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老爺子,楊硯卿的心情許久未平復,齊石也罕見地安靜,良久,他才怯怯地說道:“大哥,是不是在想江城四傑的事情?”
“楊三年,舒易,陳鵬飛,納蘭謹。”楊硯卿說道:“陳鵬飛是否現在的陳阿七不得而知,另外兩個人更是杳無音信,所幸的是,總算知道爺爺更多的事情,現在還有江老爺子願意幫忙,事情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江老爺子說了,血玉的事情會幫我們留意。”齊石說道:“這就是所謂的種善因,結善果吧,大哥?”
楊硯卿還未說話,敲門聲響起,齊石納悶道:“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人過來。”
“還能有誰?”楊硯卿說道。
來者正是孔令錚,罕見的是他並沒有帶上方副官,單身前來,他一進來,便對齊石說道:“我有話想和楊老闆單獨說說。”
齊石摸了一下腦袋:“無所謂,我先出去。”
“看完戲,不是要和謝七小姐吃夜宵,然後送她回去麼,怎麼又折返回來?”楊硯卿都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充滿醋意,馬上調整道:“有什麼事情?”
孔令錚狐疑地看着楊硯卿:“我想得沒有錯,你也喜歡她。”
“不要自以爲是了。”楊硯卿說道:“我和她相識比你早,如果我喜歡,早就走在你前頭了,孔少爺,這樣講對她太不公平了,還有,如果想和我糾纏這些事情,還是省省力氣吧,我不是很感興趣。”
“我講的事情的確和謝七有關。”孔令錚說道:“我剛纔送謝七回去,發現有輛車在跟蹤我們,我殺了一個回馬槍,兩輛車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得清楚,跟蹤我們的人是戴局長的人馬,我十分肯定,他不敢派人跟蹤我,所以……”
“他們跟的是謝七小姐。”楊硯卿說道:“爲什麼?”
“我請戴局長調查謝七的來歷,這些天沒有迴應,但是,他的人卻在跟蹤謝七,總讓我覺得心神不寧。”孔令錚說道:“剛纔我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左思右想,居然有好幾條對得上。”
“關於謝七小姐的身世?”楊硯卿說道:“說來聽聽。”
“東瀛之花。”孔令錚說道:“知道嗎?”
楊硯卿心裡一動:“你說的是那位?的確有所耳聞,據說這幾年,她正化身爲華夏人在華夏活動,會講日語,喜歡女扮男裝,身手不凡,是東瀛諜報機關的一枝花,擅長騎術,平時最喜歡穿的就是騎馬裝。”
孔令錚的表情突然痛苦起來,他伸出兩指按壓着自己的眉間,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洪三曾對方副官提過……”
楊硯卿便有不詳的預感:“說過什麼?”
“洪門的大姐謝一發現謝七的時候,她身上就穿着一身騎馬裝。”孔令錚說道:“就是因爲這一點,洪六其她六姝一直認爲謝七出身甚好,出身大富之家,騎馬裝,那位東瀛之花就喜歡騎馬裝。”
“不止,謝七還能聽懂日語。”楊硯卿說道:“不止如此,她還擁有了得的身手和特別的記憶能力,還記得破解鎖密碼的那次嗎?”
“玉秋意天目。”孔令錚說道:“還有在瞬間記得箱子的數量和排列位置,這些都不是大富之家的普通小姐可以辦到的,怎麼辦,姓楊的,我現在的心好亂。”
“這只是你的猜測。”楊硯卿說道,但他的心也開始加速,如果謝七真如孔令錚所說是東瀛之花的話,那麼……她與他們的相遇豈不是最大的笑話?
“楊硯卿,你也覺得不對勁了,是不是?”孔令錚雙手叉在腰上,來回地走動了幾遍:“不行,我一定要問問戴局長,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派人跟蹤謝七,謝七究竟是不是那位東瀛之花,失憶是真是假,這些我都要弄個明白!”
“戴局長如果有意隱瞞,未必會講。”楊硯卿說道:“在南城魏士傑的嘉獎酒會上,戴局長是見過謝七的,如果真認識,真知道,那麼戴局長的戲未免太好了,這也更加說明,戴局長有難言之隱,不能講,不能說。”
孔令錚終於冷靜了一些:“我倒是聽說,東瀛之花與軍統有一些來往。可惜,這位東瀛之花十分神秘,愛好喬裝,鮮少有照片在外面傳播,不知道她的面貌和年紀,也無法判斷謝七是否就是她。”
“但是,從現在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可能性很大。”楊硯卿說道:“我不認爲堂堂的戴局長會浪費時間在一個洪門的普通女弟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