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對我存有芥蒂,但此事事關重大,你可不能因爲私怨就胡亂將罪責扣到我頭上。”楚貴妃激動地看向楚惠妃。
惠妃並不看她,波瀾不驚道:“本宮只是就事論事,不牽涉任何私人恩怨。陛下,臣妾看得很清楚,當時指揮那兩名兇手加害六皇子的正是貴妃身邊的白女官。”
“陛下!”白女官噗通一聲跪下,臉都白了,“奴婢、奴婢冤枉啊!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謀殺皇子啊!惠妃娘娘,奴婢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但這事兒可開不得玩笑。”
“哼!”慕容灼一臉的厭惡,拉住鳳舉:“阿舉,坐下!”
鳳舉知道他最厭惡的便是這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灼郎,看來你回來得真不是好時候。”
“難道等你被人欺負完了本王再回來,纔算是好時候?”
就算明知道鳳舉能自保,根本不需要他,他也想在她面臨險境時陪在她身邊。
“放肆!”楚惠妃不怒自威,俯視着白女官,“本宮會自降身份污衊你一個小小的女官嗎?”
“姐姐自是不會自降身份污衊一個女官,因爲姐姐想要針對的自始至終都只有本宮一人罷了。人人都知道,鳳家千金拜東楚府的長兄爲師,姐姐又與長兄一母同胞,對待鳳家千金自然是比我們這些人要親厚。姐姐與長兄又向來不肯承認本宮與忠睿侯這對弟妹,此番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既爲鳳家千金洗脫罪名,又除掉本宮這個一直令你們看不順眼的妹妹!”
楚惠妃聰慧沉靜,即使面對貴妃如此聲討,也面不改色。
鳳舉卻不能再聽下去了。
“貴妃娘娘這些話是否有些過了?阿舉聽娘娘之意,可是想要將不在場的師父楚公也冤作兇手?娘娘,就事論事,還望您莫要胡亂攀扯!”
“陛下與百官面前,這便是你與本宮說話的態度嗎?”
“天地君親師,娘娘如何污衊鳳舉,鳳舉都可以忍耐,但恩師受辱,鳳舉縱然受人指責也絕不能坐視!”
鳳舉的每一個詞都擲地有聲,她大步繞過桌几,躬身跪地向晉帝行了個端正的大禮。
“陛下,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鳳舉雖是女流,但自幼受家父薰陶,仰慕清流風骨,做了便是做了,沒做便是沒做,鳳舉一襟坦蕩,實不能容忍他人無中生有,更不能容忍有人將恩師與無辜之人牽連其中,望陛下明察!”
聲音清亮,態度強硬堅決,縱使她此刻是跪着的,卻讓衆人看到一個驕傲不屈如松柏的靈魂。
人們不禁暗暗感慨。
真不愧是玉宰之女。
難怪被人稱爲女中之士。
慕容灼也站在了鳳舉身邊:“陛下,灼相信阿舉,她說沒做,那就是沒做,還望陛下明察。”
聲音清冷而沉穩,像是簡單的陳述,卻不容置疑,哪怕對方是帝王。
在慕容灼表態之後,一些朝中武將也都相繼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