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斌略想了一下,然後說:“侍衛長的人選肯定是蒙哥,他打架身先士卒,可比你強多了,然後管家是夢夕,至於傭兵團空出來的兩個副團長的職位你肯定沒興趣,就只有他們兩個來充任了。”說着他指了一下莊琪和老小。
“所以呢。”黃金甲很坦然地說:“老喬恩要求我擊殺你這個名義上的領主時,我就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一旦任務完成,‘雷霆’也可以升級到d級傭兵團了。”他向後看了一眼杏虎等人,才繼續說:“但很明顯,性命和人物等級遠比任務和傭兵團等級來得重要。”
事態正在向對羅斌有利的方向發展,反正他們只要把時間拖到位面傳送門打開的時候,就算勝利了。但是,隨着又一股力量加入這個複雜的戰局,剛形成的平衡態勢再次被打破了。
山下再次響起了喊殺聲,以及杏虎那幫人的慘叫聲。雖然距離太遠,新加入戰團的那股勢力在山頂上是看不到的,但羅斌知道,溫侯他們已經趕過來了。
黃金甲的一個手下印證了他的想法,“是‘烈火’傭兵團,我們的援軍到了。”
黃金甲氣急敗壞地說:“他怎麼這時候來了?這不是要把我們變成燒餅――兩面烤嗎?”
“被兩面烤的就該是‘夜影’的人啊。”那個手下不解地問。
黃金甲已經先一步跳進了一個凹坑裡,“快別廢話了,快躲吧。”
但這個人已經沒有機會了,他先被羅斌以剛裝填好的十字弩射中,然後又先後被蒙盟的長弓、夢夕的魔法飛彈以及莊琪投擲的魔石這一系列的攻擊打成重傷。蒙盟對正在發呆的老小喊了一聲,說:“你怎麼不攻周呢?”
老小几乎是條件反射地打出了兩顆魔法飛彈,再次成爲了完成絕殺的關鍵先生,不過這次的關鍵先生還是一臉的茫然,“你們不是說我們有共同的利益嗎?怎麼又攻擊他們了。”
“你不長腦子啊。”蒙盟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如果我們不幫着杏虎他們的話,‘夜影’的人被兩面夾擊地消滅掉以後,溫侯與黃金甲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啊。所以呢,我們現在與杏虎他們有着共同的利益。”
老小痛苦地抱着腦袋說:“我的腦袋都要成爲一團漿糊了,這裡怎麼這麼亂呢?真懷疑你們是怎麼生存下去的。”
“哪裡亂了?涇渭分明的利害關係一目瞭然,再清楚不過了。”然後他語重心長地拍着老小的肩膀說:“萬泉鎮的水太深了,看來,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啊。”
羅斌他們只要壓制住黃金甲他們的攻擊就可以了,所以倒也輕閒。
莊琪臉色複雜地看了夢夕一眼,然後親暱地湊到羅斌耳邊,悄悄地說:“真應該用狂嘯矢射過去,保證兩矢過去,這些意志抗性極差的戰士至少有一半會因爲兩次戰慄狀態疊加成驚懼狀態,從而像傲山莊園的大街上出現的那樣,不受自己控制地想逃離恐懼源。”
“然後等他們安靜下來後,合夥攻擊我們?”羅斌苦笑着搖搖頭說:“現在的形勢已經是對我們非常有利的了,我可不敢奢望太多。”
“反正我提的建議就是這麼可笑,別人的建議就是那麼好。”莊琪氣哼哼地走開了,留下羅斌一個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個小姑奶奶了。
隨着時間越來越近,羅斌他們一個個都變得樂觀起來,就連羅斌都連連向不遠處的石碑看了過去,期待着能在第一眼看到石碑出現的變化。
在山峰上的戰鬥形勢又進入了平衡相持階段,誰在這種微妙的形式下都不敢全力進攻,都在竭力地避免各自出現的損失。
但是隨着山腳下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這是又有一股勢力殺了過來,隨即,山腰上傳來的弓弦響聲就漸漸稀疏了下來,並最終完全停止。
這種詭異的安靜把羅斌的心都糾了起來,他試圖向下看,但毫無所獲,連同剛纔那整齊的腳步聲都全部消失了,山腰上就如同死域一樣,彷彿剛纔那些正打得熱火朝天的幾股勢力集體被外星人綁架了一般,羅斌甚至都要以爲這裡剛纔發生的戰鬥都是他的錯覺了。
這種感覺像夢魘一樣攫住了他,令他惶恐不安卻什麼都做不了。山腳下整齊的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羅斌明知道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但就如一個被法官宣判了死刑的囚犯一樣,心裡反而安定了下來,默默地考慮着可能出現的變故及他相應的對策。
等腳步聲移到半山腰的時候,又有一股力量加入了他們,腳步聲變得更加沉重和響亮了。等一羣人走入了羅斌他們的視線,他才發現谷尚早竟然與溫侯走在了一起,剛纔還靜靜地爬在掩體裡的杏虎他們這時候也都站了起來,加入了那股慢慢走過來的大部隊,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變得更加沉重和響亮了,似乎在向羅斌昭示着,他們是不可戰勝的。
夢夕冷哼了一聲,“這是他們在給我們的心裡施壓呢?等我們在精神上跨了,他們就可以用有限的付出換取最大的利益了。”
隨着她說完,離他們最近的黃金甲一行人也匯入了那支隊伍,谷尚早、溫侯、黃金甲三個人一排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緩緩向羅斌壓了過來,這三個人才是今晚名副其實的三巨頭。
羅斌張開手護着他的隊友們,然後壓着他們一起向後退,等所有人都退到石碑前才停了下來。
羅斌看到這三巨頭在他身前三十尺的地方一齊停了下來,就語帶嘲諷地說:“原來的冤家對頭現在又站在一條戰線上了?”
站在中間的谷尚早冷哼了一聲,說:“我們的恩怨因爲你,今天就暫時先拋開了。”
“喲――”羅斌一副很欣喜的樣子說:“沒想到我竟然能成爲和平大使,真是意想不到呢,趕明兒我就看報紙,說不定諾貝爾和平獎上將會有我的提名呢。”
“想不想聽聽我們達成了什麼協議了?”站在谷尚早一側的溫侯說。
“什麼協議?能放我一條生路嗎?既然不能放,又有什麼好談的。”羅斌知道他心急那份神秘的卷軸,所以故意這麼說。
黃金甲指着羅斌說:“你必須死。你的死將成全我和谷尚早兩個人的任務,幸虧沒有第三個人,否則你的耳朵就不夠割了。”
“沒想到我這麼榮幸啊,不過有什麼好談的,你們直接動手不就可以了嗎?”羅斌故意插科打諢地說。
溫侯看了一眼羅斌身邊的幾個人說:“你把卷軸交出來,我保證你的隊友都可以毫髮無損地離開。你如果把卷軸看得比命還重要,那我就沒辦法了,反正我的任務也完成不了了,何不成人之美,讓他們兩個先完成任務呢?”
谷尚早很猥瑣地看了擁有魔鬼身材的莊琪一眼,讓莊琪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又有些後悔把身體改和太過火了。谷尚早舔了一下舌頭說:“我還從來沒有殺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呢,感覺應該很不錯吧。”
“你這個變態死遠點兒!”羅斌護着莊琪罵了一句,然後他衝着溫侯和黃金甲笑了一下,說:“感謝大家千里相送,不過終有一別,大家還是回去洗洗睡了吧,拜拜了您吶。”
羅斌說完就向後方退了幾步,谷尚早等三巨頭目瞪口呆地看到剛纔已經背貼着石碑的夢夕先消失了身影,然後是拉着老小的蒙盟,最後是護着莊琪的羅斌。
他們就看到天空的新月似乎圍着一圈妖冶的光暈,那塊石碑的正面正散發着與新月相同的光芒,形成了一道不斷旋轉着的螺旋形狀向裡面延伸着。
緊跟在後面的魔法師譚多士突然說道:“這是位面傳送門,他們竟然去做異界旅行去了。”
“啊?”一語驚醒夢中人的黃金甲連忙向傳送門衝了過去,但他發現有個細瘦的身影正擋在前面,於是一把將他拉開甩到身後;被甩倒在地的谷上早順手就撈到了一隻經過他身邊的腳,把那個人拌了一個狗啃泥;被拌得失去平衡的溫侯兩手急抓,終於抓住了一個人的衣服後襟,把那個人拉倒在地。
後面的人不可思議地看着剛纔的三巨頭現在滾成了滿地的葫蘆,但相互拆臺的他們卻一個也沒能闖進位面傳送門裡。
僅過了一分鐘,位面傳送門上的光芒終於暗了下來,並逐漸變回了原來石碑的樣子,三巨頭在各自的額頭上撞出了一個大包後,紛紛指責起對方來,然後又不由分說地就動起了手,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傾刻間,峰頂上就猶如世界大戰爆發一樣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