒有出現,但是浴室的情況同樣讓人覺得血腥。
洗手檯裡蓄慢了水,裡面全是粉紅色的水。旁邊的馬桶上還清晰的摁着幾個血紅色的手指印,看樣子這裡面也發生過不少事。
“應該是被刺傷的人又被人拖到了這。”馬思哲分析。
“這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我突然想到事情發生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會不會這些人根本就是衝着我來的,但是屋子裡就只有阿拉纔會對她下手。我看着這滿浴室的血,陷入了深深地不安,如果受傷的是阿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看樣子動手的人除了薛景求就沒別人。他應該是追蹤到了別墅的位置,纔會藉機下手。
赫奢離開這麼幾天,我這就出了這麼大簍子。現在我是衆矢之的,所有人都在瞄着我。憑我自己的本事肯定是抗衡不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找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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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出和薛景求,現在這兩個人的利益鏈條撞到了一起,肯定要分個上下,不如在赫奢回來之前讓他們兩個互相先解決掉一個,也算給我們省了不少事。我在這兩個人中間權衡了一下,最後向張出挪了一小步。
理由很簡單,張出需要我。而薛景求則完全不。目測如果我不出現,薛景求不會做任何過激的舉動。
“孫乙你看。”馬思哲遞過來一張照片,我一看,上面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幾歲的小女孩,當即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
“這是阿夯和裡吉?”
馬思哲點頭“怪不得在瓦雲寨看不見人,原來是被薛景求帶走了。”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在薛景求手裡應該就是沒多大問題。”我把照片遞給馬思哲“你在哪看見的?”
馬思哲指了一下他身後“就放在龍頭的開關那裡。”
看來薛景求是叫準了我們倆一定會回來,所以撒了網在這釣魚。沒準現在外面就有無數人在等着我們邁出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