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一往而深
蘇酒卿從前時那樣覺得,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才知道自己心頭到底是什麼樣一個感受。
她對蔣旬並不全是這種以爲合適,所以應當在一起的感覺。
或許最開始是,但是現在卻已經是截然不同。
此時此刻蘇酒卿很能夠感覺到,蔣旬對於他的意義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
蘇酒卿心中想,如果蔣旬真的再也回不來,就像是前世一般的話——
那她也是不想再嫁給別人了。
給蔣旬守望門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此一來——以後他也不必再爲這樣的事情煩憂,也可以全心全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人生這一輩子,就算是活到老了,也就幾十年而已。
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對於這些東西自然也就看得很明白。
倘若活着的時候,不能夠事事順心如意,反倒是天天都不痛快,那這一輩子也就白活了。
所以,倒不如放棄一些東西。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蘇酒卿反倒是一下子心中豁達起來。
因爲蘇酒卿的提議,所以宋渠這頭一下子就被監視得如同鐵桶一般。
倒是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了。
爲了這件事情,宋渠倒是發了好大的脾氣。
但是宜嘉公主卻是直接就去見了一次宋渠。
不過宜嘉公主到沒有一個人去,而是帶上了蘇酒卿。
蘇酒卿其實有些不太想去,但是想了一想之後,決心還是去一趟纔好。
宋渠肯定心中是有些異樣想法的。
蘇酒卿決定去打探一下虛實。
待到見到了宋渠的時候,蘇酒卿幾乎是一下子就能斷定,宋渠的確是心頭有些異樣的想法。
宋渠如今見到人的時候,完全就是不一樣的態度了。
宋渠現在時刻嘴角帶笑,即便是見了宜嘉公主也是笑着問了一句:“聽說蔣旬出了事兒。”
宋渠這樣一說,蘇酒卿當即就聽着有些刺耳,於是就冷冷的瞥了一眼宋渠:“蔣旬若真出了事兒,咱們誰也好不了。”
宋渠微微垂下眼眸,一臉的似笑非笑:“是嗎?”
“別忘了,倘若這次戰敗的話,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蘇酒卿也是笑着提醒了一句。
到時候,只怕舉國都會陷入戰亂之中。
說不好就成了亡國奴。
蘇酒卿這樣的態度,讓宜嘉公主也是心中一驚。
因爲蘇酒卿的態度實在是太過篤定,所以很難讓人不去想象那樣的情景。
宋渠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蘇酒卿一直緊緊的盯着宋渠,此時此刻見到宋渠如此神色,心中就忽然浮起了一個猜測。
“這又有什麼好怕的?如果說蔣旬不行的話又沒有旁人,我倒是可以出面——”宋渠又含笑如此說了一句。
宋渠這樣的提議,他自己似乎都是覺得有些好笑,所以就輕笑了一聲。
這笑聲讓人怎麼聽,都是覺得不舒服。
蘇酒卿強壓住心頭的情緒。
宜嘉公主則是果斷的說一句:“這絕不可能。”
叛臣就是叛臣。
怎麼可能會放宋渠出去?
蘇酒卿在宋渠答話之前,就忽然出聲問了一句:“難道是因爲你和外族有勾結,所以纔敢如此篤定,只要你出面,他們就一定會收兵?”
於是宋渠原本就要說出來的話,一下子就噎在了口中。
宋渠將蘇酒卿打量了一番。
最後只聽得宋渠放聲而笑:“你這話說得倒是有意思——”
宋渠笑的是放浪形骸。好像是真覺得蘇酒卿說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可是蘇酒卿卻分明覺得宋渠這樣,是有些心虛。
就是演技也顯得有些浮誇。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是的話,你怎會如此篤定??”
宋渠就反問一句:“難道我的能力就如此不堪?”
蘇酒卿斂眉一笑:“終歸不如蔣旬。”
宋渠的臉色一下陰沉下來,幾乎是要拍案而起。
之前臉上戲謔的神色也是都沒了。
之前宋渠之所以會輪到這個地步,無非就是因爲蔣旬。
此時此刻,蘇酒卿說了這麼一句話,也難怪宋渠會如此反應。
好半晌之後,宋渠才陰沉的說了一句:“只可惜蔣旬在厲害,也終歸是註定要死在戰場之上的。”
宋渠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完全是不想在說話的狀態。
送客的意思也很明顯。
但是宜嘉公主卻在此時此刻回過味來,緊緊的盯着宋渠,臉上神色都有些咬牙切齒:“如若讓我發現你敢勾結外族的話,就休怪我不念血脈之情。”
宜嘉公主這也是真的氣急了。
蘇酒卿輕輕的拉了一下宜嘉公主,輕聲笑道:“就算是宋渠再怎麼說得厲害,可終究現在也是階下之囚。”
一個階下囚是沒有資格說這些話的。
也是沒有資格做出什麼事情的。
蘇酒卿十分篤定這件事情。
而且真要有個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們一定是來得及,先讓宋渠下去墊背。
蘇酒卿看着宋渠,甜甜一笑:“倘若蔣旬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相信這天下爲他陪葬的人,不在少數。”
蘇酒卿說這樣的話未免有些太過狂了。
但是的確也是這麼一個事實。
其實宜嘉公主在聽了這番話的時候,心頭也是有那麼一瞬間微微的不痛快。
但是最終宜嘉公主還是強行將情緒壓了下去。
因爲宜嘉公主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
最後蘇酒卿和宜嘉公主從送去那出來,出了院子之後,蘇酒卿立刻就篤定的對宜嘉公主說一句:“他一定和外族有所勾結。”
還有一句話說,酒卿沒有說出口,那就是,說不定這件事情就和宋渠有關係。
只是這件事情蘇酒卿沒有十足的把握,於是就沒有說出口。
“或許解決這一次的朝廷危機,可以從他身上入手,公主道是可以想想,現在他最怕什麼。”這一番話算是蘇酒卿的友情提示。
說完這話,蘇酒卿又是甜甜一笑:“我覺得其實公主您完全已經不需要在顧念什麼血緣親情。倘若是他心中還有半點這樣的感念,當初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換成今日,您和皇上淪落到如此地步的時候,他會如何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