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青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就不相信她這樣一說,還會有人認爲蘇瑾月脖子上的痕跡是蟲子咬出來的。
“碧‘玉’過會兒你可得好好給你們小姐檢查一下,最好全身上下都檢查一下,免得漏掉了那處,發了炎感染了就不好了,既然二小姐要養傷,我們也就不打擾了,碧‘玉’,千萬記得要給你們小姐看傷啊!”桃青臨走前還不忘強調一遍。
桃紅是跟桃青一起過來的,現在桃青要走了,她一個人也不會留在這裡了,也就跟在桃青後面走了,一路上是‘欲’言又止。
桃青知道桃紅心裡在想什麼,剛纔她那些話說的那麼明顯,桃紅要還是沒聽出什麼來纔怪,“你想問什麼?”
剛纔在廚房裡面才被桃青打了一巴掌,桃紅心裡其實對桃青是滿肚子的怒氣,但是好奇之心還是戰勝了她對桃青的怒氣。
“二小姐,她到底怎麼了?”剛纔看蘇瑾月那樣,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樣,再加上桃青剛纔故意說得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桃紅心底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可是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她給掐住了,二小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她做了什麼好事,只有她自己心底最清楚了。”桃青說了這句就不再說了,而是眼睛滴溜溜的掃在桃紅身上,直到桃紅被她看得渾身發‘毛’,才勾着嘴角嬌媚笑道:“有些事你們沒成親的姑娘當然看不出來了,可是對於我們這些成過親‘洞’過房的人來說,卻是一目瞭然的,你以爲蘇瑾月脖子上的痕跡真的是蟲子咬的?”
剛纔一直聽桃青說起蘇瑾月脖子間的紅印,桃紅心裡雖然嘀咕,但是還是沒能反應過來,可是現在經過桃青這麼一提醒,臉轟的一聲,變得通紅,怪不得每次老爺從夫人的房裡出來之後,夫人身上總會留下那麼幾個可疑的紅印。
桃紅臉紅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桃青話中的真正意思,要真是她想的那樣,二小姐身上的……桃紅的臉又突然的一下子變得鐵青,怪不得夫人回去會那麼生氣,那要是這麼說來,剛纔夫人讓她給二小姐熬的什麼湯‘藥’也根本不是治病用的。
想到剛纔柳夢煙可是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可是現在湯‘藥’二小姐不僅沒喝,還把它‘弄’灑了,過會兒回去的時候,夫人要是問起來,她該怎麼回覆?
“那剛纔的湯‘藥’怎麼辦?”桃紅現在心裡直泛嘀咕,好奇心害死貓,早知道是這事,她憋死也不該問的。
“該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是蘇瑾月將‘藥’碗打翻的,又不關你們的事,她要是不喝‘藥’,你們又不能強硬着‘逼’她喝。”
話雖如此一路上桃紅的一顆心還是懸浮着,回來蘭香院裡面,果然柳夢煙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問,二小姐喝‘藥’了嗎?
桃紅擡眼,小心的將蘇瑾月打翻‘藥’碗,死活不喝‘藥’的事說了一遍,柳夢煙啪的一拍桌子,手邊上的汝窯青瓷直接震碎在地,柳夢煙心裡憋着通天的怒火,可是卻沒法發作出來,這醜事可是她自己的‘女’兒一手作下來的,避都避不得,又怎麼可能隨便向外人說,再多的苦果也只有她一人吞了。
柳夢煙‘花’了半盞茶的時間才穩住情緒,可是緊抿的‘脣’角,憤怒的眼神,無一不在顯示着她心中的怒氣,“給我再去熬一碗湯‘藥’給她送過去,這一次,無‘亂’用什麼方法都要讓她喝下去。”
屋子裡面緊張凝滯的氛圍,讓所有下人都冷汗涔涔,桃紅得了柳夢煙的命令剛想退下,突然的想起剛纔桃青對她說的那些話,剛想把桃青剛纔和她一起去蘇瑾月院子裡的事告訴柳夢煙,可是轉念又一想,要是把桃青剛纔去蘇瑾月哪裡的事說了,夫人要是懷疑她知道了什麼,那她豈不是也遭了。
桃紅想了半天,還是決定閉住嘴巴,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桃青走後,蘇瑾月慌‘亂’的情緒就沒停止過,她和秦澤宇之間的事,只有柳夢煙一個人知道,可是桃青是怎麼知道的,看她剛纔的樣子,明明就是提前事先已經知道了。
“小姐,抹‘藥’了。”碧‘玉’將她腳上的傷口處理好之後,就去旁邊的屋子換了一瓶管蚊蟲叮咬的‘藥’膏過來,蘇瑾月脖子間上的紅印她也看到了,不過她年紀比蘇瑾月小,又從沒接觸過這方面的事,雖然剛纔聽桃青說起這紅印時,語氣奇怪的很,不過也沒朝那方面想,現在只是單純的想給蘇瑾月塗‘藥’。
蘇瑾月見碧‘玉’眼睛直盯着她脖子間,心中是又羞又怒,秦澤宇製造的這些痕跡基本上都是偏靠上的,就算是她穿上最高領的衣服也遮不住,本來還想着晚上沒人會注意到,可是被桃青那麼一說,所有人都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印記了。
“把‘藥’放下,不用你抹,你們都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過會兒不管誰來,都不要放她進來。”
“小姐,還是我幫你吧!我瞧着你脖子上的印記,可不是一般的蟲子能咬出來的,小心別留了毒素在裡面。”碧‘玉’說的可是真心誠意的話,可是聽到了蘇瑾月的耳朵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讓你放下,你就放下,這麼多事幹什麼,都給我出去,今天晚上聽到的所有話,你們最好都給我爛在肚子裡,要是我以後在府裡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可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聽到這話,碧‘玉’也不敢磨蹭,趕緊帶着人出去了。
蘇瑾月拿過碧‘玉’放在一邊的‘藥’膏,對着鏡子,將脖子上面秦澤宇留下的印記通通都抹了一遍,雖然心裡有些捨不得,但現在時機未到,脖子上帶着這些痕跡遲早是個禍害,只要這些痕跡消了,就算是桃青捉住了什麼把柄,她來個死不認賬,她也沒辦法,反正她現在依舊還是個清白之身。
仔細的將所有的紅印都抹上了‘藥’膏,蘇瑾月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有沒有用,死馬當活馬醫了,瞧着身上秦澤宇留下的點點紅梅印,蘇瑾月又是忍不住的一陣耳熱心跳。
爲了能和秦澤宇在一起,她什麼都願意做。