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桃青去過蘇瑾月的院子之後,蘇府裡面就斷斷續續的傳出了蘇瑾月品行有失,與人‘私’通的閒言碎語,蘇瑾月被柳夢菸禁了足,自然不知道外面的這些閒言碎語,但是柳夢煙卻不同,雖然說這話的下人已經被她杖責攆出了府去,但是仍避不了一些人在背地裡面嚼舌根。
這事到底怎麼傳出去的,柳夢煙至今都沒想清楚,明明當時什麼人也沒有,屋裡面只有她和蘇瑾月兩個人,難道當時有人揹着她們在外面偷聽?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柳夢煙覺得很有必要敲打一下府裡的下人,免得她們得寸進尺忘了自己的身份。
桃紅見狀,趕緊找個藉口溜了出去,外面這些閒言碎語怎麼出來的,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讓柳夢煙知道了她知情不報,肯定不會輕饒了她。
這都好幾天過去了,秦澤宇竟然還沒來向他們家提親,柳夢煙表面上無所謂,但是心裡卻像熱鍋上的螞蟻,蘇瑾月已經失身於他,除了他之外,還能嫁給誰,就算是她心裡有十二分的不願意,但這時也沒辦法了。
“走,跟我去看看二小姐去。”桃紅出去了,現在柳夢煙的旁邊只有桃枝一個人,桃枝聞言,跟在了柳夢煙的後面。
柳夢煙派去監視蘇瑾月的下人回稟說,二小姐已經不吃不喝兩天了,再這樣下去只怕人就要垮了。
柳夢煙去時,蘇瑾月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見到柳夢煙過來了,也不坐起身,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轉過了頭去,做無聲的抗議。
柳夢煙見此,心中是有氣又心疼,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要真就這樣絕食餓死了,她也捨不得啊!
“你這樣做什麼,你想要氣死我嗎?”柳夢煙點着蘇瑾月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桃枝,去把桌上的飯菜給我端來。”
“我不吃,你要是不答應我,你就讓我餓死算了。”蘇瑾月撇過頭不去理睬她。
“你以爲你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了嗎?你要是再敢這樣任‘性’下去,這輩子你也別想我答應你。”
蘇瑾月從柳夢煙的話中聽到她態度的軟化,忙接口道:“我是不是隻要吃飯,你就答應我了。”
“那我可沒說,不過你要是敢不吃飯,就絕沒有可能。”礙於旁邊還有人,柳夢煙也不好把話說白了,不過就這樣模糊的三言兩語還是讓蘇瑾月重新燃起了希望。
蘇瑾月下‘牀’不用旁人伺候,直接端起碗就吃,強忍着捱了兩天的餓,她早就受不了了,這會兒終於守得柳夢煙鬆口了,也不白白讓她餓了這麼久。
“慢點吃,也沒人跟你搶。”瞧着蘇瑾月狼吞虎嚥,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柳夢煙氣惱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疼,那天打了蘇瑾月一巴掌之後,柳夢煙回去之後就後悔了。
秦澤宇雖然比不得那些當官的,其實說起來也還算是不錯的,家世比起蘇府遜‘色’了一點,但是如果以後要是能對蘇瑾月一心一意的,也勉勉強強能接受的了,可關鍵是都這麼長時間了,秦家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桃芝,你先出去守着。”柳夢煙將桃芝使喚出去了,又將屋子裡伺候的下人也打發出去,才壓低着聲音道:“你跟我仔細說說,你跟那個秦澤宇到底是怎麼回事?都這麼長時間了,他怎麼還沒來提親,是不是想佔了便宜就一走了之算了?”
“娘,你答應我和澤宇哥哥的親事了?”蘇瑾月一聽這話,連飯也顧不得吃了,兩眼放光,攥住柳夢煙的手驚喜道。
“你別高興的太早,你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澤宇他不是喜歡蘇顏那個小賤人的嗎?怎麼又跟你扯到一起了?”
蘇瑾月一掃剛纔的抑鬱的形象,眼睛轉了一圈,就想好了說辭,“澤宇哥哥喜歡的人其實是我,根本不是什麼蘇顏,他會來向爹爹求親,完全是迫於他們家裡人的壓力,爲了蘇秦兩府的生意合作才那樣的,可是現在蘇顏變成了國公府的大小姐,根本就看不上他了,所以他纔對我說出了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柳夢煙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你又是怎麼知道他是真心對你的,說不定也只是爲了想和我們蘇府合作生意罷了。”
“娘,你放心,澤宇哥哥對我怎麼樣,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真心喜歡我的。”蘇瑾月怕柳夢煙反悔,撒嬌起誓各種各樣的手段都用上了。
“行了,別給他臉上貼金了,他要是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對你做出這種‘混’賬事,‘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名聲,他連你的清白都不顧及,怎麼能說是喜歡你?”
蘇瑾月向前伸的手猛的往後縮了一下,她雖然說已經失身於秦澤宇了,但是手臂是上的守宮砂卻還在,要是讓柳夢煙發現了,說不定就根本不會同意了。
“娘,你就答應了罷,爹最聽你的話的,只要你跟爹爹說說,他也一定會同意的,而且‘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今生除了他誰也不嫁了。”
“我這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我再給秦澤宇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他還沒來提親,你就死了這心,你爹那邊我去給你說說,你爹同不同意,我可做不了主。”
“不會的,澤宇哥哥一定回來提親的。”蘇瑾月完全沉浸在了自以爲是的幻想中了。
瞧着蘇瑾月這副死心塌地的倔強模樣,柳夢煙忍不住的又一聲嘆氣,她這個‘女’兒‘花’了那麼多的心思,下了那麼多功夫,最後竟然‘弄’成了這樣,想到外面傳的那些閒言碎語,柳夢煙忍不住正經了神‘色’道:“你這院子裡有吃裡扒外的人,有時間你可得好好整治整治,實在不行,就全部把他們給換了。”
蘇瑾月看着柳夢煙一臉嚴肅的模樣,愣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讓柳夢煙這麼生氣。
“娘,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誰這麼大膽子。”
“這幾天府裡面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都沒聽見?”
蘇瑾月被柳夢煙這麼一問,就更納悶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這幾天她一直被禁足待在屋子裡,那都沒去,能聽到什麼?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不是有人說了我什麼?”桃青那天的態度太令人懷疑了,本來桃青就跟她們母‘女’兩不和,又怎麼會錯過這個渲染的機會。
柳夢煙點頭道:“那天的事,除了我之外還有誰知道?”
“桃青,肯定是桃青那賤人說的,那天你不是讓桃紅給我熬了湯‘藥’端過來嗎?剛好被桃青看到了,就跟着一起過來了,然後就被她發現了。”
柳夢煙心中咯噔一聲,桃青自從孩子沒了之後,就處處跟她對着幹,以前還忌憚她幾分,可現在不知怎麼的,似是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在老爺面前到時會裝模作樣。
“要是有人說起這事,你絕對要給我來個死不承認,不管是什麼人,你只管拿起你二小姐的範來,你自己做出的糊塗事來,你千萬給我兜住了,要是讓旁人知道了,你今後就算完了。”
柳夢煙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她吃過的鹽比蘇瑾月走過的路還多,流言的威力可是尖刀利刃還要傷人心。
“娘,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有事的。”相對於柳夢煙的嚴肅,蘇瑾月的表情就要輕鬆多了,因爲她根本就沒跟秦澤宇發生什麼,即使事情真的鬧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她手臂上的守宮砂絕對可以證明一切。
柳夢煙看蘇瑾月態度漫不經心,氣得又點着蘇瑾月的腦袋強調了幾遍,纔算是完事。
再說蘇顏這邊,自從上次見到秦澤宇之後,蘇顏就莫名的覺得秦澤宇渾身上下奇怪的很,可到底奇怪在哪裡,又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宮裡張貴妃自從上次召見了蘇顏之後,雖然強調‘交’代了許多,但到底心裡還是不放心,思前想後,命宮裡的太監送了一大推的賞賜給蘇顏,並且還讓那個太監帶了話去,說是貴妃娘娘特地賞給蘇顏的。
張貴妃此舉不僅是給蘇顏長臉更是再給蘇顏撐腰,即使國公府裡的人想打什麼歪算盤,但是也得考慮考慮她再說。
奉命送來賞賜的太監又高又尖的聲音想起時,蘇顏腦中轟得一下僵住了,一直覺得秦澤宇奇怪的很,現在終於想起來,他奇怪在哪了。
說話的聲音,細膩的皮膚,可不是跟面前說話的太監一模一樣。
蘇顏覺得自己有點反應不過來,或者是自己搞錯了?秦澤宇怎麼可能跟面前的這個太監一樣?可是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消不掉了,蘇顏越是比較,就越發的感覺他們兩個的相像。
秦澤宇變成太監了?這是怎麼可能的事?前生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一定是她多想了。
蘇顏陷入了自己詭異的思緒中,直到旁邊胭脂拽她一下,蘇顏才恍然回過神來,趕緊磕頭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