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過世前交給我的命批,是根據的我的生辰八字算到了影響我命運的三張命批。”楊硯卿說道:“我一直好奇,如何才能辦到這一點,隔空批算,稀世罕見。”
齊石也是聰明人,馬上明白過來:“所以,大哥覺得爺爺也是動用了心術?”
楊硯卿說道:“爺爺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動用心術才隔空算出了三張命批。”
齊石連連咂舌:“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因爲不可思議,所以也算是禁忌的能力。”楊硯卿的手按在胸口:“除了覺得疲累,心臟的跳動也與平時截然不同。”
齊石只覺得後怕:“大哥,這種心術咱以後不要用了,太嚇人了,我不希望大哥你出事,以後,以後就算是我也有什麼血光之災,也不要用了。”
“放心,你沒有。”楊硯卿笑了起來:“你是好命之人。”
齊石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哥說的話,我絕對信,對了,這羣人要怎麼辦?我們可是到了他們隱藏的大本營,這可是最機密的所在了。”
楊硯卿收了笑意,表情凝重起來:“除了守口如瓶,沒有其它的了。”
齊石還想開口,有人敲門,那個小姑娘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位大哥醒過來了。”
楊硯卿一骨碌地下牀,雙腳一着地,便覺得頭暈目眩,在齊石的攙扶下走到地下去,吳老六剛剛醒過來,眼神呆滯,鐵男與何大夫正守在兩邊,其他人並沒有露面,似乎有意迴避,吳老六看到來人,不禁激動起來,扯動了胸口的傷,表情也扭曲起來,何大夫說道:“子彈剛剛取出來,你千萬不要亂動。”
吳老六這才聽話地躺在那裡,乾裂的嘴脣蠕動着:“對不起,大哥,我沒有聽你的話。”
“你小子,非得吃到虧了才知道。”齊石想罵,看到老六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又有些捨不得了:“得了,醒過來就好,我可不想每年的昨天給你燒紙錢,要花錢的。”
楊硯卿嘆了一口氣:“現在可以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了吧,鐵男。”
鐵男的身子立刻彈開,再次跪在了楊硯卿的面前:“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夠用來道歉的方式了,請三位原諒。”
“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楊硯卿怒斥道:“然後好好告訴我們事情的來龍去脈。”
何大夫說道:“楊老闆說得是,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要一五一十地講出來。”
鐵男終於站起來:“昨天我跟蹤楊老闆三人,想要再度說明楊老闆與我們合作對付東瀛人,可是,楊老闆的態度太堅決了,但是,我在老六臉上看到了一絲猶豫,紙條是早就寫好的,原本想強行塞給楊老闆,由楊老闆決定要不要與我會面,當時就靈機一動,塞給了老六。”
“好一個靈機一動。”齊石沒好氣地說道。
“不要插話,讓他一口氣講完。”楊硯卿淡淡地說道。
“我在城北等他。”鐵男說道:“選擇在城北也是有理由的,我們駐紮在這裡,對城北的環境最熟悉,沒想到,他真的來了,老六一來就問我是不是知道無名的下落,可是,我說知道無名的下落是騙人的,我知道楊老闆最在意的人就是無名,才說那樣的話騙楊老闆,老六的發問讓我無言以對,然後,他就生氣了,與我爭執起來,就在我們爭執的時候,有人過來了。”
“是什麼人,知道嗎?”楊硯卿問道:“有沒有與你們正面對上?”
“沒有正面對上,因爲聽到了草叢裡的動靜,所以我拉着老六馬上逃跑,那些人是從背後襲擊的。”
何大夫搖頭:“你的傷的確是從後面開槍的,可是老六的傷是正面開的槍,所以傷的位置是在正面。”
鐵男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兩隻手也握了起來:“我受傷在前,老六受傷在後,因爲我受了腿傷,跑在前面的他回過來拉我走的時候,被打中了……”
楊硯卿閉上了眼睛,因爲這樣,所以剛纔纔要下跪的吧。
“老六受傷之後,還拉着我跑到了池塘那裡,可是,他摔了一跤直接跌到了池塘裡,我也摔倒在草叢裡失去了知覺,直到你們過來。”鐵男說道:“事情就是這樣,追我們的人沒有穿制服,是便服。”
“是便服的話,就是秘密行動了。”何大夫說道:“鐵男看來已經徹底暴露了,楊老闆,老六的傷勢嚴重,而且,現在這個樣子回到十里洋場,恐怕也不合適。”
“是啊,如果有人看到了老六的臉,以後在十里洋場認出來,可麻煩了。”齊石沒好氣地說道:“真是讓你們給拖下水了。”
“不,不會的。”鐵男說道:“老六當時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一樣,發現有人過來的時候,就抓了泥抹在自己臉上。”
齊石與楊硯卿對視一眼,兩人都鬆了一口氣,何大夫說道:“沒有看到臉的話,倒還好一些,不過,你白天跟蹤楊老闆有人發現嗎?”
“那時候是沒有的。”楊硯卿肯定地說道:“白天有僞裝自己,晚上並沒有吧?”
鐵男呆若木雞:“是,因爲是晚上,所以……”
“如果僞裝是爲了保護自己的話,就應該堅持到底。”楊硯卿說道:“這件事情權當一個教訓吧,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的事情有所交代,我們說說接下來的事情吧,怎麼樣?”
何大夫點頭:“我們撤離十里洋場後,過了這麼久纔敢回來周邊,就是因爲那頭的人對我們提高了防備,這個地方位於邊緣位置,而且村戶人家分佈得比較鬆散,我們駐紮在這裡負責……”
“這些不用告訴我們,我在乎的是之後如何隱瞞我們來過這裡的事情。”楊硯卿說道:“希望你們可以守口如瓶,老六我會帶回十里洋場,另找地方安置。”
“可是他的傷還沒有穩固,如果貿然轉移,恐怕會再次失血。”何大夫說道:“楊老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讓老六再呆兩天,等你們想好安置他的地方,再來接他,如何?我們這個地方暫時沒有暴露,是安全的,應該算有事,我也會豁出命來保護老六的。”
“也好,就這樣安排吧,兩天後,我們來接老六。”楊硯卿看着老六:“這樣安排,可以嗎?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吳老六眨了一下眼睛:“對不起,大哥,都是我任意妄爲,事情纔會到這個地步。”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重情重義是你的長項。”楊硯卿說道:“有時候優點也會變成致命的缺陷呢。”
吳老六看着鐵男:“這事就過去了。”
鐵男一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講對不起了。”楊硯卿說道:“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鐵男,你已經不適合在十里洋場活動了。”
鐵男說道:“就按楊老闆說的,不管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刻都保持僞裝,這樣總可以了吧?十里洋場,我有感覺,那些被東瀛人抓走的華夏人還在活動,我的弟弟……”
鐵男嚥下一口口水:“我的弟弟還活着,他一定沒死。”
何大夫說道:“一定要憑事實說話,自從知道有這些人的存在後,你就失控了,以前的你跑到哪裡去了?有勇無謀,你想成爲這樣的人嗎?”
楊硯卿默默無言,此時看了一眼齊石:“其實,我們給這些人起了一個名字叫刺青連,這個刺青連恐怕纔是主導特別行動小組的人,你們應該收到消息了。”
“井上死了。”何大夫說道:“消息都上了報紙頭條,所以我們早就知道了,雖然是死於剖腹,可是刺進心臟的兩刀也太蹊蹺了,恕我直言,這件事情和楊老闆沒有關係吧?”
聽到何大夫說“沒有關係”,楊硯卿便笑了:“何大夫說話真是謹慎,這件事情與我不算有關,可也脫不了干係,雖然是孔少爺和洪門親自出手,但的確是你們讓鐵男吐露了消息,纔有了後來的事情,因爲這個,孔少爺可是對我咬着不放,一心想弄清楚我的消息來源呢。”
何大夫說道:“這要怪我,知道井上藏在使館後,憑我們的力量很難處理他,所以纔想到了楊老闆。”
“你們料到我一定會告訴孔少爺,以他和洪門的能力,要處理掉一個井上還是綽綽有餘的。”楊硯卿說道:“你們這真是無本買賣啊,吐露一個消息就省了事,還處理了井上,幹得真好,這算盤打得比我這個生意人還要響。”
楊硯卿話裡的嘲諷何大夫一清二楚,何大夫正色道:“楊老闆或許對我們這次的行爲有所異議,可是,這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現在情況重新洗牌了,我們又有新的機會了,無名與井上徹底分裂,他現在是獨自一人,而且,刺青連也不會放過他,對於我們來說,任務只有一個,阻止東瀛人打華夏國脈的主意,在這一點上,與楊老闆也有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