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這便是在說是本宮誣陷你?”
慕容灼道:“這是你自己說的。”
楚貴妃臉有些發黑,她真是想不明白,這慕容灼將大晉當成了他們北燕,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陛下竟也能縱容他。
楚貴妃不正面與兩人爭辯,而是面向晉帝:“陛下,鳳家女郎方纔也承認了六皇子是因她落水,六皇子自小到大一向都低調謹慎,從不與人爲惡,今日只與鳳家女郎一人起了爭執。再者,臣妾與太傅家的千金無冤無仇,何必拿一個皇子的生死來污衊她?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命人驗屍,再去池塘周圍查找證據。”
“阿舉方纔是說六皇子在爭執時不慎落水,可並未說是她親手溺死了六皇子。你與這個宮女說看見阿舉溺死了人,那本王還說本王看見是你們在阿舉走後又將六皇子強行溺死,再冤到阿舉身上。哼!並非只有你們長了嘴,在座各位也是長了腦子的。”
他說便說,還非要將旁人也帶上。
雙方各執一詞,一時陷入了僵持。
衛奔道:“陛下,不妨先由臣帶人去事發處調查,倘若六皇子殿下是被人強行溺死,那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
“不必了!”
“本宮看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楚惠妃從外面走來的同時,宇文擎也站了起來。
這兩人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令人好奇了。
“臣妾參見陛下!”
“平身,愛妃你怎麼來了?”
除非非參加不可的特殊場合,一般的宴會楚惠妃是不會出現的。
晉帝看看楚惠妃,再看看還站着的宇文擎。
“這……”
宇文擎笑道:“還是娘娘先請吧!”
楚惠妃道:“陛下,臣妾得知六皇子殿下之死存疑,所以特來作證。事發之時,臣妾恰好在遠瞻亭,所以浮橋邊發生了何事臣妾也看見了。當時六皇子與太傅千金起了爭執,後來不慎落水,但當時人並無生命之憂,之後太傅千金便向着宴會這個方向離開了。臣妾當時本已打算離開,只不過拖延了片刻工夫,卻意外看見了可怕的一幕。在六皇子爬上岸之後,有兩個人抓住了他,強行將他按入水中。臣妾當下便找人趕過去……”
楚惠妃的話停頓了一會兒,她看向躺在地上的蕭羨,一臉的惋惜:“可惜,遠瞻亭離得太遠,臣妾找的人趕到時,兇手已經不見了,六皇子也被擡到了這裡。陛下常與臣妾在遠瞻亭內對弈賞景,所以您也是知道的,遠瞻亭雖然離此處甚遠,但因地勢高,所以將四處的景緻看得格外清楚。”
“愛妃可是看見了那兩個兇手的樣貌?”晉帝問。
楚貴妃神情變幻,雙手不停地攪動着,她千算萬算,卻沒料到會出現楚惠妃這個變數。
“是!不過臣妾並不認得那兩個動手的人。”
聽得這話,楚貴妃的心陡然一鬆,但她隨即想起一件事,渾身都開始發抖。
只聽得楚惠妃道:“但當時那兩人只是負責動手,旁邊還有一人是下令的,那人臣妾卻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