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退親
蘇酒卿這樣一說,那位將領自然也是不敢多說,當下忙賠笑。
隨後這些事情就如流水一般安排下去,倒也是井然有序。
蘇酒卿在一旁冷眼看着,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帖了,這才悄悄地在心中鬆一口氣。
而後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虎符的威力。
起先她還擔心,只有一個虎符,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但是現在看來倒是白擔心一場。
待到這些事情安排完了,蘇酒卿彷彿也就沒有什麼可再做的,仔細思量一番之後,她就讓宋酈回宮覆命,而自己則是回了蘇家去。
回去之後,蘇老夫人就將蘇酒卿叫了過去。
此時此刻,蘇老夫人將蘇酒卿叫過去是爲了什麼事情?蘇酒卿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數的。
所以一見了蘇老夫人,蘇酒卿行禮問安之後,就輕聲直接言道:“若是祖母想問蔣旬的事情,便是打住吧。”
如此一來,蘇酒卿倒是把蘇老夫人的話都堵在了口中。
蘇老夫人只有苦笑一聲:“你這又是做什麼?這件事情難道就這麼,誰也不提,當做沒有發生?”
蘇酒卿微微垂下頭去。
這件事情她的確是不想多提。
但是既然蘇老夫人如此態度,當下蘇酒卿也就輕聲問一句:“祖母是想怎麼?”
蘇老夫人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不過最後還是輕聲說道:“若蔣旬真出了事,你也要替自己想想後路。”
別的話蘇老夫人是不打算再說了。
這件事情往深了說也是有些傷感情的。
蘇酒卿聽完蘇老夫人這番話,當即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蘇老夫人想的後路,大約和她自己心中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是這話蘇酒卿卻是不好說出來。
蘇酒卿只輕輕點了點頭:“祖母的提醒,我也知曉。”
只是到時候具體到底怎麼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蘇酒卿又問一句:“祖母可還有別的事?”
蘇老夫人微微搖了搖頭,看着蘇酒卿這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也是心疼的厲害。
最後就聽着蘇老夫人輕嘆一聲,言道:“這件事情便是盡人事聽天命吧。你心裡也別有太大的負擔。”
蘇老夫人的語氣多多少少都顯得有些沉重不堪。
最後蘇酒卿就輕嘆一聲:“自然是要儘自己一切努力的。”
至於別的,蘇酒卿沒有再多說。
蘇老夫人也就讓蘇酒卿回去了。
蘇酒卿剛要走出蘇老夫人的院子,就看見了蘇瑞華。
蘇瑞華斜倚在門廊上,身上還穿着孝服。
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蘇瑞華已經是瘦了一大圈,如今倒是頗有一點點扶風弱柳的感覺。
而且蘇瑞華本身也從之前的活潑嬌俏,變成了如今略帶一點愁容的沉默。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
蘇瑞華忽然出聲:“大姐好。”
蘇酒卿一時之間還有些驚訝。
不過很快也是一笑:“倒是挺好的。”
蘇瑞華似乎是有些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倒是選了一個不太好的話題:“我聽說了蔣大人的事。”
蘇瑞華這樣一說,蘇酒卿也就收斂了笑容,靜靜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不過沒想到蘇瑞華倒還真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反而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問了一句:“大姐打算怎麼辦?蔣大人還會回來嗎?”
蘇酒卿微微有些不痛快。
所以當下就冷着臉,強硬地回了一句:“他自然還會回來的。我回來難道還要繼續在那?我們的婚期也快到了,不是嗎?”
蔣旬既然答應過她,在成親之前一定會趕回來,那蘇酒卿也就選擇相信他。
蔣旬還從來沒有食言過。
“但是很多人都說蔣大人回不來了。都說在戰場上失蹤了,就等於是死了——”蘇瑞華如是言到。
蘇酒卿微微眯起眼睛,眸光銳利,無比的看住蘇瑞華。
蘇瑞華被看得微微有些瑟縮。
好半晌才解釋一句:“我並不是詛咒蔣大人,只是覺得姐姐在這樣的情況下反而是不好辦。”
蘇酒卿微微挑了挑眉,沒有將譏諷的話說出口。
說句實話,她是想真問問蘇瑞華,這是在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嗎?
不過看着蘇瑞華這副神色,蘇酒卿到底沒有將這些話問出口,只是靜靜等着蘇瑞華的解釋。
蘇瑞華又輕聲說一句:“如今這樣,姐姐打算怎麼辦?若講大人不回來了,姐姐難道就要守望門寡嗎?”
蘇瑞華這話實際的很。
以至於有些刺耳。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看着蘇瑞華:“這件事情難道和你又有多大的干係?”
蘇瑞華搖搖頭,看着蘇酒卿,忽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有些替姐姐擔心罷了。而且也不是落井下石。”
蘇瑞華這樣說,蘇酒卿也姑且就信了,最後就這麼盯着蘇瑞華:“事情自然不可能像你說的這樣,就算是像你說的這樣——我做什麼也和你沒有關係。”
蘇瑞華沉默一瞬,就讓開路了:“既然姐姐這樣說,那我也就不再打擾姐姐。”
蘇酒卿看着蘇瑞華這副態度,反倒是覺得蘇瑞華或許真的是改變了幾分。
以前蘇瑞華一定會說些不好聽的話,或是落井下石,或是譏諷——
可現在蘇瑞華倒像是真關心這件事情。
蘇酒卿有些覺得驚異。
不過卻也沒有太往心裡去。
蘇瑞華對於她而言,就是一個有血緣的陌生人。
既然是如此——那又何必管蘇瑞華是什麼態度?什麼心情?什麼言語?
蘇酒卿一轉頭就將蘇瑞華這些事情拋開來。
到了晚上,反倒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來。
尤其是那一句望門寡——
蘇酒卿想着想着,便是心頭一酸。
然後不由自主的就想去曾經看到的兩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如今再細細咀嚼這兩句話,倒是覺得——有些東西很對。
她對蔣旬的心態就是如此。
從前她只覺得自己和蔣旬的確是十分有緣分,而且許多看法也是十分合拍,再加上有過共同的經歷,好像果真是像蔣旬說的那樣,天生就適合在一起。
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纔算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