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離王殿下。”花儒率領衆人齊齊跪拜走進來的男子。
秦少秋淡淡一笑,目光在看到邊上依舊站立的幾個人影時,不由一滯。
“還不跪下!”花儒看着幾人站着,連忙對花初七低喝道。她把魔門少主這個大祖宗帶進家,萬一被離王殿下認出來,那可是死罪!
而旁邊的蔣氏和花夢裳早就露出看好戲的姿態。
花初七不爲所動,掏了掏耳朵,讓花毅然將禹兒先帶回硯菊閣。
“殿下,你來啦~是爲了和夢兒的婚事而來嗎?”花夢裳自以爲馬上就嫁他,直接起身無骨般攀上了他。
秦少秋不着痕跡的躲過,看向花初七:“本王聽說初七回來了,特意路過看看。”
看她?是看她有沒有活着回來吧。花初七不怒反笑:“有勞表哥了。”按照她母親和皇后的姐妹關係,她叫聲表哥沒毛病。
秦少秋像是聽不出她的諷意,目光落到她身旁:“這位公子是?”
完了!花儒心裡咯噔一下,當初花初七被通緝就是打的她和魔尊爲伍的理由,可見離王對魔門的痛恨程度。
“她的夫。”
清冷的男聲徑直道,看着懷裡的女子眼裡彷彿融了春光。
在一羣人或嫉妒或驚訝的眼神中,鴻蒙緩緩又開口:“我的東西用着還好嗎?我不是很喜歡和人共用。”
秦少秋聞言,優雅的面上浮現出一絲破裂,剛要問什麼意思,被他打斷。
鴻蒙抱着花初七,掃了一圈在場的人,氣勢外放:“三日之內歸還,否則,血洗皇宮。”
驚!震驚!雖然花儒一羣人不懂他們話裡的玄機,但是光鴻蒙說出那句“血洗皇宮”就足夠他們爲之一顫,感嘆這個天縱奇才連性格都是如此不羈。
“這位公子真是無禮,初七妹妹定是沒和你說吧,這位可是離王殿下,將來要繼承皇位的,而我是……”花夢裳以一種女主人姿態,在蔣氏的提醒下,施施然想要出面和解。
鴻蒙餘光都沒有施捨給她,冷冷的蹙起媚,顯示出他此時的不耐。
“阿七,我們走。”抱着花初七,鴻蒙縱身強勢離開,臨走還在半空留下一句話,“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進阿七得院子一步。否則,死。”
如今王者歸來,何須掩藏鋒芒?
花儒雖然被他的無理而惱怒,可是空氣中屬於先天靈者的威壓告訴他一個事實:惹不起啊!更何況秦少秋在這兒,他也不敢造次。
“父親,你看花初七帶回來的野男人,竟然如此放肆!”花夢裳惱羞成怒,這個男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花儒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示意秦少秋還在這兒。而後者好像此刻纔回過神來一樣,恢復了溫潤的模樣:“無妨,應當秦有些誤會了。”
“畢竟是魔門少主,有點脾氣也是理所當然。”淡淡放出一句話,也不管其他人驚疑不定的樣子,秦少秋沒有再留下來看他們耍戲的打算。
“夢兒最近好好在家陪伴丞相左右,過幾日選定吉日,離王府自會準備迎接新的女主人。”
花夢裳聞言,一張有些扭曲的臉才平復了許多,瞥了眼秦少秋溫和的面容,嬌羞道:“是,夢兒知道了。”
此刻她的心裡無比慶幸太子那個下三流的東西廢了,容妃也不復往日勢力。簡直是天也助她!等她嫁進離王府,就剩柳成月那個小賤人要對付了。
話落,秦少秋重又坐回馬車揮手道別。
放下車簾,秦少秋人前的溫潤如玉立馬消失,轉而醞起一絲邪魅。馬車內適時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主上,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暴露什麼?”秦少秋不以爲意,“水牢裡的人看勞了嘛,今晚……”
紫衣人恭敬迴應:“萬無一失,只等主子今晚享用。”
“那就好。最近身子又起反應了,是時候該補充點能量了。花初七這邊慢慢來,不着急。出發,回皇宮!”
……
“你有事瞞着我。”快到硯菊閣,花初七冷不丁的說了句。
鴻蒙早知瞞不住,也沒打算瞞着:“沒有,怎麼會瞞着阿七,我也是才發現……”
想到剛纔他對秦少秋說的話,花初七不由疑惑:“他身上會有你什麼東西?”
“阿七等下就知道了。”他故意賣了個關子,語氣難得輕快。
話落,兩人已經到了硯菊閣。早就等候多時的冷言冷語,尤其是綠柯,一個利落的健步就衝了上來。
“小姐!想死綠柯了!說好去去就回,都快經年了,哼!”綠柯眼淚汪汪的。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你怎麼和川兒一樣,許久不見也不見性子穩當。”花初七無奈。
冷言隨鴻蒙走到一邊,恭敬的將袖子裡一顆黝黑的珠子交到他手裡,“少主,這是門主剛纔才遣人送來的。他還讓人帶一句話黑少主。”
將黑龍珠收進身體,鴻蒙看向花初七,眸色溫柔:“什麼話。”
“門主說,謝少主成全他多年得夙願。”
看來是慕容傾醒了。鴻蒙沒有多想,喉嚨口發出一聲“嗯”,回到了花初七的身邊。
此時她正睨了一眼旁邊注視着她的冷語,調侃道:“這麼久了,你們兩孩子也該打醬油了吧。這次回家要不乾脆我給你兩做主好了。”
綠柯一聽急了,一把推開花初七,圓圓的小臉通紅:“小姐!你又沒正形!”說完不忘往冷語的方向看了眼。
冷言在一邊吃了一口狗糧……心裡淚奔……他跟在少主後面吃苦受累,哥哥卻守在家泡妹。人和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啊對,原貞也回來了,正在停雲閣呢,最近似乎很忙,正缺個人手呢。”在北朔分別前,她已經將原貞紫眸預見自己和他得姻緣的事告訴了冷言。
聽花初七這麼說,冷言想也不想,從未有過的自告奮勇:“我我我,主母,我去!”
鴻蒙順了順她因爲憋笑而抖動的背脊,薄脣輕吐:“準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迫不及待的躥了出去,“謝謝少主成全!”
一路的相思冷言也早認清就自己的心意,此時恨不得立刻飛到停雲閣去:原貞準媳婦,我來啦!
身爲哥哥得冷語只是楞了楞,在綠柯的擠眉弄眼下也明白個大半。
“孃親~”一低頭,禹兒抱着藥靈摸着肚子,“禹兒餓了。”
“唔,我也餓了。”花初七學着他,轉而看向鴻蒙,清美的眼睛眨巴眨巴。
綠柯和冷語在一邊直憋笑,這兩人動作神情真是神同步啊。
“少主,廚房在那兒。”冷語配合默契的指着硯菊閣唯一的廚房。
鴻蒙身上的氣勢頓時泄了,大手颳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好。阿七要吃什麼?”
“肉!”“禹兒也要吃肉!”
……
等鴻蒙做完一桌子香氣撲鼻的全葷菜,花初七和禹兒早就餓的飢腸轆轆了,一頓大快朵頤,連帶着藥靈都趁機偷吃了好幾口,幸福的嗷嗷直叫。
吃飽喝足,花初七整個人頓時陷入了幸福美滿中。禹兒和藥靈爭搶着最後一塊嫩肉,圍着滿院子跑。
愛人相伴,幼子承歡。一副多麼和諧的場景啊。前提是,如果沒有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的話……
“喲,真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啊。”
尖銳的聲音就像劃破寧靜的錐子,讓人生厭。花初七很是不爽的看着走進來得花夢裳。
“守門的人呢。”鴻蒙也是蹙眉。他明明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有人闖入。
冷語乾咳一聲,愧疚道:“對不起少主,我忘了冷言不在……”以前守門這種活兒,都是交給冷言的。誰讓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
“怎麼,妹妹不待見我嗎?”花夢裳身後還跟了幾個孔武有力得下人,來勢洶洶。
花初七隻是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都懶得和她多囉嗦:“沒錯你猜對了。你可以滾了。”對付這種愛糾纏不清,還自以爲是世界中心的女人,就要快狠準。
“冷語,扔出去。”鴻蒙直接下了命令,明顯也不愉快被人打擾。
花夢裳看着走過來的冷語,他身上強大得靈者氣息讓她一驚,想到這次自己來的目的,強行鎮定下來。
“等等!我是有正事和你說。”
“我和你能有什麼正事。慢走不送。”花初七不以爲意,轉身就要進屋。
花夢裳急了,大喊出聲:“是離王殿下的事!”聞言,要進屋的身形頓了下來,她得逞一般笑了開來,繼續道,“看,妹妹這不是挺感興趣嗎。”
“有屁快放。”花初七現在好心情沒了,所以耐心也不是很多。
她只是單純的想看看秦少秋又想整出什麼幺蛾子。她如今還不清楚他怎麼會和魔尊扯上關係,所以當前只是按兵不動。先看看敵人怎麼出擊的。以靜制動。
“別急啊。我和殿下大婚在即,殿下娶我的時候自然也附加了一些條件。”
花初七蹙眉,預感不是什麼好話。果然……
“聽說,你身邊有一顆白色的珠子,十分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