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清如笑着問我:“你這是替我惋惜呢,還是替自己感慨呢?仙家的馬,說是馬,其實不是真的馬!你難道不知道麼?”
我還真不知道!
蟒清如解釋道:“仙家的坐騎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就比如飛雪姐姐的照夜玉獅子,其實是一隻雪貂,飛雪姐姐馴服之後使了個小法術變化成這個樣子的。”
“哦,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啊。那我想起來了,聽說黃家的馬一般都選兔子?”我問蟒清如道:“跟這是一個道理吧?”
蟒清如點點頭,說:“對啊,就是這樣。天愁哥哥的坐騎就是一隻黑色的兔子,可大了,等有機會讓你見識一下,他的坐騎也很漂亮,叫踏雪烏騅!”
“你咋不弄一個呢?”我問蟒清如道:“平時代步不也挺好的麼,哦!對了,我忘了你將近十米呢,沒東西能馱動你是吧?”
我說的是實話,可忽略了蟒清如畢竟也是個女的,對於自己是龐然大物這事兒還是頗爲忌諱的。
所以她聽我這麼一說,立刻嬌嗔道:“能不能不這麼煩人?誰說坐騎上面坐着的就是本體啊?你也不想想,飛雪姐姐的本體比她的坐騎都大,那是誰騎誰啊?也就天愁哥哥喜歡大個兒的,找個比自己還胖一圈兒的大兔子,別的仙家都是儘量找腳力好的。出門兒的時候,都是元神顯化,沒見過哪個兔子背上真背一個黃皮子的!”
我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窮追不捨的問她:“那你就不存在馱不動的問題了,爲啥不弄一個呢?”
蟒清如被我問的無法,只好跟我說:“誰說我沒有!只不過不是用來代步的,是幫我打架用的,輕易我是不用它的!”
我忽然很好奇,問她:“那你的坐騎是啥?拉出來遛遛唄?我看看你戰鬥狀態是啥樣行不?”
“不行!”蟒清如說:“我那坐騎脾氣不好,你就死了遛它的心吧。等以後有機會會讓你見識的,至於是什麼嘛……你也別想知道!在你見到之前,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清如要是有飛雪那顯擺的勁兒就好了,她的道行是個謎,坐騎也成謎了。
“你就跟我賣關子吧!”我無奈的說道。
蟒清如笑道:“不是跟你賣關子,主要我那坐騎太醜,我不好意思讓它露面,不到逼不得已,我纔不用呢。”
“好吧。”我跟蟒清如說:“那就不難爲你了。我還有個別的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兒?”蟒清如問道:“你就說唄?”
我跟她說:“我是這麼尋思的,你看你跟飛雪都在我身上待着吧,確實讓我有點兒渾身難受……”
蟒清如一聽是這事兒,立即說道:“我早就讓你備一瓶水,你就是嫌麻煩。我不在你身上你就會好過很多,我的陰氣有激發飛雪陰氣的效果,所以我倆一同在你身上,你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你先別急。”我跟蟒清如說:“我說的就是這個事兒。你不是一直說讓我準備個納陰之物麼,水就算了。一來你挺憋悶的,再一個,我現在對水瓶子有點兒心理陰影,班裡的同學跟我關係都挺好的,誰要是跟我要口水喝,我也不能不給啊,可給了又……所以,你能理解是吧?”
蟒清如給我出了個餿主意道:“那你可以在瓶子上貼個標籤嘛!”
“貼蟒清如的洗澡水?”我開玩笑的問道。
“滾蛋。”蟒清如嬌喝道:“沒個正形!你就不會貼‘我有肝炎’麼?”
我問蟒清如:“那萬一還有人喝呢?喝完了跟我說,沒事兒,我也有肝炎!我倒是不在乎,因爲我本來也沒打算真喝,可你成嗎?不覺得噁心嗎?”
蟒清如想了想,說:“本來不覺得,但是你一說完,真的有點噁心了。”
“所以啊,”我跟蟒清如說:“這個水瓶子就別想了,我有個更好的想法。”
蟒清如好奇的問道:“什麼想法?”
“你看着房罡脖子上戴着的那個牌子了嗎?”我跟她說:“就是裝小鬼的那個!那個牌子我看也不像什麼值錢的玩意,外面還是個塑料殼子,跟地攤貨似的,我想弄一個那樣的。”
蟒清如愣了一下,問我:“你要去泰國?”
我搖了搖頭,跟她說:“誰說那東西就泰國有賣的啊,他不說了麼,國內也有賣的。就是不知道牌子的來路,不敢胡亂請。但是我有你們我怕啥?要是真弄回來亂七八糟的東西,到時候你處理一下不就得了?給原住戶打跑,你跟飛雪不就有地方待了嗎?”
蟒清如冷哼一聲:“你這主意確實有點兒別緻,但是你知道他脖子上那個牌子是什麼做的不?”
我搖了搖頭,說:“我上哪兒知道去。瞅着跟石膏似的!”
“我知道!”蟒清如說:“別的感應不出來,但是骨灰我還是能感應出來的。骨灰倒是納陰之物,你都不用去外地買,直接讓飛雪姐姐帶你去墳圈子裡面找個沒人管的野墳刨開,裡面有都是骨頭棒子,隨便撿一塊都納陰。問題是,你認爲我能棲身在那東西上嗎?”
“我靠!”我驚訝道:“讓你說的我後背冒涼風,敢情房罡每天戴着的是骨灰?”
“也不全是骨灰。”蟒清如說:“裡面我還能感應到有加持過的土壤,還有一些混合在一起的草藥。應該還有別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分辨不出來了。反正那樣的東西就算擺在我面前我都不會棲身的,我怕髒。”
髒不髒的姑且不談,我也沒有勇氣戴那東西啊!
本來還爲自己的這個想法沾沾自喜呢,結果現在徹底偃旗息鼓了。
蟒清如說:“要是實在沒招,那你就偷偷弄一個紅布條吧。別讓別人知道就行!”
“那是……”我猛然想起來葉佩靈的奶奶想當初用香畫的那幾道紅布符,不就是爲了讓我太爺爺他們藏在上面的嗎?一拍大腿:“你咋不早說呢!”
“早說?”蟒清如悻悻的說道:“那東西只是權宜之計,不是長久之法。而且這紅布條你也不能讓別人見着,要是見着就相當於看破了氣,我也沒辦法在上面待着了。”
“還有這說道啊?”我皺着眉頭問蟒清如:“那這權宜……能權宜多久?”
“七天之內就得換新的。”蟒清如說:“咱們堂營因爲沒有立,所以動用不了印璽,執不了筆。否則的話,還用什麼納陰之物了,直接畫一道符不就妥了。”
我倆正嘮着,忽然窗戶外面閃了一下,蟒清如連忙跟我說了一句:“領兵王來了!”
說完,就見窗戶外面一道灰色的影子好像閃電一樣劈了進來,緊跟其後的是一身戎裝的胡飛雪。
蟒清如也從我身上閃身離開,化作一個青裳女子在一旁娉婷而立。
灰影落在地上,猛的一漲,一個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身後背了一柄半人多高的鋸齒大刀,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蟒清如趕忙上前行禮,柔柔的叫了一聲:“狼叔!”
我不知道如何稱呼,只好對他點點頭,拱了拱手。
中年男子衝我回了一禮,朗聲道:“領兵王狼天行見過万俟高府弟馬仙童!”
我心中一驚,狼天行?!這傢伙不會是狼仙吧?
胡飛雪見我發呆,微瞪了我一眼:“發什麼呆,還不叫人!”
“這……這怎麼稱呼啊?”我爲難的問道。
狼天行微微一笑:“小水可以喚我狼叔,我乃是長白山上一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