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聲響徹秦鼎臟腑間,秦鼎又是迷惑,又是驚詫,甚至不敢相信,兩年,十二歲就成了仙人,這怎麼可能?
“我告訴你,”秦天南大笑了一陣,才又說道,“這樣的仙人,狗屁不是,有一天你成爲這樣的仙人時,要大罵自己一句:狗屁不是。哈哈。”
“這……”秦鼎不好意思起來,心中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孫兒不知哪年才能修煉成仙,不敢跟您比。”
“這你不用謙虛,我當年用了兩年,你嗎,以前不算,因傳承法器沒有激活,從現在起,你一年內就可以修成那樣的仙人,千萬記住我的話,到那時要大罵自己一句:狗屁不是。哈哈。”
秦天南感到不知有多少萬年沒這樣開心過了,笑得無比舒暢。
“一年,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你又忘了那四個字了?”秦天南加重語氣說道。
“我行,我能。”秦鼎又進入那種狀態,握拳說着。
秦天南急忙看向外面,這次外界毫無反響,生生造化丹也毫無異狀,他這才放心,要是說出這四個字,就有先前的反應,可真就不得了了,腳下的大地也經不住這種折騰。
“對,記住這四個字,只管修煉前行,遇到任何困難險阻,都要對自己說:我行,我能。大山阻在你腳下,就把大山劈開,大海攔住你,就把大海煮幹,有人攔阻你,就殺人,魔妖攔阻你,就斬妖除魔,仙神攔阻你,就殺仙弒神,最後要站在上天的至高點,這纔是你的路。”
“我行,我能。”秦鼎又重複這四個字,好像要記住這魔咒。
他這次說出這四字時,又感受到了那種奇奧的狀態,好像跟眉心的生生造化丹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他心中驚喜萬分。
自從他知道、看見這顆傳承法器後,他就天天想着怎樣打開這傳承法器的世界,進入到裡面去,卻始終無門可入,也沒有任何辦法溝通。今天雖說還沒找到進入的門路,卻已經有了這種奇妙的感應。
這感應給了他無窮的信心,身體似乎也一下子充滿無窮的力量。假如他此時見到公孫龍,根本不會躲到元鼎裡,而是會跟他鬥,一直把他打成一條死狗。
現在就算九轉成仙的仙人來壓迫他,他也敢對着仙人大喝一聲:“狗屁不是。”也敢用盡渾身解數去戰鬥,而不是逃避。
秦天南感應到他心中這種狀態,也恍然間明白了,這次不單單是伐骨洗髓,更是給予秦鼎一種勇往直前的堅定心念。
他也能理解,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親眼見到自己的家族在眼前被人屠滅,自己也被殺死一次,雖然復活,這場慘劇卻成爲他終生纏繞的夢魘,會壓垮他的信念和勇氣,每遇到比自己強的人,都不免心生恐懼,這是修道人的大忌,沒被對手打垮,先被自己打垮了。
“可憐的孩子。”
他又在心裡喟嘆一聲,也真難爲這孩子了,要是這孩子生在自己的時代裡
,就是家族的無上寶貝,家族會調用全族的財力來滿足他,用最強的力量來保護他,並且在最安全的地方雪藏起來,一直守護他幾千年,等他把傳承法器傳下的神功全部吸收掌握後,再在族中的高手保護下入世,就像鳥兒培養雛鳥飛行一樣,等他羽翼豐滿後,纔會放他單飛,那時候,他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征服這個世界了。
而今,卻是身懷聖器的孩子孤零零一人,漂流在這險惡的世界裡,前途註定充滿了曲折、兇險和無盡的艱難。
他有足夠的實力保護秦鼎,可是他幾乎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封印金靈珠分身,處於寂定狀態,在那種狀態中,即便他查看到秦鼎有性命危險,也無法及時出定,否則,秦鼎和公孫龍這一戰就不是那個樣子了,他就算不出手,也可以指導秦鼎輕鬆取勝。
如果他能始終保持清醒,別說這乾元大陸,放眼天下,能威脅到秦鼎的人也不存在。
也許是我多慮了,他心中又想着,老祖既然這樣安排了,就一定有神意存焉,他沒必要多想,秦鼎險些被金靈珠分身吞噬時,老祖不是顯靈了嘛,用本源把金靈珠的金靈域直接打回原形。
想到這裡,他才輕鬆一些。
他感到自己剩的時間不多了,又要回到封印裡,進入寂定狀態。便輕聲道:“小傢伙,我要用你得到的那些玄金和玄晶給你打造一件寶貝。”
“多謝天南公。”秦鼎自是大喜,連連拱手道謝。秦天南雖然沒現出虛影,他還是像面對秦天南一樣,虔敬之心不敢稍怠。
秦天南心念動處,打開器鼎上一座煉製法陣,正是他當年煉製完五行神袍後,把煉製神袍的所有法訣、法陣、符籙都刻制在元鼎上了,這是他的習慣做法,元鼎上所有的煉製法陣,都是他煉製丹藥、法寶、法陣後,把自己最好狀態時的最佳發揮薈萃在元鼎上,這對他用處不大,就是栽下一顆顆大樹,好給後代子孫乘涼。
這元鼎也真澤被無數代,秦族儘管落魄式微,卻始終能在煉丹、煉器界佔據領先地位,靠的就是這一口元鼎。
秦天南把儲藏玄金玄晶的空間打開,先把那些玄金吸入法陣中,開始第一步的煉製。
秦鼎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元鼎,雖說天南公也是用法陣煉製,手法當然看不出來,但親眼看看天南公煉製法寶還是不可多得的眼福。
不多時,法陣停下,煉製的法寶現出形狀,原來是一個人的形狀,卻只有骨骼,就像一具去掉血肉筋脈的骷髏。
秦天南又打開一個法陣,把玄晶抽取出來,放到法陣裡。他想起當年煉製五行神袍時的艱難,其實他現在要煉製的法寶的難度絲毫不比當初低,只不過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並且把第一次完美刻制上去,第二次就是簡單的複製,根本談不上有什麼難度。
只是這軀殼和神袍畢竟還有種種細微不同之處,他心念在法陣間微調着。
沒想到這法陣還有用第二次的時候。他心裡也感到好笑。
他當時把這座法陣刻制在元鼎上,根本沒想過後代子孫還能用上,神蠶絲不可復得,其他神物也幾乎沒有可能得到,這法陣在他想來就是屠龍之術,根本無用武之地。沒想到居然復活後還能看到不遜於神蠶絲的玄晶。
“我看明白了,您是要給我煉製一件金絲袍。”
秦鼎看着法陣把玄晶一絲絲拉開,然後象織補一樣在骨骼間編織着,漸漸頭顱、上身就出來了,只剩下下肢沒有織完。
“不對,不只是金絲袍那樣簡單,我說過,你不用神袍那樣的防護法寶,有元鼎足夠了。我要是打造一個金靈珠的身軀。
“金靈珠的身軀?”秦鼎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對,這件法寶就是金靈珠的身軀外殼,你以後把它在丹田中煉化了,我以後就把抽取出來的金靈珠的本源、法則和精元就都陸續充塞到這裡,等全部把金靈珠抽取煉化完畢,你不但能得到一個完整的金靈珠,而且這個金靈珠也就是你,他的意識就是你的意識,也就是說,你有了一個金靈珠分身,到那時候,天上地下,大可去得。”
饒是秦鼎剛剛從傳承法器中汲取了無窮的信心,無敵的心念,無窮的力量,也還是被嚇呆了,金靈珠分身?這怎麼可能?那是先天神靈啊,一個人怎麼可能有神靈分身?
他苦笑不語,不過這次,不用秦天南提醒,先是在心裡大喝一聲:我行,我能。
頓時間,他真覺得有個金靈珠分身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還不錯。
秦天南又哈哈大笑起來,孺子可教。
一個時辰後,這具以玄金爲骨架、玄晶爲皮膚的軀殼就煉製出來,這可能是天底下最爲昂貴的一件軀殼了,雖說跟五行神袍比,還差着一籌,但將來隨着抽取金靈珠的本源和精元越來越多,這軀殼的價值也是日增,到最後價值已經無可估量。
秦鼎看着這軀殼,既喜歡得了不得,又感到遺憾,煉化金靈珠不知哪年哪月的事哪,幾百年、幾千年都有可能。自己要是有一件這樣的金絲袍子護身該有多好。
“天南公,您什麼時候有空,再給我煉製一件金絲袍吧。”他孩子似的撒嬌哀求道。
“你這小傢伙,就這麼怕捱打啊。”秦天南笑了起來,把那具煉好的軀殼收入秦鼎腹內,放在五行元氣裡煉化着。
“這個……”秦鼎撓撓頭,“孫兒不管怎麼有信心、有勇氣,畢竟功力太低了,我身上又有玄金、玄晶,還有生生造化丹,任哪一樣被人知道了,全天下的強者都會來殺我奪寶,要是有件金絲袍在身上,不就多條命嗎?”
“這也是,那好吧……”秦天南接着先在心裡把對秦鼎要說的話說一遍,等待生生造化丹的反應,如果生生造化丹有不好反應,他就另外想別的辦法。
秦鼎充滿期待地等着秦天南說完。
秦天南見生生造化丹沒什麼反應,這才大者膽子說道:“既然這樣,我送你一件比五行神袍還奇妙的寶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