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和宋月的病情,在一天天的康復着,尤其是宋月,身體情況的變化,幾乎每一週,都比上一週要更好。
而衆人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多了,而距離顧曉曉和穆逸熙的婚期,也越來越近,縱然在婚事方面,很多事情都有別人在打點,但是顧曉曉這會兒,也開始忙碌起來了,對於婚紗的最後修改,以及試裝,還有一些婚禮儀式上的步驟確定等等。
顧曉曉每次去醫院的時候,都可以看到父親和母親待在一起,父親會和母親說很多話,父親會把這些年來,他所經歷過的事情,都一一說給母親聽。
而每次父親說話的時候,母親都會靜靜的坐着聽着,嘴角含着淺淺的笑意,目光是那樣的溫柔。看着這樣的情景,顧曉曉就會想到以前,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情景。
而母親,也會把這些年來,她們母女倆所一起經歷的事情,一一對父親說。
宋月還讓顧曉曉拿了不少家中的相冊,然後泛着那一頁頁的相冊給盧卡斯看,把每一張照片背後的故事,都一一講給盧卡斯聽。
宋月喚着盧卡斯的時候,依然是喊着他子遇,而盧卡斯,也沒有任何的反對。很多人,都喊他盧卡斯或者是家主。
可是,在宋月的面前,他卻只願意做顧子遇,做她的顧子遇。
這一次,顧曉曉來病房看父母的時候,卻發現姜涵夜也在。
盧卡斯道,“夜是過來彙報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陸氏集團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而陸氏集團的一些高層,也都已經妥善解決了。”
顧曉曉明白,父親口中的陸氏集團的部分高層,就是當年曾經背叛過他的人。在父親墜海之後,曾經顧氏企業的一些高層人員,幫着陸明升和宋麗奪權,令得她和母親,完全防不勝防,最終失去了公司。
而現在父親收回了陸氏集團,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人。
“那他們怎麼樣了?”顧曉曉問道。
“這麼多年了,他們吃進去多少,自然就會讓他們吐出來多少,曉曉,我們家的便宜,別人可不是那麼容易佔的。”盧卡斯道,“既然這些人,當年可以埋沒良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麼現在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他們自然也應該想到。”
顧曉曉明白,這些人,爲財富而貪婪,如今,自然不會再有什麼財富了,只怕父親會讓他們還的比他們吞進去的還多。
不過,這樣倒也讓人覺得大快人心!
“逸熙呢?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盧卡斯問道。
“他剛把我送到醫院這裡的時候,臨時有事,我就讓他先去辦事,自己上來了。”顧曉曉道。
顧曉曉又和父母聊了會兒,宋麗畢竟大病初癒,沒聊多久,便有些倦意了,於是顧曉曉讓母親先上牀休息,而父親自然是在病房裡陪着母親了。
如今,父親的傷勢早已到了可以出院的程度,但是爲了母親,卻還是一直留在醫院裡,照顧着母親,按照父親的話說起來,他這樣,又方便養傷,又方便照顧母親。更何況,他和母親之間浪費的時間太多了,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分外的值得珍惜。
顧曉曉是和姜涵夜一起離開病房的,盧卡斯吩咐着姜涵夜把顧曉曉送回去,而他自己,則坐在了宋月的病牀邊,看着很快已經睡着的妻子,眼神中,充滿着一種柔情。
姜涵夜在臨退出房間的時候,若有所思的朝着盧卡斯看去,在停頓了片刻後,才關上了房門。
“怎麼了?”顧曉曉突然問道。
姜涵夜微揚了一下眉,看向顧曉曉反問道,“什麼怎麼了?”
“你今天看了我父親好多次。”顧曉曉道,“就連剛纔走出病房的時候,似乎還都還看了我父親一會兒,你是有什麼心事,還是有什麼話是要單獨和我父親說的嗎?”
姜涵夜微抿了一下脣,“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原來,真的有感情,可以在過了那麼多年後,卻一如既往。我一直以爲這樣的感情,也許只有在那些影視劇上纔有。”
他的出生,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讓他早已在過小的年紀,看到了許多人世間的醜惡。
男女之間,在他看來,也許只有交G,所追求的,不過是一種生理上的快感,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愛情。所謂的愛情,只不過是一種美好的想象而已。
只是因爲現實還不夠殘酷,所以還會有那些愛情。
一旦出現殘酷的現實,那麼人的理性,就會把這種愛情所放棄。
就好像他的親生父母,爲了生存,爲了吸毒,父親可以讓母親繼續成爲一個JI女,甚至爲母親去找所謂的客人。
但是在家主這裡,她卻是看到了另一種情況,一種和他以前所認爲的截然不同的感情。
他和家主相處那麼多年,他以爲家主不找女人,只是對女人沒什麼興趣而已。
可是在家主找到了宋月之後,家主卻是天天守着這樣一個昏迷中的女人,甚至剛纔。當家主和宋月對話的時候,那種柔情,是他從未見過的。
宋月,已經是一個50多歲的女人了,縱然保養的再好,但是年紀卻擺在那邊。
年華已經逝去,臉上亦有着皺紋,在家主身邊,有太多年輕貌美的女人了,但是這樣的柔情,卻只對宋月而已。
“那只是有些人,愛得不夠深而已。”顧曉曉道,“如果愛得夠深的話,那麼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彼此有多少的改變,都依然還會愛着,因爲那份愛,早就已經刻進了骨血之中了吧。”
父母之間的這份感情,也一直是她所向往的,在青春懵懂的年紀,她又何嘗不是把父母之間的愛情,當成是自己的戀愛範本,希望也可以找到一個人,像父親愛着母親那樣的愛着自己。
“刻進骨血中嗎?”姜涵夜喃喃着,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目光盯着顧曉曉,“那麼你呢,也把穆逸熙刻進了骨血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