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婆婆跟我說:“沒事兒,小小兒,這事兒不是一晚上能處理完的,等明天我給你寫個表文,到晚上星星出全的時候,在十字路口升了。那是我的求援表文,你家老仙看了應該能幫這個忙,畢竟將來計算功德的時候,你家老仙也有一份的。”
鄭婆婆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好再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校長的司機見我倆聊完,扶着鄭婆婆向學校走去。而李儒則在一旁跟我打聽:“水哥,這老太太是你家親戚啊?”
我面無表情的搖搖頭,跟他說:“咱們學校恐怕要出大事兒了!”
“啊?”李儒大驚,連忙問道:“水哥,怎麼回事兒啊?”
“你知道這老太太是誰麼?”我不等李儒回答,就告訴他道:“上次曹老師中邪的事兒,就是這老太太出面解決的。”
“曹老師中邪?”李儒驚叫一聲:“我靠!”
我恍然驚醒,光顧着想學校要出事兒,結果自己說走嘴了,李儒壓根就不知道曹老師中過邪!我看着李儒吃驚的表情,只好無奈的笑笑,一把摟過他,小聲跟他說:“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它是這麼回事兒……”
當下,我把曹老師被仙家附體的事兒跟李儒說了一遍,但是沒告訴他這是蟒清如做的。因爲他現在已經開始羨慕我了,我要是告訴他蟒清如還能替我打抱不平,那肯定就更勸不住他了,這就是典型的只見賊吃肉,不見賊捱揍。
回到家中,吃過飯,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美其名曰在家上自習,其實我是一個人賣呆兒,在心裡跟胡飛雪還有蟒清如聊天。
今天見着鄭婆婆,那足以證明我們學校的事兒可不是巧合,而是跟我猜測的差不多,這裡頭有邪性的事兒。
胡飛雪和蟒清如都說沒有發現異常不代表真就沒有異常。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瞭解,我也終於清楚的認識到她們的能力。其實跟人類差不多,不可能做到無所不知。見着了或許能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是看不着的,她們跟人類一樣,沒啥發言權。
今天鄭婆婆又邀請她們協助,究竟管不管這閒事兒,我也得跟她們商量着來啊!
胡飛雪沒見過鄭婆婆,而且她也不知道蟒清如曾經擅自替我出頭的事兒,今天我跟李儒說的時候,她壓根沒想到那個附身的仙家就是蟒清如。所以她持保留意見,畢竟沒接觸過,兩堂子人馬兵和一處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們畢竟是沒有正式懸掛大旗,萬一這老太太有點兒別的心思,那到時候不好處理。
蟒清如和胡飛雪的意見有點相悖,因爲她接觸過鄭婆婆,也認識那個老狐仙,所以她是比較贊成這件事兒的。
胡飛雪勸蟒清如慎重考慮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說:“清如,這事兒得從長計議,畢竟堂子裡面大多數仙家也就幾百年道行。跟你比不了,到時候要是真出現什麼差池,倒黴的肯定是我們這些道行微末的。”
之前蟒清如就說過,她要比胡飛雪和黃天愁都厲害。可是我問她多少年道行的時候她沒有告訴我,剛纔胡飛雪說的這話,很明顯,蟒清如不在這幾百年道行其中,難道她已經上千年了?
蟒清如則是淡然若水的跟胡飛雪說:“飛雪姐姐,鄭門仙堂跟我有過接觸,她的胡堂教主也跟我有過一面之緣,都是正路仙家,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如果鄭門弟馬心眼兒歪了,那胡堂教主也不會那麼盡心的保着她。”
“你啥時候還跟他們聯繫上了?”胡飛雪很驚訝的問道。
蟒清如歉然一笑:“飛雪姐姐,一直有件事兒沒跟你說,附在小水的教書先生身上的那個仙家,其實就是我。”
胡飛雪一愣,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兒啊?”
我只好把跟李儒說得剩下的那半段兒故事告訴了胡飛雪,她這才全然明白。
胡飛雪聽了整件事兒之後,沉默了半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這事兒做得不太妥當,但是這也是你們蟒家一向的行事風格,也怪不着你。以後收斂一下性子就好,別惹出大事兒來。畢竟咱們堂口的大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在這之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很難想象,暴脾氣的胡飛雪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蟒清如欣然接受,不過反問了胡飛雪一句:“不知道如果是飛雪姐姐當時在場,會怎麼處理。”
胡飛雪大笑一聲:“哈哈,打他奶奶的災!給她個眼罩戴戴,讓她知道咱家弟馬不是好惹的!”
“那便是了。”蟒清如笑着說:“這也符合飛雪姐姐的性子。”
胡飛雪立刻叫道:“你這丫頭怎麼這樣呢?我說那話是爲了你好,你跟我比什麼?咱倆能一樣麼,我都野慣了,你可不能跟我學。”
“飛雪姐姐豪氣吞雲夢,清如自是比不了。但是同樣是爲了出這一口惡氣,這一點,咱倆是一樣的。”蟒清如淡淡說道。
胡飛雪“哼”了一聲,對蟒清如的馬屁頗爲受用的說:“小丫頭就是嘴好,其實也不老實!”
我好不容易插了一句嘴,跟她倆說道:“兩位美女,咱們能不能先研究出兵的事兒?這嗑你倆單聊成麼?”
胡飛雪正在興頭上,被我打斷了顯然有些不悅,語氣生硬的跟我說:“出兵的事兒你跟我們倆報馬說個屁啊?要說找教主說去!”
“我的好姐姐啊,我上哪兒找教主去啊?”我無奈的跟她說:“現在就你倆在身邊,不跟你倆說我跟自己說啊?”
蟒清如出來說道:“小水也別急,這事兒確實得經過教主才行。兩堂兵馬合爲一處這不好辦,我看還是自顧自的,到時候你看看那鄭門老弟馬有什麼不好解決的事兒,咱們堂口應下便可。”
“誒,這是個好主意!”胡飛雪一下子來了精神:“兵和一處我始終覺得不穩妥,清如這個主意可以考慮。黃天愁那小兔崽子不在,我就跑一趟吧,你倆先聊着,我打馬回山!”
我“撲哧”一聲笑了,心說胡飛雪打馬回山怎麼這麼彆扭,腦洞打開的想像一個文文靜靜的大美女騎在高頭大馬上,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胡飛雪感應到我心中所想,冷哼一聲,瞬間在我心中顯了個圖像,一個穿着一身錦衣,英姿颯爽的女子騎在一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白馬上面,衝我飛了個眼兒,一揚手中的馬鞭,一騎絕塵。
我忍不住讚歎了一句:“這馬真漂亮!”
蟒清如輕笑一聲,問道:“就馬漂亮啊?”
我“嗯”了一聲,跟她說:“光顧着看馬了,馬上面的雪姐我就沒怎麼瞅。”
蟒清如跟我說:“飛雪姐姐的這匹馬是照夜玉獅子,速度極快。是咱大教主賞給她的,就是爲了方便通風報信。”
“那你呢?”我好奇的問道:“咱家大教主賞給你啥了?”
蟒清如笑着說:“我可沒有馬,因爲我的任務根本就不是通風報信,我是保你平安。如果按照分工劃分,我纔算是護身,而飛雪姐姐和天愁哥哥,他們倆是報馬。”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就說麼,清如的道行絕對不一般,能擔負起貼身保鏢的職責,能是一般人物麼?
不過我還是挺替清如可惜的,胡飛雪剛纔的亮相太帥了,我覺得穆桂英再世也不過如此。所以我跟蟒清如說:“清如,其實我覺得吧,弄個馬騎騎真挺好的,不但環保還有個性。有草就能跑,比汽油省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