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將朱雀噎住,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同時周邊的場景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女孩與婦人歡笑的場面,而是成了小女孩與父母爭吵的畫面,小女孩額上被磕出了一個傷疤,血跡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那時小女孩穿着一身的白衣,冷着眼眸看着她的父母,問道:“既然覺得我是女兒是累贅,爲什麼要生下我?又爲什麼要我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沒有資格做我的父親!你是個懦夫!”
沐小狐見到這個畫面卻笑了,看向一臉低沉的朱雀,繼續剛猜的話題問道:“爲什麼我不能阻止?難道要我看着他們一個個離去?還是看着那些人爲了這場比試放棄生命?”
沐小狐一步步走向了朱雀,生生將她一步步逼退,面上依舊是帶着笑容,如同畫面之上的小女孩一樣。沐小狐道:“既然要廝殺爲什麼要給他們這個好的藉口?完成他們的野心?還是揭露醜陋的一面?”
畫面之中的小女孩,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沾滿了血跡,長髮披在了肩頭。纖瘦的身子卻筆直的挺起來,一步步走向父母,問道:“所有人都說我是天之驕女,擁有一個完美的家庭,唯有我清楚,這個家不是家。母親時而清醒時而癡傻,父親痛恨着我是個賠錢貨,日日皮鞭是我的餐點。可是親愛的父親大人,你做什麼要生下我?爲了財產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是個女兒,不是男孩!”
朱雀片刻便回過了神來,看向了沐小狐一步步的堵了回去,問道:“若不是如此如何見證四國的能力?人生本就是殘忍的,沒有誰生來便就是王者這一條路是要人拼出來的!你有你的堅持,他們有他們的堅持,你阻止不了!”
而畫面之中的父親,被氣得直接一巴掌扇了下來,將年幼的少女扇飛到了桌角。狠狠地磕在了桌角上,女孩卻依舊笑着趴在地上,看着盛怒的父親,硬是沒有一滴的眼淚。
“你個賠錢貨,若不是你我怎麼會丟了全部的財產!若不是那個該死的遺囑,我怎麼會留下你這個小雜種,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別用你這雙眼看着我,我告訴你勞資要弄死你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盛怒的父親,拿出了刀朝沐小狐剁了去,一刀落在了沐小狐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傷疤。
“人本就貪婪說的真好,可是你們給了他們這個貪婪的機會!是你們給了貪慾希望,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那個世界的一方神明吧!”沐小狐看着這個畫面僅是一笑,便轉過身來看向了已經看傻了的人。
朱雀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個畫面,更沒有想到身爲女子竟然可以到達這麼地位的地步。更沒有想過另一個時空居然有這樣的家庭,爲了財迫害自己的女兒,爲了財產甚至這麼做。
然而朱雀上神依舊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錯,培養四國的人必須要這麼做,難道要看着他們頹廢下去?不可能!
作爲玄幻大陸的一員便要有衝勁,不然成了那墮落的人類,與豬有什麼區別?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作爲上神依舊美歐察覺到自己的錯誤。
“我是朱雀上神,然而這只是你的世界如此,玄幻大陸絕對不會如此!玄幻大陸的人一定是思想向上,並且都是一個個正直的人類,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朱雀上神堅定道。
常年生長來神界從來沒有下過神界,偏執的認爲自己的治理之下的所有人應該會很棒的,更加的不認爲自己手下的人會如何。故而當這一切事實擺在了朱雀上神的面前的時候,她開始矢口否認。
她不承認這一切,自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沐小狐沒有想到作爲神明也會這麼的單純,竟然讓她無法言語,畫面一轉便成了沐小狐到了這個世界時的畫面。那沐霏母女所做的事情,一一在朱雀上神的眼中展看,讓她不得不開始面對一切的事實。
“即便是你不做這人也按停不下來,他們依舊會爭,會鬥。只要有了慾望便會鬥,便會開始傷害,所以你要說什麼呢?”沐小狐手指劃過了畫面,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聲,是一隻困獸的嘶吼,沐小狐的眼中充斥着血絲,面上卻依舊是帶着笑意,道,“不要用你們自認爲的善意,來讓這個本就不平衡的世界,繼續混亂,不要以爲你們所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有人感激你!相反的我恨你們,雖然我不是這裡的人,但是原主是,她的一生你知道嗎?”
從沐小狐的靈魂之中很隔成了另一個靈魂,她貌美如花,純淨淡雅,如謫仙一般的人兒。可她卻懦弱無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面上帶着一絲的愁苦。朝着沐小狐點了點頭,這纔看向了朱雀上神。
朝着朱雀上神彎了彎身,欠了個禮,道:“朱雀上神我知道我自己的做法是有些不合情理,沐小狐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她是被我喚過來的,你們也許沒有發現我的命已經在一開始便就發生了偏差。作爲沐家的長女,雖然不能練靈力,但是我依舊可以學習星象,便就看見了我的星象已經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無奈之下便只能將她招了過來,可這個命線依舊是發生了偏轉。”
那白衣的沐小狐的身子開始虛化,漸漸地消失在了兩人之間,話語卻依舊清晰地傳給了兩人,“我雖然做錯了,然而在這一件時尚,我並不認爲是個錯誤。沐小狐適合這裡,而那原本的約束已經不適合現在的玄幻大陸了,我的錯我會去彌補,但是我不認爲這裡的一切不用改變。那些人已經讓這場比賽成了一個個家族的戰場。用屍體堆成的白骨賽場並沒有意義!那不是激勵,而是催命!”
話語說完,白衣的沐小狐便化作了一道屏障將這個世界的缺口補了回去。這是沐小狐當時能穿越過來唯一的缺口,這也就意味着沐小狐回不去,也只能留在了這個世界。這沐家的小姐着實厲害,也不愧是沐家的人,大膽聰明,可卻只能化成了一道補足缺口的人。朱雀雖然同情,然而更大的問題卻遺留下來,這個來自異世的沐小狐已經回不去了。
也就意味着她徹底的成爲了這個世界的一員,同時將會將繼續這麼這麼下去,可若是讓她繼續組織下去。怕是這比賽並不會結束,而是另一個世界的開端,這是朱雀的預感,但是這個預感並不好。她好似會付出些什麼纔會看到這個世界的誕生。
“朱雀上神,難道你們就這麼喜歡看到這個世界化成人間地獄?屍骨遍地,人與人之間充滿了陰謀與欺騙?”沐小狐看向了一臉深思的朱雀上神。
她這幅模樣像極了那一個個困在自己的認爲之中的人,就如同當時的天喚與褚胤,爲了堅持多年的理想遲遲不能放手。沐小狐不禁癡嘲,她清楚了朱雀上神也是個理所當然的人,除非徹底將這些人打醒,不然根本不可能!
沐小狐不願去等朱雀的回答,她的回答已經毫無意義,沐小狐已經知道了這個回答。
就如同沐小狐當時被母親拋棄一樣,那時即便是她做對了最後她依舊是被拋棄的那個人,即便她罵對了也依舊挽回不了什麼。
母親愛那個所謂的父親,甚至可以放棄自己孩子,不管她的生死。哪怕是做小也不介意,這就是一個母親,一個妻子爲了自己的丈夫做的事情!
沐小狐的指尖劃過一道道的血絲,頃刻間大雨籠罩了整個夢境,朱雀上神與沐小狐又回到了那個場景裡來。卻是母親拽着女兒出去的畫面,女兒腦袋上綁着兩個大大的小辮子,穿着一身粉紅色的裙子。
兩人在大雨之中爭吵着,女孩的父親擁着另一個女人在一旁如同看戲一般看着母女,好似這兩人他並不認識一般。
“媽咪,爲什麼連你也要丟下我?就因我是一個女兒?沒有爲你爭取到父親的寵愛?可是他愛的只是你的錢啊!”沐小狐握住了母親的手,癡癡地問道。
年幼的沐小狐已經從舅舅哪裡知道了一切,外公的遺產只能給母親懷着的男孩,因爲當時所有人都以爲是金孫。連同外公也一樣,可惜外公還沒有看到就去世了,而生出來的卻是個丫頭,父親的算盤打輸了。
遺產歸了舅舅,父親的家族也覺得父親是個沒有用的人,漸漸地父親成了一個棄子。這一切最大的傷害便就是母親與沐小狐,但凡父親有一點爲人父的樣子,踏實肯幹一家人也不會成了這樣。
偏偏父親是一個花花公子,斯文敗類!
上天給了他極好的相貌,卻沒有給他一個好的修養,讓他成天過着奢侈爛醉的日子。然而這一切被打碎的之後,父親開始窮困潦倒之後,他依舊認爲自己有能力,卻將一切的錯怪在了唯一的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