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巧兒,蘇茹薇再向一旁的彩蝶說道,“彩蝶,你去外頭一趟,就說我過會兒去祖母那兒一趟。”
彩蝶有些不知道蘇茹薇要做什麼,但還是應了下來,“是,奴婢知道了。”轉身往外頭走去。
蘇茹薇留下自個兒在屋裡頭,雖然不忍心,但蘇茹薇還是努力回想着當初沈碧故去的那一日,確認自個兒端着藥碗進屋後,就沒有再離開過沈碧的身邊。
沈碧腰間一直不離身的玉佩卻離奇失蹤,而玉佩卻在如今重新在張氏身邊的嬤嬤手上出現,任誰都能想到這是個怎麼回事。
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蘇茹薇穩住了心神,“既如此,那我這祖母……定也是脫不開干係的。”
蘇茹薇要彩蝶去蘇劉氏那兒傳話也是這個道理。
等彩蝶回來後,蘇茹薇領着彩蝶就往蘇劉氏那兒去了。
蘇茹薇來蘇劉氏這兒並不多,一是因爲蘇劉氏對蘇茹薇不待見,二來蘇茹薇也看不慣蘇劉氏一副假惺惺的面孔。
但今日這般是蘇茹薇主動要來的,蘇劉氏雖然心裡頭不情願,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攔着蘇茹薇不讓她來。
蘇茹薇衝着蘇劉氏福身說道,“給祖母請安。”
蘇劉氏不鹹不淡的讓蘇茹薇起身,自然是有小丫頭端來團凳,蘇茹薇大大方方團凳落座,蘇劉氏這才說道,“薇兒來老身這兒可是難得……”
蘇茹薇笑了笑,說出的話可並不客氣,“祖母看着我心煩,我也少讓祖母惱纔是。”
蘇劉氏見蘇茹薇說話直白,更是沒有了好態度,她讓小丫頭魚貫出去,這才說道,“今日過來做什麼?”
蘇茹薇也沒跟蘇劉氏再客氣,直接就說道,“今兒來打擾祖母,只不過是想問問祖母,我母親當年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蘇劉氏對當年的事情不說了解個十成十,但至少也是知道七八分,但蘇茹薇猛然一問,蘇劉氏下意識的反駁道,“老身怎麼知道?”
蘇茹薇看着蘇劉氏這一副被人踩着尾巴的模樣,着急忙慌的撇清關係,只覺得心裡頭好笑,“祖母,您不必這麼快的撇清關係,您當初是這府裡頭的管家人,您若是不知道,恐怕這也說不通。”
蘇劉氏方纔是下意識的反應,如今冷靜下來蘇劉氏也算是知道自個兒方纔是太快了些。
蘇劉氏輕聲咳了咳,用了口茶掩飾了心中的尷尬,而後說道,“方纔是着急了些……”
“你娘在世時就有她……品性不端的傳聞傳來,雖然老身不願相信,但你娘也是個倔性子,一張嘴什麼都不願意說,最後積鬱成疾鬱鬱寡歡而亡。”
蘇劉氏說着還裝模作樣的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淚,“你娘是個孝順孩子,紅顏薄命。”
蘇茹薇看着蘇劉氏這副模樣,只是冷冷得看着她把這場戲演完,這才說道,“祖母,您回答的事情我知道,我今兒來,就是想問問您,這消息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蘇劉氏垂眸看向蘇茹薇,也不知道蘇茹薇今兒是發了什麼瘋,追着這個問題不管不顧起來。
蘇劉氏頓了頓,在心中想好了回答的方法,這才說道,“這種無稽之談,誰知道是從那兒傳出來的……許是府外吧。”
蘇茹薇從座位上起身,衝着蘇劉氏一行禮,“既如此,那薇兒今日唐突了,打擾祖母歇息,薇兒先行告退了。”
說完這話,蘇茹薇壓根就沒有給蘇劉氏反應的機會,直接就退出了蘇劉氏的房間裡頭。
留下蘇劉氏一個人看着面前空無一人的地兒,一時間不知道做何反應。
蘇劉氏身邊的嬤嬤看到了蘇茹薇從房間裡頭出來,半晌又沒聽到蘇劉氏喊人進來,擔心不過走進了屋裡頭,“老夫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蘇劉氏這才反應了過來,被蘇茹薇這番動作氣得夠嗆,嬤嬤看到蘇劉氏這副模樣,趕快上前爲她順着背。
蘇劉氏順過氣這才說道,“這丫頭叫個人來打聲招呼就陡然過來,一言不合又起身就走。”
說着蘇劉氏猛地一拍案几,“這是什麼規矩!這是誰教她的?!”
嬤嬤在旁邊聽了蘇劉氏的話,不知道爲何突然出了神,鬼使神差的答了一句,“大小姐這兒的確是沒人教……”
說完這話,嬤嬤才反應過來自個兒說了什麼,趕忙趴在地上求饒道,“老夫人,奴婢方纔一時間懵了腦子,您萬萬莫生氣。”
蘇劉氏方纔被蘇茹薇氣到了,如今又被身邊的人一氣,這下子算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好好好,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來跟老身作對!”
沒讓旁人攙扶,慢悠悠的走到了裡屋,蘇劉氏歪在榻上,靜靜想着方纔蘇茹薇的一番話。
蘇劉氏只覺得蘇茹薇像是知道了什麼,但她一時間也沒有辦法確認。
再回想自個兒方纔的應答,也沒有什麼地方出了錯,蘇劉氏也就安定了下來。
總之也不管自個兒的事,事情都是張氏做的,蘇劉氏這麼安慰着自己。
蘇茹薇領着彩蝶腳步相當的快,彩蝶緊趕慢趕纔跟得上蘇茹薇,彩蝶小聲說道,“小姐,您這麼快是要往哪兒去?”
蘇茹薇是在氣頭上,一時間沒有控制好腳下的速度,如今聽到彩蝶這話,回過神來放慢了腳下的速度,“並沒有往哪兒去,回去吧。”
彩蝶看着蘇茹薇像是回過神來,長舒了一口氣,想着蘇茹薇應該是方纔在蘇劉氏那兒受了氣,“小姐,老夫人就是這麼個性子,您犯不着和老夫人置氣。”
彩蝶並沒有跟着蘇茹薇往裡頭去,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麼,說出這等話也是不稀奇。
蘇茹薇不好多說什麼,對着彩蝶點了點頭,“我都明白,咱們先回去。”
蘇茹薇並不是不知道蘇劉氏的性子如此,相反正是因爲蘇劉氏這副性子,她才更加確認這件事和蘇劉氏有關。
如果此事同蘇劉氏完全沒有關係,蘇劉氏纔不會廢這麼多口舌,正是和蘇劉氏有關,她纔會滔滔不絕接觸着她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