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的新月散發着清冷的光芒照耀着這座高聳的山峰,那些低矮的灌木和裸露的岩石隱約可見。
在崎嶇陡峭的山路上,黃金甲剛想指揮着他的人向山頂上發動突襲,上面就兜頭射過來了幾支箭矢把最前面的一個傭兵射成了重傷,還沒有等黃金甲想找個人把他拖回來急救,兩枚魔法飛彈又打了過來,把那個倒黴的傢伙掛回了城裡的復活牧師那裡。這時候黃金甲已經約束不住他的手下們了,那些人一個個都藏到了最近的掩體裡連頭都不敢露出來,任誰都不願爲了這次攻擊掉上一級。
“哈,我簡直太帥啦,這纔是真正的關鍵先生。”老小得意地揮舞着夢夕交給他的魔法飛彈魔杖說。
夢夕不得不提醒他說:“這根魔杖只能再使用五六次了,用完了可別再找我要。”
老小毫不在意地說:“那你趕緊升到5級啊,升到5級就可以掌握‘製造魔杖’專長了,到那時候,想製造多少魔杖都可以啊。”
“說得輕巧。”夢夕瞪了他一眼說:“製造魔杖時不但要花費大量金錢購買魔法材料,還要大量消耗製造者的經驗值,你以爲那麼容易嗎?”
老小想了想,說:“錢麼,我們可以倒賣你製作的魔杖賺取利潤,至於經驗,你選擇受訓的大部分都是製造物品類的專長,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提升攻擊力,這樣的話,比我們的等級升得慢些又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我到12級才能鍛造戒指,以及製造+4的魔法物品,你說有什麼關係?”夢夕不滿地說。
羅斌笑着說:“某人終於化被動練級爲主動練級了。”他還記得當初他是怎麼好說歹說,才把夢夕拉入隊伍的。
“我那是想賺更多的錢,跟現在做的奇物和藥水比起來,以前抄的那些低級卷軸賺得簡直就是蠅頭小利。”夢夕用大拇指頂着半個小指肚來形容其渺小到了極點。
羅斌看着她若春蔥一樣的修長手指,溫潤如玉,再想像着那天看到她時的花容月貌,幾乎都有些呆了。
莊琪不滿地看了羅斌一眼,然後冷笑一聲,對夢夕說:“那你現在爲什麼每天晚上還要既費錢又費經驗地抄錄卷軸?”
夢夕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態度變化,仍用剛纔那種語氣說:“蠅頭小利也是利啊,反正錢又不會燙手的。”
黃金甲本來的打算是靠着人多勢重,拼着付出犧牲幾人的代價,也要把山頂上的羅斌等人幹掉,他總體上算計的是沒錯的,如果真的付諸實踐的話,他們獲得的戰果將遠小於他們的付出的損失,但他現在碰到的問題是手下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願意成爲犧牲的那極少的一部分。儘管他在後面說破了嘴皮子,但這些“雷霆”傭兵團的精銳們仍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走出自己的掩體。衝動的高級冒險者不是沒有出現過,只不過大都在雙城戰中戰死掉級了。
黃金甲氣得直想罵娘,但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個聲音卻硬生生地壓下了他的火氣,“你那麼厲害,怎麼不自己帶頭衝上去?難道我們就可以被拿來隨便犧牲嗎?”
黃金甲惱羞成怒地拿起自己的巨斧,搶先從自己的掩體裡站了出來,大喊一聲:“大家衝……”
沒想到他剛喊了一聲,就被旁邊的sky撲倒在地,高芒拔出長劍,轉向了後方,說:“山下又有人上來了。”
黃金甲只聽到不遠處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聽聲音是阿黃那個狗東西,他跑到前搶我們的任務目標了,大家射啊!”隨之半山腰上就響起了弓弩張開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是杏虎!大家隱蔽!”
那十幾個只有顧頭不顧腚地挪動着身子藏到了各自掩體的另一邊,變成了背對着羅斌他們的架勢。
老小一看形勢大好,馬上就揮着魔杖準備進攻那一個個明顯的目標,卻被他的四個隊友一齊給按了下來。
“你傻啊!”蒙盟對這個不開竅的傢伙大加訓斥,“你怎麼主不動動腦子呢?我們要是與谷尚早、杏虎他們合擊把黃金甲他們幹掉了,然後就輪到谷尚早他們收拾我們了。黃金甲支持得越久,我們就越安全,現在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看戲吧。”
“啊?”老小百思不得其得地說:“可從剛纔的架勢看,黃金甲是我們百分之百的敵人啊。”
“敵人?”蒙盟笑着說:“只有當利益衝突的時候纔是敵人,現在我們有共同的利益。”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頃刻之間,敵我已經轉換的場面,一時腦子竟然當機了,傻傻地站在那裡冥思苦想着,卻終於不能完全理解蒙盟的話。
羅斌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極品重型十字弓,這把+1及遠屬性的重型十字弓已經把杏虎他們納入了有效射程。
“要幫忙嗎?”羅斌舉起十字弓對不遠處的黃金甲說。
黃金甲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還不快點行動?他們的人比我們的多。”
羅斌悄悄地喚出了自己的動物夥伴――貓頭鷹“禍根”,把這隻食道里似乎連接着一個次元空間的餓鳥驅趕到杏虎他們的正上方,然後在這隻鳥的幫助下,第一矢就狙擊射中了一個剛探出身子的弓箭手。
隱隱約約地聽到那隻弓箭手驚叫一聲,“沒天理了!那傢伙拿的難道是+5的十字弓嗎?一矢就要了我大半條性命。”
杏虎連忙提醒說:“大家小心了,最後面的那個遊俠是個變態的狙擊手,大家躲着他點兒,只有等他射擊後裝填的空當,才能放開手腳進行攻擊。”
黃金甲轉頭向羅斌伸了伸大拇指。
羅斌慢條斯理地轉動着絞盤,給自己的十字弓裝填弩矢,然後對黃金甲說:“我真有些不明白你攻擊我的理由,按理說找卷軸這麼隱秘的事情,小艾倫是不會交給你這個降將的。”
黃金甲看着“暗影”傭兵團的人還沒有衝上來,於是轉過身,以一個極舒服的姿勢靠在掩體上,面對着羅斌說:“誰讓你現在成了廊橋爵士呢?你若可以行使領主權力了,會讓誰讓侍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